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28

洛水沒有特別想要隱瞞未來落腳之處, 崔任考不會做出沒品的事,但洛水心理明白,一切都是藉口, 她還是把那裡當成租處, 還沒有認同感, 隨時可拋, 不然也不會那麼隨便就帶人過去。

車到小區口, 洛水就要下車,崔任考發話:“師傅,開進去。”

“沒關係, 我走進去就好,就直接原車走吧, 這樣就夠了。”

“你們小區半別墅, 容易有死角, 不差這點地。”

能夠多拉一點地,司機很願意往裡頭開, 洛水也就不掙扎了,到了小區保全亭,洛水搖下車窗打招呼示意,纔剛租下來,照理保全認不得, 但這幾天洛水有空就來監工, 又是個美女獨居, 很快所有保全都認識這個新住戶了。

“洛小姐。”保全看到洛水打聲招呼, 打開柵欄放行。

崔任考一直沒問王亞卉到底叫什麼, 這也是剛知道原來她姓洛。

出租車停好,崔任考看到小院子還放着建材, 洛水跟崔任考道謝,婉轉下逐客令,崔任考點點頭,同車離開。

洛水看着裝修到一半的房子嘆氣,看來是上帝的旨意,進門,打掃。

崔任考還沒出小區,讓師傅調頭,裝潢到一半的房子最危險,不說鑰匙交在工人手上,有時候甚至直接住在裡面,不管怎樣還是回去看一眼好了。

崔任考回到小屋,除了路燈,竟然沒有任何燈火,崔任考擔心發生事情,讓出租車司機稍等,手中握着電話,悄聲翻牆而過,沒有聽到掙扎打鬥的聲音,崔任考沒有放心,他知道王亞卉是能屈能伸的人,如果遇到不軌歹徒,情勢危急之下,非常可能假意順從圖謀後步。

崔任考打算在門外觀察,若有異狀趕緊找保全、警察,就算從小開始學防身術,也不會認爲自己能力拼亡命之徒,崔任考每一步都很謹慎,不求快只求穩,剛到落地窗旁,突然聽到屋內一小聲驚呼,崔任考馬上換角度觀察,沒見到人影,接下來又聽到東西掉到地上的聲音,崔任考把撤退路線安排好後,用力敲打門片並大喊:“有人在家嗎?”喊過兩次後退到庭院口,這個距離不會被挾持。

又一陣乒乒碰碰,才聽到洛水大喊:“是保全嗎?”只見洛水把門大開。

崔任考皺眉,看樣子是沒有什麼事情,單身女子這樣毫無戒心,在夜晚大敞房門,看來對她評價太高了。

洛水一開門看到是崔任考,馬上知道是怎麼回事,但看到他離門口的距離,腦袋一轉也知道是什麼意思,一臉壞笑:“崔先生呀,謝謝你。”

雖然是自我保護,但被看穿就撤退位置,畢竟不光彩,崔任考難得不自在:“怎麼不開燈?”

“這兩天裝燈,大部份的燈都拆了下來,電源也被關了,我剛剛在找總開關。”

出租車師傅等太久,探個腦袋出來:“先生,要走沒?”

崔任考原本也沒有留下的意思,但都這樣了,能不順手幫忙?只好多塞一百給師傅:“抱歉,我晚點在自己招車好了,謝謝你。”

洛水看崔任考走到司機那一頭,就知道崔任考的紳士風度發作,鞋還沒穿利索急忙衝出來:“別別,等……等…”

在師傅眼裡,就是小兩口的事,兜了多出來的一百趕緊走人,免得浪費時間。洛水看着揚長而去的出租車心裡嘆了一口氣,別人都留下來幫忙了,能掃臉嗎?很上道:“謝謝你,我想總開關在客廳,但找不到,麻煩你了。”

崔任考雖然不常做這些小事,但這是一般男人的本能,三兩下就把電給接通,工程用的鹵素照明燈亮起,裝燈是裝潢最後一個步驟,木板已經鋪好,壁紙已經貼好,廁所也換然一新,除了沒有傢俱,隨處可見木工留下的粉塵外,幾乎已經完工。

崔任考沒有邀功的意思,但這時候是誰都會表現一點謝意,所以很自然的等王亞卉開口,即使是誤打誤撞的人情,洛水也不會表現出理所當然,所以遵照正常進退應對程序:“謝謝你,這裡沒什麼能待客的,送你出小區,三個Block後比較好叫車。”

崔任考本來想說不用送了,但這麼晚了,一個沒有傢俱的房子,這個女人怎麼打算?只好:“一起走,妳回飯店?”

