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周倩蓉拋棄墨銳的時候,他無意中看到有過幾面之緣的顏嫣也把自己生的孩子放在孤兒院,那個孩子生下來身體有問題,不久就夭折了,顏嫣痛心,每年都給孤兒院捐款。複製網址訪問 ,
周倩蓉也認識顏嫣,知道她的經歷後,趁勢把捐給墨銳的一部分錢打進顏嫣的賬戶,流進孤兒院。
這件事他不拿來利用就太‘浪’費了,於是纔有墨銳是顏嫣兒子的一環。
墨巖青是想用最溫和的手段,一步步崩離墨巖廷和莫晚晚的婚姻,並沒有打算害誰的‘性’命,但是他算漏了兩點,一是墨巖廷和莫晚晚結婚時間不長,但感情深厚,二就是墨銳的心狠手辣。
周倩蓉的崩潰和復仇,倒是在他計劃之內,這個傻‘女’人太單純又脆弱——二少心裡,倩蓉姐姐就是一株潔白的高嶺之‘花’,不落世上任何塵埃。
……
莫晚晚好幾天晚上睡不好覺。
墨巖廷殷勤地給她‘揉’太陽‘穴’:“晚晚,這些天你一個人照顧婉婷,老婆,你受累了。”
墨巖廷出於愧疚,雖然請了力氣大的男護工,但他擔心護工不細緻,還是一下班就去醫院親手照顧墨巖青,一些墨衛東做不動的事,都是他在做。
照顧‘女’兒婉婷的時間就變得少了。今天,墨巖廷發現比較黏自己的婉婷變得更黏莫晚晚,對他這個爸爸生疏了些,就覺得自己錯過了‘女’兒的成長,內心很是遺憾。
不過,眼下照顧墨巖青更爲重要,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莫晚晚嗔了他一眼:“我坐月子的時候,不都是你在照顧婉婷?再說,還有我爸媽呢,什麼受累啊,你別想多了。”
她本來是打算出去工作的,家裡出這麼大事,還有‘女’兒要照顧,作爲掌家人的夫人,她沒法脫身,只好把工作的事再推一推。
墨巖廷溫情地‘吻’了‘吻’她的額角,半晌見她仍然沒有睏意,想了想,便細心地問:“還在想巖青的事?”
“嗯,不是我要去想,是不由自主地想,巖廷,你說巖青該有多愛倩蓉啊,攪動整個墨家,甚至把顏嫣、顏龍、鹿楨、枚林,還有當時給你和銳銳做親子鑑定的幾家鑑定所,這些不相干的人都拉進來了,只爲了成就周倩蓉一個人…”
這種愛,太可怕,太變態了!
墨巖青思維縝密,每一步都是潤物細無聲,讓人不知不覺掉進陷阱,如果不是在墨巖廷對待‘私’生子的態度這件事上出現偏差,他極有可能成功reads;。
“我體會不到巖青的絕望,不過換位思考的話,可能我會做得更天衣無縫,不會把親人傷害個遍罷了。”墨巖廷停了手,將她攬進懷裡。
莫晚晚翻個白眼,墨家人都是瘋子不成?
想一想,人還是應該有些顧忌的,像墨巖青那樣眼裡只有周倩蓉,沒有父母兄長,沒有親生兒子,到最後失敗且傷了所有人才痛悔,真的是很蠢。
所以,墨巖青這麼腹黑變態的人,其實很蠢啊。
這麼一想,墨巖青也不過是個一時被愛情‘蒙’蔽內心的普通人而已,莫晚晚心情一鬆,緩緩進入睡眠。
墨巖廷給她拉上薄毯,檢查一下‘女’兒的‘尿’不溼,換了乾淨的,才把妻‘女’摟在懷裡睡了過去。
……
墨巖青“計劃敗‘露’”,不再執拗地申請法院給自己立案。
墨銳天天依賴着他,學也不上了,讓他幫自己補課,他難得體會到遲了十年纔到來的做父親的感覺,於是他想通了,積極配合治療,能活多長活多長,多陪陪兒子,再孝順孝順母親,彌補自己犯下的錯誤。
墨巖青在醫院養了半個月,身體依然消瘦,但‘精’神很好,而且這個病即便全身肌‘肉’萎縮,呼吸道也萎縮,病人的意識會始終保持清醒,理智如常。
這也是這個病可怕的地方,任誰眼睜睜看着自己一點點失去生命力,肌‘肉’一點點萎縮蔓延,直到全身不能動彈死亡,對心理都是極大的折磨。
墨巖青起初知道自己患病的時候,也是極爲恐懼的,所以‘花’了兩年的時間來佈置後事,根本沒想過自己會活個七老八十。
這天,墨銳回家看過妹妹婉婷,又來到醫院,病房裡墨巖青和張伯在說話,他正要退出去,卻聽到母親的名字,一時愣住。
“巖青,我聯繫了倩蓉,你見她一面吧。”
“我早晚會死的,張伯,如果你還心疼我,就別讓倩蓉知道我的病。就讓她這麼恨着我吧,總好過我死了,她痛不‘欲’生,一輩子念着我的好。”
“我不懂你們的愛啊恨啊,我只知道,你不能代替她做決定。如果以後她知道真相,又沒有抓住機會和你和好,她會後悔死的。”
“呵,她恐怕是恨死我了吧,我傷她那麼深。”墨巖青苦笑,“我是想幫她找到幸福,卻成了傷她最深的人,把一切‘弄’得一團糟。我自己都恨我自己,怎麼能奢望倩蓉姐姐原諒我。而且,事情到這一步,張伯,你就成全我吧。”
“可官司怎麼辦?倩蓉鐵了心告你……”張伯急了。
墨巖青眼神一黯:“如果她一定要我進監獄,我會滿足她的願望,當我還她的reads;。”
“那怎麼行?”張伯急得面紅耳赤,苦口婆心勸道,“巖青,你看你和倩蓉,都沒有別的愛人,之前你們感情那麼深,倩蓉心裡肯定還是有你的。有句話不是說,恨有多深,愛就有多深麼?要不,你們倆就和好吧,好歹讓銳銳能開心點。”
墨巖青搖頭:“張伯,別再勸我了。”
張伯想的太簡單了,傷害已成,不是解釋清楚誤會,傷害就不存在了。
他知道周倩蓉的‘性’子,一旦愛上某個人會愛一輩子,恨上一個人,也會恨一輩子。
墨銳悄悄退了出去,過了三分鐘才敲‘門’。
張伯和墨巖青停止‘交’談,給墨銳開‘門’,勉強笑問:“銳銳,你一個人過來的?”
“嗯,司機伯伯送我過來的。”墨銳走到病‘牀’邊上,笑嘻嘻的,“爸爸,婉婷妹妹可好玩了,你聞聞,我身上還有她留下來的‘奶’香味……”
墨巖青嘴角勾了起來,認真聽他說話,完了之後點評幾句,又問他老師有沒有佈置新的家庭作業——鄰居家的同學每天會把老師佈置的作業帶回來給他說,他在爸爸的指導下做完,第二天再讓同學幫忙帶去給老師。
而作業上,每天都有墨巖青的家長簽字,儘管那三個字非常醜,墨銳心裡卻無比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