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分鐘過去了,她終於還是問了:“你知道,昨晚救我的,是誰嗎?”
她忽然的出聲,讓盛澤愣了一下,然後才把注意力放在她的問題上,腦子裡第一反應,理所當然的就是秦總啊!
“就是秦總啊,是他把左小姐帶回來的,而且是一路抱着進的門。”他已經說得足夠詳細了,還特意體現出了秦總的體貼說是抱着她回來的。
可她皺了皺眉,將信將疑,也看了外套,“這外套是誰的?”過了會兒,她直接的問。
盛澤隨着看過去,好似這纔想起什麼,也就懂了她的意思。
“這是海鷹的,就是秦總另一個助理,前幾天左小姐就是從他手裡拿的傘。”
傘?奧,四人宴那晚吧?
原來還是秦曜的人,不過,她根本沒記住雨夜給她打傘的黑衣人長什麼樣。
“有機會,替我謝謝他!”她忽然說。
盛澤頓了頓,看來她知道是海鷹第一時間救的她,那他剛剛的回答就有點虛僞了,本來是想給秦總留個英雄救美的好印象,這下只好尷尬點了點頭,一轉頭卻看到秦總走了出來。
盛澤最有眼力勁,出差前,兩人就不愉快,還沒解開呢,又出了這事,氣氛如此怪異,他要是夾在裡邊,更不合適,因此,盛澤趕緊起身,識趣的告別。
秦曜當然聽到他們的對話了,但不會在意,這事海鷹的確是功臣,說起來,海鷹可是個冷漠出了名的人,他讓海鷹撤了安保,海鷹居然還主動關注着她,挺讓他意外,這都差點就比對他這個老闆還要好了。
另外,對於手下人對她的態度,他心底卻也莫名的高興。
左如萱懷裡還抱着電話,知道他過來了,不知道要不要站起來去臥室,他卻已經坐在了她旁邊。
她想也沒想,往旁邊挪了挪。
這一舉動卻讓剛做坐下的男人挑了挑眉,繼而猛然露了點笑意,轉頭看了她低着的臉,多大了,還這麼幼稚的彆扭?
正當他想伸手的時候,她轉了臉,因爲聞到了他身上的沐浴香,一看他,她果然皺了一下眉,原來他不出去?
剛剛還彆扭的心底,因爲這一信息而鬆了一下,可是下一秒她卻猛然提醒自己,別總是做個打一巴掌給個甜棗就能哄乖的人。
於是她轉而要給關穎欣打個電話,可是手放在了電話上,卻纔想起,她根本不知道關穎欣的號碼,只好打給了麥潔。
因爲這麼多天,她都沒有聯繫過麥潔,所以一接通,那邊的人不高興了,“多少天了,你怎麼天天聯繫不上?我還不知道你門牌號,估計就我個助理連自己藝人住處的都不知道的。”
左如萱一臉歉意,看麥潔這情緒,估計是因爲聯繫不上她,冷晴說她了。她只好先道歉,然後就勢把這茬翻過去,開口就問關穎欣,“她今天上班了嗎?”
“你吃錯藥了,關心她?”麥潔詫異的提高了音調。
不過八卦是麥潔的
天性,下一秒就壓低了聲音,捂着手機的聲音傳來,“一大早她好像跟冷晴請假呢,冷姐姐沒批,反倒訓了一頓,這不,遲到一個多鍾還是來了,臉色可差了,散着頭髮戴着眼鏡,破天荒沒昂首挺胸,一早上都說過話。”
左如萱皺了皺眉,她自己現在都這樣,關穎欣當然好不到哪去,如果讓她去上班,她是真出不了這個們,沒想到關穎欣居然真去了。
不得不說,這女人雖然平時挺張揚跋扈,可是有時候挺能忍。如果是以前,她那樣糟糕的形象去上班,她會嘲笑一下吧,但是這會兒,還讓她都有點心疼了。
所以,她忽然轉頭看了看一旁坐着的男人,咬了咬脣。
秦曜正驚訝於她居然會打電話問關穎欣的情況,納悶她倆的交情真進展這麼快?
卻見她轉頭看了自己,眼裡一點點猶疑,看咬着的嘴脣就知道她有事。
果真聽她忽然對着電話,煞有介事的道:“你找冷晴說一下吧,就給關穎欣放兩天假,說秦總說的!”
這話,驚到了麥潔,如萱現在都能代表秦總的立場了?
不過她還是哦了幾句,辦事去了。
當然,驚訝不僅僅是麥潔,還有此刻正挑着眉的男人,看着她冒用自己的名義給別人放假,掛了電話居然還一眼都不看他,沒有絲毫要告知一下的意思,就起身走了,他就那麼被冷落在了客廳。
看着她進了臥室,他才忽然笑起來,膽子可越來越大了,當着他的面冒用他的名義,就不怕他不答應麼?
