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又過了一天,第二天一切照舊。
天邊出現魚肚白的時候,喬小安陪雲墨早起,晨跑鍛鍊身體。
早餐後,二人一起去上班,他去他的fb,她去她的美好時代。
日子不溫不火,可靜靜流淌而去的時光裡,滿滿都是她對他的依賴,和他對她的迷戀。
唯一讓喬小安感到不滿的,就是楚楠天。
這個曾經和她戀愛了五年的男人,像是藤藤蔓一樣,總是想纏着她。
從那天楚楠天在美好時代約見了雲意鳳和雲謙之後,他幾乎每天都會來美好時代。
美好時代是公衆場所,打開門就是做生意的,楚楠天每天來消費,她也找不到合適的理由趕他走。
日復一日,連着一兩個月的時間,楚楠天每天都會來。
楚楠天也是奇怪,他來了,只點一杯咖啡,然後靜靜的坐在那裡,桌上擺一臺平臺電腦,沒事的時候都在看着他的股市。
反正,自從楚楠天當了fb的小股東之後,每天坐着收錢分紅,什麼事也不用幹。
而一個月的時間,只需要出席一次fb的股東大會。
楚楠天是有大把、大把的時間。
這樣的日子,可謂是悠哉遊哉。
所以他有足夠的時間,坐在美好是代的某個角落裡,一邊喝着咖啡,一邊看着股市,還一邊守着他朝思暮想的安安。
這樣久了,喬小安也煩了。
秋天過去了,冬的氣息越來越濃。
雲墨的幻影停在廣場的樹下,一陣殺車,捲起路邊的枯風的銀杏樹葉,隨着清晨裡的冷風,飄遠,跌落。
喬小安還沒有下車,雲墨已經快速的繞過車頭,走到她的那一邊,替她拉開了車門。
她從幻影裡歡喜雀躍的走下來,站在他身邊,踮起腳尖迎上去,在他的右臉頰上吧唧吧唧的親了一口。
似乎覺得還不夠,又換了個方向,往他的左臉也親上一口。
這才退回自己的位置,滿眼歡喜地望着他。
“早上起得早,沒什麼事就去樓上睡一睡。”雲墨揉了揉她的腦袋,又替她攏了攏身上的風衣,生怕她吹了風受了寒。
這才發現她的圍脖還落在他的車裡,便彎下腰從車裡取過她的白色圍脖,掛在她的脖子上,又細心的替她繞了一圈。
似乎,他圍的圍脖不是很好看,特意又理了理,擺出好看的模樣好,這才滿意的看了她一眼,“中午不必親自煮飯的,別太辛苦,上樓去睡一覺吧。”
美好時代的那套一居室的房子,她裝得特別溫馨。
想來睡起覺來,會美美的。
可她搖搖頭,“我都想好今天的菜譜了,昨天就打電話讓採購特意買了菜。反正做兩個人的飯也不累,中午你下班後就直接過來吧。”
對於雲墨來說。
每天最輕鬆的時光,便是中午休息的兩個小時。
從十二點到兩點。
他可以和他心愛的女人在一起。
短暫的兩個小時,有着無盡的甜蜜恩愛。
“你親手做也行,簡單一些,你和我兩菜一湯就夠了。”
“你是一個集團的ceo,兩菜一湯的標準是普通員工的,我都嫌四菜一湯少了呢。”
“不累嗎?”他看着她滿臉歡喜洋溢,也跟着笑微淺露,顯得紳士而優雅,似乎早已甩掉了曾經的面容清冷。
她搖頭。
他又摸了摸她的腦袋,“對fb的員工,我是ceo。但對你,我只是一個丈夫。所以,給我準備的午餐,不用標準太高。”
她努努小嘴,“那不成,對於你這麼優秀的丈夫,我當然得花足了心思來犒勞你。”
“上去吧,我停好車也進公司了。”
兩人在幻影前道別,她又踮起腳尖在他的臉上,吧唧吧唧的親了兩口,這才轉身朝他招招手,“快去停車吧,我上去了。”
喬小安走到電梯的門口,細長的手指落剛剛落在電梯的上行按鍵上,身後便傳來了一個男音。
“安安!”
這聲音是楚楠天的。
好歹他們也處了五年,她怎麼會記不得楚楠天的聲音。
只是,以前他沒有和袁藝凡混在一起時,這聲音聽起來儒雅迷人。
如今聽着,總覺得像是蒼蠅在耳邊飛過是,那種讓人從心底升起的厭煩感一樣。
恨不得驅之,遠之。
可她還是緩緩的轉身,看見楚楠天從大廳的另一邊走出來。
顯然,他一直在這座美食廣場,並不是從外面走進來的。
而他來的方向,剛好是一個二十四小時營業的真功夫餐廳,想來他是一直呆在那裡。
而真功夫在一樓。
所以說,剛纔她和雲墨在幻影前道依依不捨的道別場景,楚楠天也看見了。
喬小安不知道,楚楠天爲什麼可以這麼持之以恆,每天都會比她先到這裡。
轉身後,她顯然是有些無可奈何的,擰了擰肩上的包包,嘆氣問。
“楚楠天,你究竟想怎樣?”
“我知道讓你心甘情願的回到我身邊,根本不可能。”
“那你想怎樣?”
“……”他其實只想這樣安安靜靜的,看着她。
“我也沒功夫和你閒聊。”對於他,她已經徹底無語了。
剛一轉身,楚楠天上前兩步,又問,“安安,爲什麼在你的眼裡,始終看不到我?”
她四十五度角的回頭,斜睨了他一眼,“以前我們好的時候,我眼裡全是你,那時你怎麼不懂珍惜?”
“我是被袁藝凡下了藥,你知道我一向定力十足,不可能分不清她和你。”
“……”
“安安,你仔細回想一下,我和你在一起的哪一次,不是定力很好。”
“……”
“如果當時我不尊重你,不剋制,我們早就有那層關係了。”
“……”
“你說必須要婚後才能走到那一步,我一直沒強迫你。”
“……”
“安安,我真的是被藝凡下了藥,難道錯一次,就永久是錯嗎?”
“那……”她欲言又止。
本是很想問,那她被袁藝凡陷害,說她害袁藝凡流產那次,他爲什麼不相信她?還有袁藝凡來送請帖的那一天,他爲什麼扇了她一個耳光?
可是想想,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呢?
於是,從嘴邊擠出一絲冷笑。
鼻息裡,也發出一聲低低的嘲笑聲。
“那些都不重要,已經過去了。楚楠天,我勸你別在我身上浪漫時間了,無論你做什麼,我都不會再回到你的身邊。我都想好了,以後就算我死了,我也要和阿墨埋在一個墳裡。如果有來世,不管有多艱難,我依然會繼續做阿墨的妻子。他值得託付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