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清冷冷斜睨着nozuonodie的周倩蓉,彷彿高高在上的神仙看一隻渺小卑微的螻蟻:“我被張伯扶進去的時候,沒有任何反抗。
晚晚拖我出來的時候,我也是沒有反抗。進那個房間前、後,我處於沒有行爲能力的狀態,很容易推理,我在房間的時候,很難突然清醒,對你做什麼。”
莫晚晚淡抿嘴角,最重要的是,通過對比脣形和字幕完全可以辨認出,當時周倩蓉說過這樣兩句話:“……對,是我脫了大哥的衣服……”“……我情不自禁……”
僅僅這十五個字,周倩蓉再沒有誣陷墨巖廷的藉口,她齷齪的心思暴露無疑。
大家有目共睹,周倩蓉再怎麼狡辯也沒有用。
“巖廷啊巖廷,我沒想到你是這種沒有責任心的人,親生兒子你當野生的雜草一樣看待,明明強暴我,卻千方百計弄出這些東西……我真是錯看了你……”
周倩蓉明明心慌得厲害,臉上卻是一副受了欺騙、情傷,而痛不欲生的模樣。
尤其是墨巖廷那個眼神,深深刺痛她的心,比他的語言更具有殺傷力。
她還要再罵,賀蘭君突然哽咽着打斷她:“倩蓉!別說了!是你錯了,你就認錯!”
“媽媽,連你也不信我?”周倩蓉身體微晃,搖搖欲墜。
“我信你,信你每一個字!可你怎麼回報我的信任的?攝像裡面,你只是臉腫了,可你回來的時候,你手腕和脖子上都有紅腫。
你雖然沒明說,可你給我的錯覺就是,那是你大哥弄出來的!倩蓉,你爲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墨家,難道不是你的家麼?你到底有沒有把自己當成墨家女兒!”
賀蘭君一聲聲地質問,說到最後,泣不成聲。
墨衛東拍拍她肩膀,責備地看了墨巖廷一眼。
衝擊太大,怎麼不給賀蘭君一個緩衝的時間呢?
他還打算從今天開始,慢慢隔離賀蘭君和周倩蓉,可惜計劃全被這個臭小子打亂了。
周倩蓉徹底慌了,拉住賀蘭君的手,又被她甩開:“媽媽,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是騙了你,可大哥也騙了你啊,他明明有證據,早些不拿出來,晚些不拿出來,看盡我的笑話,纔拿出來,我們都被他耍了。您不能偏心啊!”
做了錯事,不承認不說,還攀扯出別人來狡辯。
難道別人做了錯事,她做的就不是錯事了麼?
賀蘭君心痛到無以復加,說到偏心,兒女三個孩子,她最偏心的是誰?就是這個反覆傷害她、傷害大兒子的女兒
!
她還要怎麼做,才叫不偏心?
再火熱的心,經過連番的磋磨,也會變冷。
賀蘭君毫不客氣地抓墨衛東的手背擦自己的眼淚,抖着嘴脣,冷硬地說:“從今天起,我和你爸搬回墨宅,還有銳銳。你自己住在這兒吧。”
“媽媽!您不管我了麼?我怎麼辦?”周倩蓉心碎一地。
“我會留幾個保姆照顧你起居,司機也留給你。”
說完,她和墨衛東轉身,路過莫晚晚時,想到自己誤會她,還遷怒她父母,不禁內疚,連開口說道歉的勇氣都沒有了。
想到她全心全意對待女兒,女兒卻利用她,弄得她差點衆叛親離,冤枉好人,她的心就抽抽的疼。
張伯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最後朝莫晚晚深深鞠躬,跟在墨衛東老倆口後面走了。
“你們滿意了?還要看我笑話多久?我只是愛一個人而已,有什麼錯……”
周倩蓉哭着蹲在地上,雙手抱膝。
墨巖廷厭惡蹙眉,說道:“你的臆想症太嚴重了。”
言畢,他拉上莫晚晚的手,也離開了新居。
周倩蓉根本就不愛他。
愛一個人,不會是千方百計把他推進萬劫不復的深淵。
他甚至覺得,周倩蓉恨極了他,纔會不給他一天的好日子過。
“墨巖廷!你會後悔的,你會後悔的——”周倩蓉雙手抱頭,大哭出聲。
墨巖廷聞若未聞,摟着莫晚晚徑直下樓,還禁止莫晚晚回頭。
莫晚晚聽着那淒涼冷厲的哭喊,心臟顫悠悠的。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周倩蓉哭了整整一下午。
墨銳臨走前來看她,輕聲說:“我們出國吧。”
“不,我不甘心!”周倩蓉把他關在了門外。
墨銳小肩膀耷拉下去,默默上了爺爺奶奶的車子。
……
“老張,視頻你也看了,你老實告訴我,除夕那天晚上,你跟誰打電話?”墨衛東坐在書桌後面,氣勢卻完全壓倒站着的張伯。
張伯垂着頭:“先生,我不會做任何傷害墨家的事。”
墨巖廷冷笑。
墨衛東氣笑了:“整個墨家因爲你一個舉動,鬧得風風雨雨,蘭君和倩蓉母女情分淡了,你還說沒傷害墨家!”
他越說越氣,拍了把桌子。
張伯渾身一抖,擡頭看了看滿臉怒氣的墨衛東,嘴角動了動,又突然咬緊牙關,堅持說:“沒有人指使我,是我自己的主意
。”
“那個人到底給了你多少錢,我雙倍給你,你告訴我,是誰?”墨衛東斂起失態的怒容,臉上卻忍不住露出失望的神色來。
他很想知道,多少錢,能買斷他和張伯多年的交情?
他明白,這個世上沒有絕對的忠誠,所謂的忠誠,是因爲背叛的價碼不夠高。
卻沒假設過,張伯會背叛他。
這讓他感覺,過去幾十年,自己的人生是失敗的。
張伯囁喏着嘴巴說:“我親眼看着巖廷和倩蓉長大,老周在世的時候,經常關照我,關照張鳴,我不忍心看她這麼苦,所以纔會給她一個機會。沒想到,大少爺爲人謹慎,在家裡安裝攝像頭。”
他瞥了眼墨巖廷,一對上他清冽無情的目光,渾身寒毛直豎。
“這是藉口!”墨衛東根本不信,冷淡地說,“既然你不開口,我只好把你交給司法部門。這個人迫害我們墨家,再不抓出來,哪天我們墨家家破人亡,還不知道他是哪尊神呢!”
張伯猛地擡頭,面色蒼白,冷汗涔涔。
他想說什麼,欲言又止。
墨衛東叫來保鏢,把張伯送到警局去,隨後他會親自去報案。
他自信,憑藉墨家的影響力,保護墨銳還是可以做到的。
即便保不住,那也沒辦法,這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