洛水當然不會回下榻飯店,也是可以隨便找個地方休息,但那不就白來了?知道如果說要留下來肯定生事,很乾脆的說:“我也是來看看而已,燈還沒裝上,打掃也不方便,一起走吧。”送走公子在自己回來,樓上有屋主留下還沒拆封的牀墊,打算整理多少是多少,晚上睡這兒了。

兩人就這樣慢步在小區綠地,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閒扯,崔任考知道王亞卉叫洛水,洛水知道力軒哥生了一個兒子,兩人都是聰明人,不會問敏感話題,也都能控場,所以不會有冷場情況,出小區後第二個block,遇到臨時夜市,還算熱鬧,小攤販香味四溢,就是滿地垃圾有點髒,崔任考的肚子卻在這時不爭氣的叫了,如果沒聽到就算了,可偏偏那麼大聲,洛水今天第兩百次內心嘆氣,送佛送上天,掛起最標準的微笑:“湖南臭豆腐挺特別的,陪我吃一點?”

從九點半見面到現在,洛水從沒問中國人最常見的外交辭令‘你吃飯沒?’只要有可能回答不想管的問題,一概不問,但已經在面前的也不逃避。

崔任考還滿欣賞洛水的性格,知道不想要一起吃飯所以不問用餐問題,處世很大方,真要一起吃消夜也不拿翹,崔任考微笑:“也好,我有點餓,可以不要選會讓我拉肚子的?”

那次麻辣小龍蝦真的害慘崔任考,他也還記得,洛水真心笑了:“那有點難,換個地兒?”

崔任考誇張的皺眉頭:“將就這裡吧。”語氣很輕快。

洛水點了一盤烤饅頭片、十幾根羊肉串、一盒臭豆腐,最後請小賣鋪泡兩碗泡麪,又到水果攤剖了半顆西瓜:“你要吃沙甜還水多?”

崔任考也不太懂,隨便指了一顆漂亮的,洛水聽到老闆敲瓜就知道那顆肯定又甜又膩,但也不掃興,點兩杯扎啤備用。

就這樣吃了起來,幾個小時相處下,兩人比較放開些,崔任考首先開口:“其實我沒有吃晚餐。”

洛水似虧似笑:“原來你打電話給我是要推薦地點啊,多虧你脾氣好,餓肚子陪看戲。”通常大多數人會問爲什麼,但洛水不是這種人,要說主動說,別想要我問。

洛水拿捏的很好,崔任考沒有感到不舒服:“嗯,說真的,那時後你回答真出乎意料之外。”

“你剛好碰上點了。”

隔壁一桌上班族開始幹小瓶裝的二兩白乾,也許吃的舒心,崔任考問:“要來點?”

洛水腦袋好,不由得多想,大半夜喝與女人烈酒,是否有別的意思?隨後又覺得多餘,直接問就好:“你想要?”

這樣的語氣一問,崔任考知道洛水誤會了,但覺得好像也不錯:“看妳。”

洛水想了想,直接跟老闆要兩小瓶白酒,然後對崔任考說:“還是把話說清楚,你身體乾淨嗎?”

崔任考從沒有被人這樣質疑,說不上什麼感覺:“你不也清楚流程?”

“不一樣,以前是監管人之一,良率可以自己掌控。”洛水還記得以前新女伴的身體檢查報告是由她查閱的。

崔任考略顯尷尬:“近期比較少了,還是那些。”

洛水接過兩瓶酒,一瓶遞給崔任考,沒有尷尬,就事論事:“講這些有點傷氣氛,先表達誠意,我目前沒有性伴侶,最近一次在是四個月前,我也有需求,可以搭夥,條件公平,我保持單一伴侶,你也要,沒辦法,我們都怕病,如果有新的人選隨時可以拆夥,我只有一個要求,不用交代,但請尊重對方安全性行爲的權利,自動散夥,我也會遵守。”

洛水把酒拿在手上,沒有做出乾杯姿勢,靜靜的等崔任考,只要不是一棒多洞,崔任考算是乾淨安全的好炮~友,體格、乾淨度、隱密度都算上選,不用費心尋找培養新人,洛水不可能爲還沒八字一撇的白謹堂禁_欲守身,洛水一點都不覺得虧欠。

崔任考扭開酒蓋:“推己及人,乾杯。”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