正這麼想着,冷晴的電話就過來了。
“秦總,打擾了,我是想確認關穎欣……”
“是我說的。”不等那邊的冷晴說完話,秦曜淡淡的說了一句,很篤定,幾乎沒有思考。
掛了電話之後,他卻也依舊笑着,看來他答應的比自己想象中的還快!
男人勾着嘴角去了她的臥室,在門口站了會兒,倚着門框,看着裡邊的人對着鏡子給自己臉上抹藥膏,明明能從鏡子裡看見他,卻視若無睹,眼睛都沒斜一下。
看這樣子,這是打定了注意對他不搭不理了,那要是昨晚他沒趕回來,沒去郊外把她帶回來,她豈不是要恨死他,把她帶回來服侍了一晚上,人家心裡感激的還只有海鷹呢!
他只好當個賠罪者,厚着臉皮往裡走了,到了她身側站定腳步。
她一看他過來,還差一點點就抹好了,卻實在不想這麼近看他的臉,於是想作罷,轉身。
但是,他卻一伸手,把她整個人攬住翻了個身,直接讓她背靠着更衣鏡,膏藥已經被他接了過去,順勢擠了一點出來。
“別動。”見她想逃,他微微彎下腰,很認真的看着她的眼。
她果真也安靜了,因爲沒力氣掙扎,卻也乾脆閉了眼,任由他隨便抹。
他的動作很輕柔,一圈圈的在臉上打轉,時不時輕輕按一下。
而她也跟着微微戚着一雙好
看的眉毛。
“疼?”他低低的問了一句,手上的動作立刻又輕了幾分。
的確隱約有點疼,她自己都忘了自己被扇了幾巴掌,只記得腦袋暈漲的感覺了。
“當你的臉,可也夠委屈的。”面前的男人忽而這麼說了一句,帶着一絲輕輕的笑意。
左如萱睜眼看了他一下,然後又閉上了。他不說還不覺得,一說還真是,她的這張臉最近總是在受傷。
“不都是因爲遇到了你?”她原本不想理他,卻還是忍不住這麼說了一句,依舊閉着眼。
能感覺他手上的動作頓了頓,隨後乾脆沒再抹了。
她睜眼的時候,他已經把藥膏蓋子擰上了,揪了點紙正擦着抹藥的手指,目光卻是靜靜地看着她。
她說的有錯麼?被關穎欣扇巴掌,完了又鬧進了警局,臉上抓傷了,這纔剛好,這回更嚴重了,不都是認識他之後麼?反正她現在覺得自己所有倒黴事,都跟秦曜有關。
她想罷,不想和他呆在一起意欲轉身,卻忽然聽他低低的說了一句:“你說的沒錯!”
很簡單的幾個字,她還以爲自己聽錯了,轉頭看了他,卻見他挑了挑眉,絲毫不介意她怪罪他的樣子。
這回換她納悶,他神經被更換了麼?居然會肯定她的話,就算夜不歸宿這麼多天,以前可也沒見他這麼好過。
指不定又打什麼算盤呢!她想着,果斷轉身出了臥室。但是今天天氣陰,無論走到哪,總覺得太壓抑了些,可她又不能出去走走。
只好又一次到了沙發,百無聊賴的坐下,打開了毫無營養的肥皂劇,不知道有多久沒這麼悠閒坐着看連續劇了,好像出道以後就沒有了,每天忙得腳不沾地。
倒也好像是認識秦曜以來,她總是處於休假狀態,事業卻還突飛猛進,果然是有得必有失。
正想着,轉頭就看到他悠閒的走了過來,好像是從餐廳那兒過來的,手裡捏着一杯紅酒。沒到她旁邊,只是在客廳的隔牆邊上就停住了,然後瀟灑的倚靠着,又把安靜的目光打在了她臉上,像是什麼都沒想,又像正思量着什麼。
說實話,看到酒的一瞬間,左如萱幾乎是微微皺了一下眉,本來就不喜歡酒,連續喝了這麼幾天,她自己都不知道怎麼灌下去的,現在這樣清醒的時候看到酒,胃裡就已經開始不舒服了,只好轉臉不再看他。
“我好像一直沒問過。”那邊的男人忽然出聲,她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不過目光還在屏幕上,只聽他繼續說着:“給了你一個億,你都怎麼花的,沒見你像其他女人那麼揮霍。”
他其實一直在想這件事,幾次想問都不知道怎麼開口,因爲她一直冷着臉躲着他,只好隔這麼遠,捏着酒杯看似漫不經心的問出來。
她聽完,眉尖反射的蹙了一下,因爲太突然。
他可從來沒問過她怎麼花錢這回事,現在特意問那一個億是什麼意思?是看她沒花想要回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