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祁安這麼說了一通,周母也不敢輕易提出離婚的話來,但她仍然不甘心就這麼回去,還想多住幾天。
“隨便你們吧,反正要住也行,但不能出門,外面全是狗仔隊,任何人都逃不過他們的人肉。”
周母聽完,似懂非懂的點頭,不出門就不出門吧,反正能住在這裡已經很好了。
“還有賽花也是,孩子別讓人知道是我的,萬一曝光出去,你也不能承認,我們畢竟是親戚關係,要隱瞞也不是那麼難,你明白了嗎?”
吳賽花立馬點頭,她現在對周祁安的感覺已經變得很複雜,不是最初那種要跟他結婚的念頭了。
相反,只要他繼續給錢,提供她富足的生活,不結婚纔是最好,與周母之間的隔閡也在不斷升級,也說不定什麼時候會爆發。
所以她對成爲周家的兒媳婦,實在已經沒有什麼念頭,說不好,下次生孩子自己就沒那麼好的運氣活下來。
晚上洗好澡,吳賽花抱着孩子在沙發上玩,周母用手指捅了捅她:“孩子給我帶,今晚我跟孩子睡就可以了,你上去看看小安吧。”
周母意思裡的這個“看看”其實就是*的意思了,吳賽花明白得很,故意一臉懵懂:“媽,表哥剛纔讓我不要打擾,他說還要看文件呢。”
“你真是的,男人的心思就那樣,你要是倒貼過去,他還能推開你不成?”
“可是媽,表哥會生氣的,而且現在他心裡一定很煩,我不敢去惹他了。”她說完繼續逗着孩子,完全沒有要聽話的意思。
周母有些不悅的皺着眉:“沒出息的,你要多利用一下自己身爲女人的優勢,我的兒子我還不瞭解嗎?你要是還想嫁到我們家來,就要牢牢抓住他的心,反正小雨也不可能從監獄裡頭出來了。”
“媽,就順其自然吧, 現在這樣也挺好的。”
“好什麼,沒名沒分。”
周母不悅的站了起來,準備上樓去看看周祁安到底在做什麼,從剛回來的時候看見他抱了一下孩子,這一上去,就沒下來過。
周母覺得,這麼多年來,自從他跟程小雨結婚後就變得不像是自己的兒子了,以前他總是很聽話,瀟瀟是自己兒媳婦的時候,過年回家還不是得幹活。
他也不會說什麼,但小雨這個老婆跟親家都跟她打起來,兒子竟然也還不肯離婚,雖然說爲了公司,但是也太縱容這個女人了吧。
賽花兒子也生了,跟她們一比,不知道好多少倍,兒子看來是太死心眼了。
周祁安剛從書房裡出來,就看見周母站在自己房門口,想敲門又沒伸手。
“媽,你在這裡做什麼?”
周母突然被身後的這個聲音嚇了一跳,回頭一看是周祁安,又看看關着的房門:“我還以爲你在裡面呢,不是要休息了嗎?”
“我還有些事情,媽你沒事就早點休息吧。”周祁安打開房門,周母順勢就跟着走了進去。
周祁安轉過身:“媽,你進來幹什麼,我洗個澡就要睡覺,明天還有好多事情等着處理呢。”
“處理什麼,媽先跟你說說,很重要的事情。”
周母神秘兮兮的樣子,周祁安想也知道不會有什麼好話,他敷衍的嗯了一聲,直接脫下身上的西裝外套,打開衣櫃,準備從裡頭找內衣跟居家服。
周母看見他在忙碌,完全不管自己的話,惱怒的說:“你到底有沒有聽清楚我在說什麼呢?倒是給媽表個態啊,我們都這麼遠趕過來了。”
他拿着內褲的手一頓,有些不勝其煩的轉過頭來:“媽,這只是你的想法,我跟你說過多少次我不能跟賽花結婚,你怎麼就是不聽呢?現在還來問我幹什麼?孩子我會養,她的經濟我也會負擔,但結婚,對不起,我沒那個打算。”
如此直白的拒絕讓周母無法接受:“賽花那麼好,你有什麼不滿意的,你就是在這個事情上不肯聽媽的話,纔會讓女人給糟蹋的,你看看小雨,殺人都敢做,這要是傳出去讓老家的人知道,我們以後祭祖都沒臉回去了。”
“媽,面子這種東西在你看來就那麼重要嗎?爲了所謂的面子,自己的幸福也不重要了對嗎?”他突然冷下來的聲音讓周母不知所措。
“你說什麼呢?”
面子當然重要了,死人還要辦葬禮爲了面子呢,何況是個大活人,在她看來,沒面子不如死掉更好。
“那你覺得什麼才重要呢?有家有老婆有孩子,還能賺錢,這不是幸福是什麼?難道你娶了一個殺人犯老婆,被人指指點點,這纔是幸福嗎?別欺負媽沒讀過書,你們所謂的幸福,就是不切實際,媽老一輩是過來人,比你們多活了幾十年,什麼都看明白,難道還會害你嗎?”
