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接下來兩禮拜,亞卉安份守己,崔任考也沒有跟亞卉再多接觸,至於安奇有沒有跟崔任考廝磨,亞卉不用刻意觀察也知道,沒有。

“亞卉姊,陳特助跟我說,那個費用直接跟他報,不用由你轉,這和大屋的指示相違背,可以嗎?”。

“亞卉姊,今晚我有事,可能要準時下班。”

“亞卉姊,昨晚崔先生喝了好多酒,我們早上做些暖胃的。”

“亞卉姊,怎麼辦,我那個快來了。”

每天安奇都有些小動作,讓亞卉想不知道安奇沒有得逞都不行,亞卉還是穩穩如常,這不只是對安奇的測驗,也是對亞卉的。

兩個禮拜後,安奇沒有做任何小動作,變成完美的實習秘書,一個指令一個動作,速度快、反應正確。這時候亞卉才認爲安奇有可能接任。

52天,亞卉要脫手的房產前順利入賬。

51天,崔任考找亞卉,那天生理期,取消。

48天,力軒哥找亞卉共進午餐,安奇與崔先生一起外出。陳力軒與亞卉是去公司樓下日式料理。

陳力軒幫亞卉倒茶梗茶:“妳要走了?也不說一聲,好歹也合作一年多。”

“力軒哥是不是誤會什麼?”亞卉不知道力軒哥是知道還是試探,迅速做了反應,往兩可偏否定的方向走。

“安奇都來了,還想要隱瞞什麼?難道真的不直接跟我們說。”

“力軒哥,你說老宅是怎麼樣的存在,崔先生是怎麼樣的存在?”

“也是,我們都身不由己。”

亞卉把魚生放到力軒哥的面前,微微一笑。

“妳很聰明,最主要是夠隱忍,我很欣賞妳。”

“有多少斤兩最怕自己不清楚。”如果是談判,現在要與陳力軒四目相交,但現在一點精明都不能露出來,亞卉握着熱茶杯、看着茶水面,柔柔的說。

“不說傷感的話,妳未來有什麼打算?”

“這份薪水很不錯,夠我好好過生活了。”

“妳是聰明人,我也不跟妳繞了,就給一句實話,我們交情換不了嗎?”

亞卉是這樣回答的:“這是測驗。”

46天,崔任考每隔兩天找亞卉一次,所有應酬都帶她,亞卉是最好的花瓶女伴,去酒會,來交談的人有女伴,亞卉會跟對方女伴到旁邊談論珠寶服飾及八卦消息;沒有女伴,她會去拿餐點或補妝。

水庫釣魚,亞卉可以遞生鮮蟋蟀餌料給他,有其他人在看,則避到崔任考後面用崇拜的眼神看他徒手解魚鉤。

聽音樂劇,亞卉全程不打哈欠,該流淚時流淚,該笑時掩嘴而笑。

打高爾夫球,裸妝平底鞋,全程跟在後面走,崔先生上車才上車,絕不落沙坑,穩穩比倒數第二名多一竿。

崔任考覺得只有在牀事上,亞卉才撕開一點面具。

30天崔任考要亞卉安排兩個人兩天一夜的活動,遠離塵囂,亞卉請力軒哥準備休旅車,穿過燕山山脈,壩上草原農家樂。亞卉知道崔任考的意思,這次旅遊把妝卸掉,她很識時務,擺姿態太可笑。

車程五六個小時跑不掉,崔任考駕車。

“妳的靈性去哪裡了?”

“把我當魔獸養?”

崔任考微笑,就知道她懂:“處理怎麼樣了。”

“還有一個月呀。”

“即使這段時間很做作,少了點靈氣,但稱職。”

“有一好就不能有二好,您今天要換口味,我不是就配合了?”

“就妳吧。”

“被欽點是我的榮幸,謝謝相信我。”亞卉心裡姆指,safe,還好跟力軒哥吃飯那次有守住,還好安奇什麼都不知道,還好這幾天做戲很成功。

“妳活得很滋味,在旁邊就很舒坦。”

“以後會更滋味,越來越滋味。”只是跟你沒關係了。

“妳是老宅那邊的人,想個辦法脫鉤吧。”

亞卉心笑,就這麼有把握我偏向你?的確,如果過去老宅跟未來崔先生,毫無疑問選未來,可惜我的選擇不是隻這兩個:“相信我,我的計劃就這兩個月。”

“嗯。”

亞卉知道崔任考不是相信她,是相信他自己條件比老宅好。亞卉樂的迎合他。

“讓我用美妙的兩天先回報一部份吧。”

“先讓我路上快活輕鬆吧,不要故意想歪。”

“YES SIR 其實我很愛打排球,但是出了社會就很難有機會了。”

“很好,聰明,拋磚引玉。”

“老闆,都知道我的意思就要順着說呀,不然怎麼聊天呀,你書房的書真的會看嗎?八成是裝深沉用的吧。工具書就那幾本,參考書不會再翻吧。”

“反應機敏,一直變換話題找切入點下手。”

“老闆當老闆太久了,只會當老闆了。別下評論呀,溝通溝通,是雙向的,別老是向皇帝一樣批閱、點頭、說好。”

“妳是要表達當太監取悅上司很辛苦。”

“唉……我認命了,您這樣講話挺愉快的。沒事,我受的住。你猜我有準備什麼SPECIAL。”

“有什麼難猜,都到野外了。”

“找到突破口了,也沒多難咩。”

兩人一路上說說笑笑,亞卉準備東西十分周到,茶水、乾果、滷味、甜點,總是在崔任考需要還沒說出口時送上去。

亞卉很盡興,崔任考感覺得出來,情緒互相感染。只是崔任考不知道,是亞卉讓她自己盡興,不是因他盡興。

晚上住辦民宿式的度假村,有另一羣大學生組團來玩,吉他、麻將、鋪克牌,亞卉拉着崔任考加入他們,營火跳舞、玩殺手、吃豪氣十足卻不好吃的烤全羊、喝不知什麼來路的私釀酒,最後學會玩三國殺。

崔任考意外會彈吉他,亞卉意外不會唱歌,一個羞澀彈,一個犯膽唱,最簡單的民謠都可以唱走調,最主要還嚎特大聲,讓大家都走調,還好沒多久亞卉就嘶吼到燒聲,大家都解脫。

崔任考放開跟大家玩,年輕十歲,大家把他倆當情侶,起鬨,兩人也大大方方,要親就親要抱就抱。玩殺手,兩人手交握,不是曖昧,他們幾乎都同時在同一輪猜出誰是誰,握手打PASS,意外發現兩人分析事情有點雷同,這樣的不需言語很吸引人。

這裡晚上沒有光害,今夜無雲,星星壓的人想吐,看不下去。這樣很好很放鬆,兩人在潮溼微臭的被窩,第一次相擁而眠,亞卉完成任務。

一早,崔任考說:“你欠我的SPECIAL要還。”

亞卉:“要不現在吧,下次何時才能來?”

崔:“欠着。”

亞卉給他最開朗的笑容:“沒錯,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