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在一閃一閃的,鈴聲響了一遍又一遍,程瀟瀟忍不住斜着眼睛看過去:“不接嗎?”
“生意上的夥伴,回去再說。”他目光直視前方,無比平靜的說了一句。
程瀟瀟哦了一聲,靠着座椅有些昏昏欲睡,陸謹言見她最近畫圖辛苦,有些心疼,趁着她還清醒的時候,等紅燈的時間裡,抽走副駕駛上的西裝外套,遞到後面去。
“空調涼,披着睡一會兒,到家我叫你。”
程瀟瀟還有最後一絲理智,艱難擡起眼皮,用無力的聲音說;“先去醫院,看看爸爸。”
陸謹言沒有反駁,只是稍稍蹙眉,最近兩人都忙得有些腳不沾地,只能在晚上有些短暫的相處時間,他準備過了這陣子之後,再找時間到國外去度假,也方便準備婚禮的事情。
車子到醫院之後,用了一個多小時,因爲已經到了高峰期,路上有些堵,程瀟瀟一覺睡醒,伸了伸懶腰,覺得精神好了不少。
這家醫院是後來找的,爲了防備陸梅跟程小雨,安排了人24小時守着。
然而程瀟瀟沒想到,這麼偏僻的地方,她竟然還能碰見熟人。
原本是要去拿檢查結果,陸謹言去了洗手間,一晃眼的功夫,她看到程小雨從遠處走過去。
她這個時候來醫院做什麼?
難道是已經發現爸爸轉院到這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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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這層擔心,她小心謹慎跟在身後,最後卻看到她去了婦科……
等她從裡面出來的時候,愁容滿面,對着檢查結果在咬牙切齒,又彷彿十分煩惱的樣子。
最後程瀟瀟基本可以確定,她就是來醫院檢查的,並沒有發現爸爸也在這裡,只是程小雨竟然會一個人來醫院,她生性驕縱,只要有半點不舒服,必定纏着家人陪同。
哪怕結婚之後,也會讓周祁安跟她來,除非是她想隱瞞什麼。
程小雨離開之後,她想辦法套到了她的消息,結果是她懷孕了。
從剛纔她的臉上,看不出半點高興的樣子,反而更多的是心煩,不知所措。
這段時間,她一直跟韓振軒不清不楚,跟周祁安反覆離合,很容易就讓人猜到另外一種可能,孩子不是周祁安的。
程瀟瀟心裡涌上詭異的感覺,既暢快,又悲哀。
程小雨費盡心思,從她手中將周祁安奪走,最後也不過如此,還不是鬧到同牀異夢的地步,甚至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分別出gui,這在他們背叛自己,宣誓愛情的時候,是絕對沒有想到的吧。
鼻尖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她厭惡得皺起眉頭,看見婦產科幾個大字,久違的記憶就這麼涌了上來。
“程小姐這是懷孕了,已經第十週,胎兒狀況良好,等下次再過來做檢查,目前看來一切穩定。”
“真的?”
她不記得當時的自己是什麼表情,但一定很激動,心臟跳動彷彿都跟着清晰,她想回去給周祁安一個驚喜,因爲他一直渴望孩子的到來,結果呢……
他說孩子不是他的,污衊,背叛,陷害,入獄,這些畫面,不斷從眼前閃過,近得好像是在昨天。
她咬着脣,身體也跟着冰冷了下來。
程小雨,你對我爸爸做的,對我做的,該是時候付出代價了。
她轉身,下了樓之後看見陸謹言四處焦急的找人,一看見她就衝過來抓着她的手,力道之重讓她齜牙咧嘴,驚呼出聲。
“你去哪裡了?”
程瀟瀟蹙了一下眉:“洗手間,樓下人多。”
她沒將看見程小雨的事情說出來,陸謹言沒懷疑太多,只是抓着她的手不肯鬆開。
程嚴華的身體好了一些,但依舊不能正常的開口說話,程瀟瀟回去的路上有些情緒,因爲過來的路上一直睡着,此刻腦袋還是清醒的,只是沒了要開口的慾望。
陸謹言的手機又在響,他看清楚來電之後,仍舊沒接。
程瀟瀟說:“是不是有要緊的事情,該不會被耽誤吧?”
“不礙事,是一些供應商纏着,也不知哪裡得知我的電話,不接也罷。”他口氣一如既往的平靜。
程瀟瀟皺了皺眉,卻沒直接回答,不着痕跡轉移了話題。
“明天要到保險公司去一趟,準備將我媽媽的東西拿出來。”那些讓陸梅覬覦的首飾,是一筆不菲的價值。
“我陪你去吧。”
“你有時間?”