周祁安疲憊的揉着額頭,不知道該怎麼去解釋,這個觀念的問題,實在讓現在的年輕人十分頭疼。
老人總喜歡將自己的意願強加在你身上,雖然出發點是好的,但總很難讓人接受,她覺得好,並不是自己想要的,何況他周祁安的野心,只有自己才清楚。
跟吳賽花這樣的女人結婚,一來根本帶不出去,商業應酬,也完全不能幫助自己,他堅決不會同意。
“媽,別說了,這件事情到此爲止吧,你想在這裡呆着就呆着,但結婚這種事情,以後還是別在我面前提起了,別忘記,你兒子我現在還沒離婚呢。”
“離婚那不是很簡單嗎?”周母不滿的抱怨。
“簡單,但現在不能離,我也不想結婚,就這樣,我說得這麼明白,媽你應該是可以理解的吧?”
周母沉下臉:“我就是不理解,賽花多好的孩子,爲了給你生孩子都差點死了,你還不肯給個名分,對女人來說,這是多可憐。”
周祁安忍不住冷笑:“媽,她差點死了是你當時選擇保小棄大,能怪我嗎?如果我當時在場,就會選擇保大人呢。”
周母冷着臉,憤怒的問:“那你現在是在怪我嗎?我爲我們老周家留下血脈,有什麼錯,現在賽花不是好好的嗎?”
他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結束了這一場對話:“媽,就這樣,以後就別提起了,我還要去洗澡,時間不早,你也早點睡覺吧,要吃什麼明天我會讓人送來的。”
周母被趕出去之後,內心一肚子的火氣無處可發,看見坐在沙發上抱着孩子的吳賽花也不是那麼順眼。
責怪她不爭氣,迷不住自己的兒子,她三番四次說了那麼多話都沒用,結果兒子還不是一意孤行,怎麼都不肯答應。
“媽,你是不是又跟表哥吵架了?”
“哼,你還知道,媽還不是爲了你。”
吳賽花就知道又是在說結婚的事情,不禁搖搖頭:“媽,其實真的不用說了,表哥是不會答應跟我結婚的,這點我比誰都清楚,反正現在孩子我也在帶,媽你也住一起,有什麼區別呢?”
“話是這麼說,但終究沒名沒分。”
吳賽花卻不是這麼想,現在多少夫妻之間的關係,名存實亡,有結婚證丈夫還不是天天在別人牀上醒過來,那纔是悲哀。
“叮咚!”
“叮咚!”
“叮咚!”
大半夜,門鈴不斷在響,周母跟吳賽花都覺得很奇怪,到底是什麼人半夜找上門來。
“媽,這大半夜的會是誰呢?要不要叫表哥下來瞧瞧?”吳賽花不放心的說。
周母一罷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我去看看,如果是認識的就開門。”
門外陸梅戴着口罩跟太陽眼鏡,雖然是大半夜,但她出門絲毫不敢鬆懈,這來到門口才敢將墨鏡摘下來。
周祁安經常不接電話,她忍無可忍,只能親自找上門來,這個時候她判斷對方一定在家。
但她沒想到,開門的人竟然是周母,這隻母夜叉什麼時候也到這裡來了?
周母一看到門外的人,也嚇了一跳,這個親家的印象對她來說可不愉快,尤其是現在程小雨還成了殺人,她徹底有理由奚落她了。
還不等陸梅進來,她已經準備關門,這種人現在找來肯定是找兒子幫忙,這萬一要被連累呢?周母這麼一想,趕緊的關門準備將她拒之門外。
陸梅手更快,啪嗒就將門推開,一隻腳直接卡住門縫,生生將周母逼得後退兩步。
她站穩之後直接登堂入室,“砰”的一聲將門甩上,嚇得吳賽花懷中的孩子也被驚醒了,突然“哇”的一聲就大哭了起來。
嬰兒的哭聲很快就吸引了陸梅的注意,她站在玄關朝裡頭看去,看見了坐在沙發上抱着孩子的吳賽花,她可以斷定,這個孩子跟女人就是周祁安在外面的野種。
難怪不接電話,小雨一被抓走,他馬上就讓野種野女人進門,這樣一個男人,怎麼對得起自己的女兒,陸梅一想到這裡,簡直瘋了一般衝過去,準備找吳賽花算賬。
這個蠢女人,竟然敢登堂入室,周母這個鄉下婆子也不例外,她根本就迫不及待瞪着自己的女兒遭殃。
“你要幹什麼?”
周母一看陸梅用那發狠的眼神盯着她的孫子,嚇得馬上扯着她,不讓靠近,一邊不忘記衝吳賽花喊:“賽花,快抱着孩子上去找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