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燎一直以爲貝伊若不過是左銘風的一個附屬品而已,他甚至從不相信左銘風這樣的男人會死心塌地,不顧一切的去愛一個女人。
尤其是,這個女人也是自己傾慕的對象。但是,他卻從左銘風的口中親耳聽到了,左銘風愛貝伊若,而且可以爲了她放棄一切。
左燎瞬間覺得自己的一切都被奪走了,本屬於他的一切都被左銘風輕而易舉的得到了,連他喜歡的女人,也是左銘風的最愛。
“左銘風,你不要得意太早,終有一天我會讓你匍匐在我的腳下!你的一切,包括貝伊若,將來都會是我的!”
因爲受了刺激,左燎情緒激動,他說話的樣子像是一頭困頓的獸,眼神兇狠而充滿煞氣。
“你根本就不懂得如何去愛!所以,你纔會這麼悲哀。你什麼都得不到,不是因爲別人,而是因爲你自己!”
左燎最受不了的就是左銘風這副高高在上的聖人的樣子,老爺子事事都要自己以他爲榜樣,在左家他根本就沒有地位,無論是老爺子還是左銘風都沒有把他放在眼裡。
“我不懂得去愛?那是因爲從沒有人給過我!我的爸爸,眼裡只有你!我對於他來說,不過是可有可無的擺設而已!”
可能是因爲左銘風提到貝伊若刺激了左燎的敏感神經,他的眼睛紅紅的,聲音激昂帶着一絲嘶吼的沙啞,左銘風看着他有點要失控的樣子微微皺起了眉頭。
“原來,你一直都是這麼認爲的。你大概也從沒把老爺子當做父親,所以纔會這樣害他吧?你自己做的事情,就要承擔後果,你自己好自爲之!”
左銘風說完,轉身就離開了。他覺得左燎實在是太偏激了,跟這種人沒法爭辯,因爲他現在跟瘋子無異。害完自己的父親,還能輕描淡寫的說出這樣的話,恐怕只有左燎了!
“你想要收拾我,沒那麼容易!左銘風,這一次我不會再坐以待斃了!”左燎說完,也起身離開了。
跟左燎分開之後,左銘風並沒有回公司,也沒有回家,而是一個人開着車子在高架橋上繞圈子。
他這麼多年在商場上叱吒風雲,運籌帷幄,最不喜歡自己掌控不了的事情。左燎對於他來說,就是一個難以控制的項目。
左銘風原本以爲左燎只是被仇恨和自卑矇蔽了眼睛,本性並沒有那麼壞,但是現在他竟然連老爺子也敢動,看來他是真的瘋了,沒有什麼事情是他不敢做的。
正胡思亂想着,一旁副駕駛座位上的電話響了起來,左銘風看了一眼,是貝伊若打來的。不知不覺,已經是深夜了,貝伊若因爲擔心他,所以問問什麼時候回去。
“我沒事,出來兜會兒風,一會兒就回去了。你先睡吧,不用等我了。”
貝伊若聽出了左銘風有點煩躁,便不再追問,就掛斷了電話。這些天公司和家裡老爺子的事情都讓他頭疼,而老爺子摔倒又偏偏是左燎乾的。
她知道左銘風現在承受很大的壓力,除了能安慰他之外,貝伊若什麼都做不了。但是,左銘風不回來,她一個人也睡不踏實,索性靠在沙發上看手機。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貝伊若靠在沙發上睏意越來越重,但是左銘風卻還沒有回來。外面只要有一點聲音,貝伊若都會跑出去看看,但是每一次都是失望。
漸漸的貝伊若也累了,不知不覺的靠在沙發上睡着了,她的手裡還拿着手機。
左銘風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他以爲貝伊若早就睡了,沒想到貝伊若竟然是靠在沙發上睡着了。
本來左銘風想要叫醒她,但是看着她睡得香甜的樣子,又有些不忍心。她只穿了一件絲質的睡裙,雙手抱在胸前,看起來有點冷的樣子,蜷縮在那裡像一隻慵懶迷人的貓。
她的手裡還拿着電話,大概是等着自己給她發信息,左銘風瞬間有些後悔了,不應該這麼晚回來,讓她等自己。
他伸手輕輕的把貝伊若臉上的亂髮撥到一邊去,看着她安靜的睡顏,輕輕的在她的臉上親了一下。貝伊若似乎在睡夢中感覺到了左銘風的氣息,脣角微微向上揚了揚。
左銘風這一天心中的煩躁鬱悶一下子煙消雲散了,看着她睡得酣甜安靜的樣子,就覺得心裡十分滿足。房間裡只開了一盞很昏暗的壁燈,屋內的光線很暗。
月光透着窗簾照進來,一縷幽幽的銀色的光落在她的臉上,映襯着她的細瓷樣的肌膚,仿若透明。她的整張臉被月光度上了一層薄薄的光暈,眉目如畫一般美麗。
左銘風想要把她抱到牀上去,但是看着她這個樣子,又不忍心驚動她,所以左銘風也把外衣脫下來,直接躺在了她身邊。
貝伊若感覺到了左銘風的溫暖氣息,就像貓一樣尋了過來,整個人都蜷縮在左銘風的懷裡,好像是找到了溫暖的窩。
左銘風覺得自己的一顆心像棉花糖一樣,柔軟而又甜蜜。溫香軟玉在懷,能讓他忘記一切煩惱,她就是自己的解憂果,安心丸。
輕輕的握住她柔荑般的手,貼在臉上。貝伊若大概是不滿左銘風亂動自己,睡夢中嘟着小嘴,不知道胡亂的嘟囔了一句什麼,而後又把身子往左銘風這邊靠了靠。
左銘風把她的頭輕輕的放在自己的臂彎裡,小心翼翼的攬着她的腰,然後安心的閉上眼睛,在她的臉上親了又親。
從沒想過,有一天能跟她如此安靜的呆在一起,這便是歲月靜好吧。櫛風沐雨之後,換來了雨過天晴,左銘風覺得現在這樣的幸福,應該是老天的恩賜,是對他們愛情的嘉獎。
一整晚,左銘風都抱着貝伊若,儘管他的胳膊已經麻木了,但還是不忍心從她的身下抽出來,更不忍心弄醒她。早晨醒來的時候,貝伊若驚覺自己竟然和左銘風睡在了沙發上。
而且,她枕着左銘風的胳膊,兩個人都沒有蓋被子,左銘風用身體包着她,自己倒是沒有覺得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