“東方前線的士兵們,此刻,世界上從未見過的如此規模的兵力集結已經完成。與芬蘭的師聯合在一起,我們的同志正和的戰勝者駐守在北方的北冰洋海岸上。德國士兵在挪威的征服者的指揮下,芬蘭的自由英雄們在他們自己的元帥的指揮下,正在保衛芬蘭。在東方前線駐守着你們,在,在兩岸和沿着多瑙河直到黑海的海灘,是團結在羅馬尼亞國家元首安東奈斯庫手下的德國和羅馬尼亞的部隊。
現在,這條亙古以來最大的前沿陣地開始向前推進,不是爲了給永遠結束這場偉大戰爭提供手段,或者爲了保衛那些目前參戰的國家,而是爲了拯救我們整個歐洲的文明。
德國的士兵們!這樣一來,你們就進入了一場嚴峻而有特殊要求的戰鬥——因爲目前歐洲的命運、的未來、我們民族的存亡都落在你們的肩上。
願上帝在這場鬥爭中保佑我們大家!”
6月5日晚l0點,在德軍南方第3裝甲軍旅坦克2營的前進營地,參謀正在通過車際短程宣讀希特勒的公告。
在這一瞬間,似乎瀰漫在所有人心底的疑問都得到了解答,他們跟隨着他們的坦克及車輛已在黢黑的松林裡待了兩天。6月3到6月4日的夜裡,他們駕駛着蒙上大燈的車輛抵達了這裡。白天,他們靜靜地待在森林之中,不能發出任何聲響,只有排長們的艙蓋即將關閉時所發出的咯吱聲。直到暮臨後,他們纔會被獲准到小河中洗把澡,而且每次僅限於一個排。
在過去的兩天之中,在他們抵達這片森林中後,各種各樣的說法早已傳得沸沸揚揚。他們所在的位置,距離構成邊境線的不到六公里,幾乎就正對着巨大而又古老的佈列斯特一立托夫斯克要塞,自1939年秋季波蘭被瓜分後,那座要塞便被俄國人所佔據。
駐紮在樹林中的第39裝甲團已進入全面戒備狀態。另外,每輛坦克的炮塔上都綁縛了十罐汽油,身後的拖車上還攜帶着額外的三桶汽油。這種準備針對的是長途行軍,而不是一場速決戰……
“你不可能在坦克上綁着汽油罐投入戰鬥。”經驗豐富的裝甲兵們這樣說道。
也正因如此,幾乎所有人都相信,這不過是爲了糊弄英國人。東部進行的這場集結,很可能是爲了隱瞞在歐洲另一端對英國發起的入侵行動。只有極少數的人固執而又與他人爭執着——這是爲了進攻俄國!
現在爭執終於結束了,公告上已經寫的再清楚不過了——他們將進攻俄國!
在軍官宣講的時候,列兵哈特幾乎一句也沒聽進去,這算是什麼呢?
寫的這麼長,不累嗎?反正就是讓我們再去進攻蘇聯,僅此而已罷了。
哈特是坦克上的副炮手,更準確的來說,他也就是一個裝填炮彈的,而且他還要負責擦洗車輛,更換零件這些苦活、累活大都由他負責,因爲炮手要瞄準、車長要指揮,駕駛員要行車,無線電員既要操作機槍又要聯絡友車,自然的辛苦活都落到了他的身上。對於他這種既沒參加過波蘭戰役,也沒去過法國的新兵來說,能加入這支戰功卓著的部隊倒是件光榮的事情,在這種情況下,哈特自然也就明白新兵的待遇。
想到坐在坦克車裡,想象着二十多噸的坦克捲起路上的沙塵,讓那些步兵們跟在後面吃土,就覺得這還是滿威風的。哈特想去方便一下,自從進入前進營地以後,實際上就沒有什麼營地了,坦克兵睡在車後履帶壓出的軟土上,步兵就只能找個平地躺着。部隊實行嚴格的燈火管制,要上廁所只能抹黑溜到路邊的樹叢裡。
哈特提起褲子,卻突然聽到樹葉沙沙響,像是一個人從他身邊不遠的地方鑽了過去。
“難道是蘇軍的偵察兵?”
哈特緊張了起來,等那個聲音遠了,哈特悄悄地跟上去,小心翼翼地不讓樹木發出聲響。
一會,他看到了那個黑影鑽出了樹叢,橫穿過大路向陣地的後方走去,哈特立刻跟了上去。那個人像是非常熟悉部隊的情況,巧妙地繞過了戰車停駐的地方。陣地正面的巡邏很嚴密,但是背後一面只安排了幾個潛伏哨。
這個人彷彿知道暗哨的位置,精確地從兩個潛伏哨之間的盲區鑽了出去。哈特連忙跟着走了出去。等距離營地遠了,那個人開始加快步伐,哈特想想,自己立功的機會到了,立刻切了一個半徑,截在那人前面,從側面撲出來,一下把他按倒在地。可等他藉着月光看清了對方的臉,哈特不禁大吃一驚。
“司務長!”
這個人正是他們營的司務長希瓦爾。那個人也吃了一驚,連忙捂住哈特的嘴。
“輕一點!”
“你這是上哪去?你向營長報告了嗎?”