“陪陸夫人,哪裡能沒時間呢?”他笑了笑說。
程瀟瀟聽他這樣說,也笑了起來。
“明天是端午,我爸讓回去過節。”他刻意隱藏了那句話,沒有說讓我回去過節,還是我們。
程瀟瀟一聽就知道怎麼回事了,陸家當然不希望她回去,可她偏偏要去。
楊麗麗的事情還沒解決,到時候好好打陸梅的臉,讓她知道那一百八十萬,不是白白進入口袋的,吃得鹹魚低得渴,看她怎麼收場了。
“我知道了,那你幾點回去。”她故意這麼問,果然陸謹言板着臉,扭過頭來看她:“是我們,送你去保險公司之後,我們回去。”
“好。”
她笑了笑,臉上沒有生氣的痕跡,陸謹言這才放下心,他知道程瀟瀟到陸家去,準沒人給好臉色,但那是他的態度,不會因爲這個,就讓她獨自一個人呆在別墅。
儘管他也十分不喜歡陸宅。
電話再次響起,陸謹言面對這個陌生的號碼,平靜下來的氣氛再次被打破。
程瀟瀟突然探頭上來,似笑非笑:“陸總,今天的騷擾電話好多啊?”
“嗯,不必理會。”他專注的開車,是真的不例會,但程瀟瀟沒這麼好唬弄,她是不問,不代表不知道,再者,她相信陸謹言。
他這樣的背景,長相跟能力,就算倒貼,也有不少的女人上趕着,顯然趕不走的蝴蝶不少。
“我突然覺得危機重重,陸總,幸虧你的全副身家都在我手中,萬一你對誰起了色心,那可要掂量好,身無分文,淨身出戶,然後變成窮光蛋。”
她仰着頭,後視鏡看他的臉,低低的,貌似很得意的笑了起來。
陸謹言滿頭黑線,大聲了哼了一聲,沒好氣道:“你哪裡來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我對你怎麼樣,難道你還不清楚,看來是最近沒折騰你,讓你有心思想東想西。”
“哼,我給你打預防針而已。”程瀟瀟不客氣的說。
陸謹言沉聲:“好,今晚我也好好的給你打一下預防針,一定讓你深刻意識到,現在的想法有多麼錯誤,並且讓從今往後,再也不敢多想。”
突然後背一涼,程瀟瀟下意識的退回去,這個男人向來言出必行。
他從後視鏡往後看,突然露出一抹狂妄的笑容。
她臉上一熱,渾身的血液放佛都在沸騰,有些害怕,有些期待,眼神溼漉漉,像一隻可愛的小動物,陸謹言恨不得將人就地正法。
狹窄的車廂內,兩人對視,目光纏綿,氣溫驟然回升,她捏緊掌心,暗暗在心中鄙視自己,又不是第一次跟他滾,還能因爲一句話臉紅,太沒用了。
陸謹言此刻忍耐得即將爆炸,一個小時的車程,愣是讓他三十分鐘搞定,幸虧不是高峰期,到家之後,一打開門,他就將人壓在牆上 ,一通狂亂的親吻鋪天蓋地落了下來。
氣息急促,陸謹言寬厚的掌心探入她衣衫內,聲音低沉:“小妖精,看你還敢不敢亂來。”
“我沒有。”
她趁機咬了一口男人的脖子,將他整個人都點燃了,體內好像有無數煙火在剎那間炸開,理智盡數被燃燒乾淨,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將她吃幹抹淨。
這段時間兩人實在忙得沒有時間親熱,好不容易尋到機會,天雷勾動地火,屋內燈還來不及打開,兩人就在玄關處,撕扯着各自的衣衫。
“嗚……”
她被陸謹言霸道的吻堵得喘不過氣來,雙手抵在胸膛前,他極速的心跳隔着掌心,清楚的讓她感受到,更加刺激着躁動的心。
“去……房間……”
陸謹言咬着她耳朵,用嘶啞的聲音說:“來不及了。”
說完將人打橫抱起,直接丟到了沙發上,接着整個人就撲了上去,將人牢牢控制在身下,雙手被固定在頭頂,完全生不出絲毫反抗的力量。
她被吻得周身發軟,鼻尖都是他的氣息,陸謹言今日打定主意將她的歪腦筋消除,當然不會打算輕易放過,好久沒享用大餐,他自然要一次吃個夠。
縱yu過度的結果是,第二天早上她根本爬不起來,太可怕了。
想起昨天夜裡這個如狼似虎的男人,將她折騰了一遍又一遍,無論怎麼求饒,都不肯放過自己。
沙發上,房間的大牀上,最後轉戰到浴室……
最後她不記得他逼着自己說了多麼肉麻的話,如今想起仍然一陣臉紅心跳,而罪魁禍首此刻就在身邊,雙眸緊閉,呼呼大睡。
她咬着牙,想要將他搖醒,哪知道才一動,腰上根本不能要,疼得齜牙咧嘴。
她氣呼呼的瞪着身旁男人,過了五分鐘,在她下定決心繼續補眠的時候,某人才悠悠醒來,還沒等她抗議的話溢出喉嚨,已經被他撲過來,捧着臉就是一記深吻,將她原本想要說的,全部堵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