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晚晚察覺到爸爸和公公之間的暗‘潮’洶涌,‘弄’明白他們較勁的問題之後,很是無語。
她‘私’自認爲,婉婷的出生讓兩個爸爸提前進入更年期,以前兩人可不是這樣執拗不認理的脾氣。
他們不知道,墨巖廷已經答應婉婷姓莫。他說,‘女’兒姓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一家三口能平安喜樂地在一起。
莫晚晚‘摸’‘摸’鼻子,其實她那天不過隨口問一句,存的是逗‘弄’的心思,哪知道墨巖廷認真了。
這會兒,面對兩位爸爸之間看不見的硝煙戰火,她很淡定地視而不見。
儘管病房裡氣氛歡樂,她還是察覺到一絲不對勁,賀蘭君隱隱焦慮,墨衛東的臉上偶爾會閃過失望、難過等複雜的情緒,墨巖廷倒是不動聲‘色’,一心撲在她和婉婷身上。
她暗地裡問過墨巖廷,墨巖廷只淡了笑容說:“沒什麼,與我們無關。你好好養身體。”
莫晚晚皺了皺眉,不過賀蘭君和墨衛東什麼都不說,她可不會沒事找事,看他們的表情,就知道,這事準跟墨巖青有關。
什麼事沾上墨巖青就沒好事,她更不想沾手。
最後是賀蘭君忍不住了,莫晚晚坐月子第三天,她回家拿些日用時,趁機抓住開車送她的墨巖廷問:“巖廷,婉婷出生了,你看,巖青是不是該放出來了?”
墨巖廷知道瞞不住了,爲防母親胡思‘亂’想,只好委婉地說道:“不是我不想放他出來,是他自己不願意出來。( 好看的小說棉花糖銳銳是怎麼來的,您應該知道的,當年的事他和倩蓉都有錯。倩蓉受過巖青一次情傷,好容易與凌雲爵訂婚,現在,大概凌雲爵知道銳銳身世太複雜,不要她了……”
賀蘭君已經不關心周倩蓉是死是活,哪裡管她被誰拋棄,急急打斷他的話:“跟她什麼關係?難道巖青還要在裡面贖罪不成?那銳銳怎麼辦?”
墨銳明明是墨巖青的孩子,現在卻讓爺爺‘奶’‘奶’養着。可以說,墨巖青‘混’賬事犯了一堆,卻沒做一件身爲父親應該做的事。
眼看銳銳大了,以後父子感情還怎麼培養起來?
“倩蓉生活、感情一團糟,怨恨上巖青,要跟巖青魚死網破。一個星期前,她遞‘交’訴訟,告巖青強x罪……”
賀蘭君腦子裡轟的一聲,眼前發黑,也許這兩年被孩子們打擊多了,神經變得強韌,沒暈過去。
墨巖廷及時扶住她,留意着她的情緒,見她沒事,鬆了口氣,連忙接着說:“媽,你要堅持住,這事兒還得你出面
。”
“我知道。”賀蘭君腳踩在棉‘花’上一樣,咬牙‘逼’自己清醒,“事情過去十年了,倩蓉那兒沒證據,只要巖青不承認,這罪名就成立不了。”
她心裡壓根就沒對周倩蓉抱任何期望,所以也不說讓周倩蓉改變決定的想法。
這麼一說,她立刻反應過來:“你說讓我出面,我出面能做什麼?倩蓉那兒,破罐兒破摔,是不會改變主意的。”
罪名成立不了,周倩蓉是否改變主意根本不重要。賀蘭君心裡猛地一慌。
墨巖廷就苦着臉把墨巖青的態度說了出來:“……只有您能救他。”
這一回,賀蘭君不只眼前發黑,身體還晃了晃。
賀蘭君和墨衛東如何焦頭爛額勸說墨巖青,莫晚晚一點不知道,只是賀蘭君來醫院的次數變少了,不過每天仍然會變着‘花’樣煲湯或者‘交’代廚師做營養餐。莫媽媽一點不介意,這樣一來,她和外孫‘女’相處的時間更多,樂得賀蘭君來去匆匆。
在醫院休養一週後,莫晚晚身體恢復差不多,就回到墨家繼續坐月子,莫媽媽和莫爸爸一起住到‘女’婿家。
墨家出事了,莫爸爸心裡有數,給親家面子沒點破,和莫媽媽無怨無悔地伺候大的、伺候小的。墨巖廷很過意不去,幾次要請個月嫂過來,都被二老嚴詞推掉。
到婉婷滿月這天,墨家在酒店開宴席,請的只是親戚和好友,沒有大辦。
曾經催促過莫晚晚結婚、生孩子的人紛紛流‘露’出羨慕的目光,莫晚晚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變得虛榮,竟然覺得自己人生圓滿了。
結婚這三年,有一半的路,她被外人的目光推着走,無意中走出一條幸福的路,剩下那一半,是自己心甘情願走下來的。
辛涼月稀罕地抱着小嬰兒,樂呵呵地問道:“小孩兒叫什麼?”
“叫婉婷。”莫晚晚身體早就恢復了,被莫媽媽看犯人一樣不許出‘門’見風,今天終於放風出來,比原來胖了一些,因爲堅持做健身恢復,身材恢復八成。
“不會是你家boss起的?晚,廷,把你和boss的名字都諧音進去了。”辛涼月曖昧地眨眨眼,嘻嘻笑着說,“比我想象的好太多了,我以爲boss會起個‘墨愛晚’、‘墨念莫’之類的名字。”
莫晚晚怔了一下,這才明白孩子爺爺和外公起名的寓意,瞪她一眼,哭笑不得地搓搓手臂:“能不‘肉’麻麼?名字是公公和我爸起的。”又轉移話題問:“你和你男神什麼時候結婚啊?”
她習慣用“男神”調侃辛涼月,當年隋晉是個二流子小‘混’‘混’,愣是被辛涼月一拳一拳給揍成了沉默是金、氣質出塵的全校男神
。
辛涼月‘露’出幸福的笑臉,傲嬌地擡起下巴:“看他表現!”
莫晚晚就知道,不久她就能喝喜酒了。
婉婷滿月之後,莫晚晚發現自己除了給孩子喂‘奶’,別的事都被莫爸爸和莫媽媽、墨巖廷包圓了,偶爾他們疏漏,墨銳趕緊地堵上來,她沒有‘插’手的餘地,閒得發慌,開始琢磨上班的事,這時候她也有心思空出來關心墨巖青。
墨巖廷一勺一勺把自制的面膜塗在莫晚晚臉上(生完孩子後,皮膚鬆弛,莫晚晚臉上出現很細的皺紋),慢慢把這段時間的事告訴她。
案子本來不棘手,不算個事兒,棘手的是墨巖青到現在爲止態度不明,剛開始強硬地表示認罪,賀蘭君哭着勸說幾次,他沉默不語,大家心裡打鼓,不知道他是個什麼意思。
莫晚晚嘆了聲:“巖青心結太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