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車,唐蘇還沒繫好安全帶,冷昧已一腳踩下油門,幻影狂飆出去,她一下子沒坐穩,腦袋撞上座位,彈得腦袋暈暈的,他這樣不由分說的莫名其妙,讓唐蘇有些惱了,“你這麼急拉我出來是要幹嘛?”
“你覺得色惑是你一個已婚婦女應該去的地方嗎?”
“已婚婦女?”唐蘇重複一遍,心裡有些排斥這個難聽的形容詞。
冷昧瞥向還沒有一點爲人妻自覺的女人,“難道你不是?”
在法律上她是,可在她心裡,她還不是,“就算是又怎麼樣?難道,已婚人士就不能出去娛樂一下嗎?況且,我什麼都沒做,只是跳了跳舞而已!”
不提跳舞還好,一提跳舞冷昧就想起衆目睽睽下,她將他都沒欣賞過的魅惑全數展示出來,心中暗壓下的妒火騰騰燃燒,出口的話更是冰冷,“聽這話的意思,你是還想做什麼了?”
被他這句不分青紅皁白的話一氣,唐蘇狠狠瞪了他一眼,覺得他這人真正是莫名其妙,氣呼呼轉過頭,也不想再跟他辯解什麼。
不知道是不是商場中人就是比較多疑還是怎麼樣,他似乎對她根本沒多少信任可言,就連跟童笑來娛樂場所玩玩,他都立刻親自過來抓人,這樣下去,她還有什麼人身自由可言?
“怎麼?被我說中了?”見她轉過頭,有種拒絕溝通的意思,冷昧忍不住又出言諷刺道。
“隨便你怎麼想吧!”唐蘇懶得爭吵,這種情況下,就算是吵也吵不出個所以然來。
在冷昧聽來,她這卻是一種毫不在乎他想法,壓根不理會他情緒的一種做法,而他的氣憤惱怒都只是他一個人的事情,她根本毫不關心,說句難聽的,就是他氣死,也得自己收屍,她頂多看了兩眼罷了!
驀地,胸口的那把火,一下子從喉嚨噴涌出來,他反手打了把方向盤,將車急剎在了路邊,幻影后面連續幾個急剎的聲音,在人來人往的大路上,差點發生幾起追尾事件。
唐蘇被震得驚魂未定,她朝後看看,那些車主按着喇叭,在幻影的權勢下,都敢怒不敢言,各自慶幸着開走,她回過頭,冷昧正黑沉着幾乎鐵青的臉瞪着她。
“這就是你的態度?”
他似乎很憤怒,莫名其妙!
冷靜下來才發現,他從一出現就是一種憤怒發狂的狀態,她不覺得哪裡做得不對惹怒他了,這個男人好像一直都是這樣喜怒無常,天知道他被誰虐了,跑到這兒來發瘋!
“我不知道你這算是怎麼回事!”她原想邀請他一起慶祝,可他沒空,難道她跟童笑出來慶祝也是錯了?
“那你大庭廣衆之下,搔首弄姿又算是怎麼回事?”冷昧視線一落,放在她紮起一個結的T恤衫上,在她忘情舞動的時候,那若隱若現的白皙勾走了多少男人的魂魄,他粗魯的扯過她,將那結打開,嚴嚴實實遮住腰部才收回手。
唐蘇被這句話刺到了,她哭笑不得的看着他霸道到有些幼稚的做法,“搔首弄姿?你的用詞還可以再難聽一點嗎?那裡僅僅只是酒吧舞池!”
“酒吧你就不該去,更不能下舞池跳舞!誰允許你了?”冷昧說話的語氣越來越冷硬,有些不自覺的拔高了聲線,這種類似於氣急敗壞的樣子是平日裡看不見的,可他此刻只有因這懵懂女人而產生的憤怒,其餘的都不自知。
“我是個人身自由的成年人!”唐蘇鄭重的再度宣佈,她的來去還不至於需要到別人允許纔可以的地步,就算家裡家教還算嚴格,她也自由散漫慣了,受不得拘束!
冷昧被她桀驁不馴的態度給再度惹怒,他扣住她的下頜,眯着眼一字一句道:“可你現在是我的女人,你不明白嗎?”
盯着驟然逼近的男人,唐蘇瞪着眼看着他黑沉的俊臉,那雙深邃的眸子裡跳躍着憤怒的火焰,燃燒着獨屬於他的霸道,他手上的力道有些重,但是並不很疼,唐蘇卻皺了眉毛。
“我知道了!”她拉低的嗓音,有種濃濃的倦意。
冷昧一凝,“你知道什麼了?”
“做你的女人就會變成一隻被囚禁的鳥,關在看似漂亮的金絲鳥籠裡,腳上還栓着所謂高貴厚重的金鍊子,稍有飛遠些的嫌疑,就會被狠狠扯住,拉回籠子,即便是你對這隻鳥並不喜歡,但因爲是你的,所以必須獨佔,不是嗎?”
她臉帶倦意,嘴角勾着淡淡的嘲笑,眼底卻寫着一點點慶幸感,像是在慶幸她還未真正成爲他的人一樣,冷昧緊緊看着她,似乎想將她的腦袋撬開來,徹底看清楚裡面到底裝着什麼,怎麼想法就跟其他人不一樣?
冷昧無奈的深吸了口氣,覺得自己今晚就算是這樣氣死了也無濟於事,這個女人到頭來還以爲是他自己小氣氣死的,他搖搖頭強行將情緒壓制下來,曾幾何時,他的脾氣情緒變得這麼不受控制了?
其他時候還好,但凡是遇上她的事,就容易這樣失控,這女人真是妖精,他這近三十年的修養品性都能被這樣輕易毀掉!
他沉默着再次發動了幻影,唐蘇回頭看了他一眼,他的怒氣衝衝消了很多,這怒火來得莫名其妙,消得也莫名其妙,她扔出去的一番話就像是砸進了一池不見底的深淵,看不見一絲波瀾,她還幻想着,因爲她鏗鏘有力的話,他的行爲能有一點點的改變呢,看來又是妄想!
這個男人近三十年的習慣,早已根深蒂固,誰人都休想改變,記得在一本書上看見過,說婚後的女人總是想要去改變婚後的男人,慣用的方式就是嘮叨,結果往往不容樂觀,所以男人受不了女人嘮叨,想離婚了,女人受不了男人的頑固,想離婚了!
“想去哪兒?”各自琢磨着,沉默了好一會兒,冷昧突然道。
唐蘇愣了一下,現在不應該是回家嗎?
“你之前說你找到工作了!”她的第一次邀請,他竟然沒時間,最後還弄成這樣,冷昧苦笑了笑,“想去哪兒玩,或者吃都可以!”
“我不想去了,明天還要上班,剛剛跳舞有點累了!”他轉變了態度,她也沒必要再繼續繃着,唐蘇放鬆靠在座椅上,有些疲倦的閉上眼睛。
冷昧扭頭看了看她,她的頭髮有些微微凌亂,被汗打溼的衣服還未完全乾透,鬢角的頭髮纏在臉上,有種道不明的性感味道,他頓覺心頭一熱,伸手將她溫熱的小手握住。
唐蘇詫異看着他,卻見他霸道一笑,望着她的眼神有些曖昧纏綿,“從今天起,那種舞只准在臥室跳給我一個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