哈特鬆開手臂放開司務長。
希瓦爾的臉上顯出了驚惶的神色。
“哈特,我誰也沒跟他說,我是想回家去!”
“回家?”
“是的,你也聽到了,元首的宣言,我們來到這裡原來是爲了進攻蘇聯。又是一場血戰呀。我看的太多了,受不了了。在波蘭,在法國,我多少次差點丟掉性命。本以爲到這裡來能躲過英國的空襲,修整上一段時間,沒想到元首是叫我們來打蘇聯。我不願再給誰賣命了。哈特,我有種感覺,前幾次都是那麼幸運,這次可能就沒那種運氣了。哈特,我要回家去,我的老婆孩子不能沒有我。
戰鬥打響之後會死很多人,他們纔沒有時間一個個查明。我就是偷偷地跑回去也不會被發現,他們會當我陣亡了,或是被俘虜了。”
“是呀,也許是那樣。可你怎麼回家呢?”
“我找個地方,把手槍賣掉,然後買上件普通的衣服,戰爭一開始,纔沒人會管一個躲避戰火的老百姓呢。我甚至可以裝成外國人,我會說法語。只是……哈特,我求求你,咱們也算朋友了。你還不懂,等你打上幾仗你就會理解我的。
哈特看了看這個可憐的司務長,他穿着單薄的制服便衣,一臉愁苦地望着他。
“你說什麼呀,司務長。你快走吧,不過小心點,繞着那些營的陣地走,祝你好運!”
哈特拉了一下司務長的手,司務長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轉過身就鑽進了樹叢。
小心翼翼地往回走,哈特邊走邊想,希瓦爾這個傢伙,真是沒用,纔打了幾年仗就被嚇破膽了,他也不多想,只是專心的繞過崗哨。
希瓦爾繼續沿着剛纔的方向走出幾百米,然後突然停下,仔細聽了聽,附近一點動靜都沒有。在確信哈特已經回去後,周圍也沒有別人,於是掉轉過頭,向着邊境的方向走去。
希瓦爾知道,自己將做的事情將會擔負什麼樣的風險,要在黑夜中走十來公里,還必須躲開衆多的潛伏哨,德軍的、還有蘇聯的偵察兵都有可能向他開槍。但是他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以自己一個德國布爾什維克的身份,必須去完成這個任務。
甚至於在出發前,希瓦爾爲自己準備了一份遺的遺言中已經記下了將要發生的一切。
原本,他和所有人一樣,都以爲這不過是一次“聲東擊西”的掩護,不過只是爲了迷惑英國人,但那份公告卻已經清楚的告訴所有人,他們爲什麼在這裡集結——進攻蘇俄!
對於一個希瓦爾來說,或許德國的布爾什維克已經被希特勒摧毀了,但是作爲一名布爾什維克,他必須要警惕俄國的同志,因爲蘇聯是世界所有勞動人民的祖國,同樣也是他這個布爾什維克的祖國,儘管他從未到過蘇聯。
“絕不能讓希特勒的陰謀得逞!”
潛伏在一堆灌木中的希瓦爾望着遠處來回巡邏的巡邏隊在下心自語着。
望着那些巡邏隊,希瓦爾的額頭冒出了一些汗水,越造近邊界越危險,這些巡邏隊大都是武裝黨衛軍,如果被他們發現……
“汪、汪……”
軍犬吠聲在寂靜的夜晚顯得是如此的刺耳,牽着軍犬的黨衛隊士兵發現軍犬衝着遠處吠叫時,急忙抄起懷中的毛瑟步槍,同時用左手拉過槍栓。
“嘩啦!”
伴着數聲上膛聲,幾名巡邏兵端着步槍警惕的朝着遠處看去。
聽着半自動步槍的上膛聲時,希瓦爾的呼吸完全摒住,幾乎一動不動的趴在灌木叢後的草地上,右手端着p一38瞄着前方,隨着那些巡邏兵的距離自己越來越近,希瓦爾感覺握着手槍的掌心冒出了汗來。
率領巡邏的軍士端着衝鋒槍朝左右看了一眼,並沒有什麼異常,而此時軍犬也安靜了下來。
“難道是哈羅特錯覺!”
“隊長,你看……是俄國人!”
這時一名的黨衛軍的士兵指着數十米開外河對岸的影子,是同樣的一隊巡邏兵,那是蘇俄紅軍的邊防巡邏部隊,駐防這裡幾個月中,對於那些俄國人,這些黨衛軍士兵早已不再陌生。
“下賤的斯拉夫人!”
重新將步槍放下的一名黨衛軍衝着那些影子吱了一口痰o。
“好了!切瓦里,至少現在,我們還是朋友!”
隊長拍了拍下屬的肩膀,收起步槍朝着那隊蘇俄巡邏隊走了過去。
“看樣子已經到達邊界了!”
趴在灌木叢中的希瓦爾聽到他們的話聲後,心頭一鬆,總算是到達邊界了!
又過了一兩分鐘後,透過灌木叢的縫隙,希瓦爾看到巡邏隊已經遠去後,連忙站起來,貓着腰朝着跑去。
就在希瓦爾遊過百米寬的之後,腳剛一踏上蘇聯的領土,一道手電筒的燈光直射到希瓦爾的身上,與此同時響起數聲嘩啦啦的步槍上膛聲,同時一竄俄語鑽進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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