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風波過後,左銘風在公司裡便很少見到左燎了。不過,這並不代表着左燎從此之後便安分守己,只不過是不再敢明目張膽的給左銘風使絆子了。
“左總,董事會在今天下午三點召開,您看行嗎?”楚寒依然一身西裝,跟隨在忙碌的左銘風身後。他最近又消瘦了一點,公司出現問題的時候,他要跟着左銘風加班,現在公司事情更多了,他還是得跟着左銘風加班。
左銘風體恤下屬,對於楚寒,卻是毫不客氣,“楚寒,最近你辛苦了。公司忙,別人我都不放心,你是知道的。”
“哪裡哪裡,左總,這都是我應該做的。能被您倚重,是我的榮幸。”楚寒的眼裡充滿崇拜,同時又有着一絲調侃,他知道,左銘風是不把他當做外人才會這樣說的。
下午,左銘風和楚寒二人站在辦公室門口,正打算去會議室開董事會,卻聽見樓梯處傳來一陣嘈雜聲。
“爸,你怎麼來了?”人羣中,左老爺子一身筆挺的西裝走了過來,頭髮也梳理得一絲不苟,而在他的身後,則是跟着照顧他多年的私人助理。
“哈哈,我這不是沒什麼事兒麼。今天下午,我沒記錯的話,是咱們公司的例行董事會吧。”他說到這裡,左銘風便已經明白他來這裡的目的了,“老頭子我在家裡待着也很無聊,便尋思來這兒旁聽旁聽,兒子,你不會嫌棄我胡來吧?”
左銘風的臉上掛着恰當好處的微笑,這左老爺子當着外人的面兒,還是很喜歡演戲的。他就配合配合他好了。
“爸,無論您什麼時候來,公司永遠都歡迎您。楚寒,你先去安排一下。”左銘風這樣說着,一邊上前將左老爺子扶進了會議室。
左老爺子的突然到訪,讓公司裡的各個高層都高度緊張了起來,這老爺子的性格,他們都是知道的,要是他來到董事會,估計是有要事要宣佈的。
董事會上,左銘風將最近半個月的公司大小事務做了總結,重點強調了幾個關鍵項目,左老爺子一直都笑眯眯的聽着,並不插嘴,這樣的董事會,是左家的例行傳統會議,所以左燎也出席了。
在董事會快結束的時候,左老爺子咳嗽了一聲,左銘風適時的說道:“下面,讓左董事長給我們講幾句話。”
“呵呵,我只是一個股東而已,要說跟大家有什麼不同,只不過是手裡的股份稍微多了一點點而已。”左老爺子謙虛的說道,衆人都是一陣附和。
“我老了,現在公司裡的大小事務老頭子我都不參與了,多虧了大家的齊心協力,公司現在才能走到今天。”左老爺子拍了拍左銘風的肩膀,“當然,古人云,任人不惟親,應該是任人惟賢。銘風能在這個位置上,也多虧了各位的幫助。”
左銘風站起來,給衆多在場的元首級老人鞠躬道謝,左燎看着在自己面前一頓做戲的衆人,心裡難免不是滋味。
當初他當總裁的時候,可沒看見有這麼多人祝賀,也沒有受到老爺子的特殊優待啊!左銘風,他憑什麼!
“所以,爲了表示表示我老頭子的心意,我打算把公司裡百分之五的股份,送給銘風。也希望銘風他不要驕傲,不要自大,繼續爲了公司做貢獻。”說完,左老爺子一揮手,他身後的私人助理便拿上來一份早就簽署好的文件。
聽到左老爺子送他股份,左銘風的心裡也是一陣驚訝,面上卻是保持着微笑,別人什麼都看不出來。他難免想到在場的另外一個人,就是左燎。
左銘風瞥了一眼,左燎緊緊皺着的眉頭和低着的頭都暴露了他此刻不佳的心情,左銘風的眼底流露出一絲嘲諷。
恰好這個時候,左燎擡頭看了左銘風一眼,捕捉到左銘風眼底的嘲諷之意,他蘇然起身,說道:“對不起,我身體不太舒服。你們繼續。”
左老爺子皺眉想說句什麼,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在場的高層個個都是人精,左老爺子讓股此舉無疑是給衆人一個信號,那就是說左銘風纔是他親自選定的繼承人,無論是在形式上,還是實質上,他都會支持左銘風。所以,對於左燎的突然離場,大家都選擇性的當做沒有看到了。
另一邊,離開了的左燎一出了會議室的大門,就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了。
“憑什麼!這麼不公平,左銘風到底是哪點比我強了,你憑什麼這麼偏心!難道公司能走到今天,就沒有一絲一毫我的功勞嗎!”
左燎一拳打到了辦公桌上,木製的桌子晃了晃,隨着這一拳的打出,左燎卻像是泄了氣一般,頹然的攤在了辦公椅上。
在接下來的幾天,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左老爺子那天到董事會對左銘風親自表示支持起到了作用,還是左銘風這些天的出色表現得到了公司裡面的元老的認可,就連原先屬於左燎陣營的不少人,此時都已經棄暗投明了。
左銘風的決議在公司中,再次成爲了第一準則,而在重大問題的決策上,根本也不需要再靠着投票來解決了。人數已經形成了壓倒性的優勢。
左燎在公司裡面,越來越像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
本來已經到手的公司和家產就這樣又被奪走,除了不甘心,左燎對於左銘風現在的順風順水的情況也是分外眼紅。
“左總。您叫我啊。”左燎雖然是副總裁,但是公司裡面的人在稱呼上面的這點眼力見兒還是有的,不會像是楚寒一樣,在左字的後面再加上一個副字,平白惹得左燎不痛快。
“嗯,對,鍾勇啊,你在公司裡面已經幹了多少年了?”左燎躺在老闆椅裡面,背對着鍾勇。
聽了這話,鍾勇心裡一動,他是個三十歲的中等個子的男子,中等身材,外貌雖然不算出衆,眼睛卻很有神,一身職業裝也算是得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