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水還是沒有找專業設計師打理房子, 她有時間,聽說歸屬感就該一點一滴開始打造,所以決定自己找工班。
MARK回城了, 剛好碰上洛水選壁紙, 兩人相約材料城。
“妳說我們現在有新婚夫妻佈置新房的感覺嗎?”
“沒有, 我沒打算問你的意見。”洛水比較國產跟外國壁紙的差別。
“別講的是我黏上來一樣。”
洛水笑了笑, 換話題:“沒有正經事要做?我說的是固定工作。”
“你怎麼看我們這種二代子弟?”
“有了東還想要西, 不是你太貪心,是人性。”也許兩人的感覺就是有錢,老闆開價高的不得了, 有錢不是給人當包子的,洛水換一家。
“嗯, 看你也不是知足的, 玩什麼辦家家酒, 童年不好?”MARK無心一說,沒想到洛水真的停下來思考。
“你的推論很有可能, 我小時後不確定感很重,收養我的牧師佈道任期只有三年,但會把我拖給下一任傳教士,而我知道我會一直被傳下去,直到他們取消中國傳教或我自立, 他們中文不好, 每換一任我的存在就更有價值, 協助新人在中國生活。”
“沒想到你是苦孩子, 看妳過的挺滋潤的。”
“說苦會被一堆人鄙棄, 花美國的錢其實很富足。”只是不是自己的,是施捨的, 是跑腿幫傭換來的,隨時有斷糧可能。
“怪不得妳懂,周遭的人都覺得我們光鮮,這是原罪,不由得我們說苦。”
“不,是真不苦,說苦太矯情。”
“是呀……”MARK吸一口煙,手指某個花色的壁紙,“不要灰黑色系的,外國人才搞這套,米白等粉色系,纔是我們的習慣。”
洛水放下她中意深藍印文壁紙,覺得佈置溫馨點也許比較好,改找淺色系壁紙。定好壁紙,兩人吃過午飯後就各自散了。
洛水回酒店睡個午覺,換好T恤運動褲,素顏馬尾,回母校打排球去。
球場六點以後開燈,是學校各系隊借場地練球的時間,四點到六點沒有體育課,這時候最多校外人士來打球,這裡很好,不用認識誰,到場邊說聲:一起打,就可以加入
現在才快到四點,有些學生還沒下課,有些校外人士還沒過來,只有稀稀疏疏三五成羣的在場邊練球熱身,洛水沒帶球,因爲帶球別人會喊加,沒帶球可以加別人。她來運動,最主要來選人的。
球場繞了一圈,有一團是三個女學生、一個男學生、一個年輕教授,女學生很歡快的跟帥氣的教授套近乎,讓洛水知道那個教授剛留美歸國,三十歲左右,學生帶他融入校園。
洛水衡量,年紀差不多、長相斯文英挺、跟學生打球個性應該不難相處,但這樣進去不太適合,眼看五人都認識,三個女學生目的明確。
再換一羣人,另一羣是三男二女,應該都是學生,聽聊天內容,有兩個男的是練籃球的,因爲系季排球比賽將要開始,大二大三學生剛好工業參觀,先抓兩個人預備充數,目前在特訓。就是這一組了。
“同學,算我一個好嗎?”
球友通常都很大方,互相打聲招呼後,加入兩男那邊,兩邊繼續互打熱身,三個人,一個是練排球校隊的,一個是練籃球,洛水之前是打自由球員,所以動作很紮實,接球點很低,七八球后手感穩了些,每一球到她手上都可以變成又緩又拋的Chance 球,是舉球員最喜歡的球。
校隊男孩:“同學,有練過喔,我是老程,怎麼稱呼?”
洛水應該比老程年紀大個三四歲,叫老程有些好笑:“大家好,我之前打自由球員,基本還可以,就是有些時候沒打了,以後我會常來,認識一下,叫我……”洛水本來想說叫小洛,覺得有賣嫩的嫌疑,“阿洛。”
大家紛紛打招呼,他們是學經濟的,兩個打系籃的叫牛雞跟熊,兩個系排女孩叫琦琦、若雲。
半個小時後大家都有基本認識,熱身也差不多了,老程跟那羣學生教授團打個招呼,友誼賽,最中間的網子,網高剛好介於男網與女網之間。兩隊都不是專業,沒有跑位,直接照輪,站三號位的人舉球。
洛水這隊,牛雞跟熊比較生站對角,琦琦、若芸也站對角,洛水自動走到老程對角發球位,因爲沒人喊PLAY,所以也不用練三,直接開打。洛水因爲之前有練過系隊,很習慣話聲,她下手發球:“球喔!”,整隊除了系籃兩個狀況外,其他人跟着喊:“哎!”,洛水覺得這樣感覺很好。
‘學生把教授’隊看起來實力還行,但是過於禮讓,常常掉球,洛水這隊氣勢很高,而且老程很會帶氣氛,不停話聲,沒多久就把對手氣勢打滅,那位‘白教授’看來也是有練過的,他輪前排後,專吊小球給那牛雞跟熊,擺明了打點,撿回不少分,那三個覬覦老師肉的女學生,更加興高采烈的歡呼。
‘白教授’的手腕很靈巧,所以很難從起跳位置與手臂揮動來判斷球路,老程看情況不對,趕緊:“話聲1、2、3。嘿!”“嘿!”“嘿!”“嘿!” “1、2、3” “加油耶!”洛水配合喊的很大聲,這是校隊的話聲口號,她知道。
洛水與老程一個眼神,守備半徑加大cover牛雞跟熊,幾個來回有守住,有一球熊在前排不小心接噴,老程快速移位,一個後排長舉,洛水剛好站四號位打長與處理末球的位置,老程剛拖球洛水已經站好助跑位,三步跳殺,威力當然沒有很強,但是姿勢標準帥氣,而且是打直線,最不好接的角度,落地得分。
“好球耶。”“1、2、3。”“加油耶!”氣勢又打了起來。洛水雖然技術沒有‘白教授’好,但他們三個女學生業餘水平,稍微小吊球或是長殺球混攻,就能輕易亂她們手腳。五點開始有人喊PLAY,出局的當然是‘白教授’隊。
喊PLAY的那隊少一人,白教授自願補那一個缺,洛水心想,跟學生一起來卻單獨與別人並隊打球,依據剛剛打球能夠冷靜控場來看,白教授應該不是白目的二愣子,那就是不想跟三位女學生太近,心裡暗笑,剛申請進校怎麼可能搞師生戀,小女孩註定幻想泡泡破滅。
果然沒多久,白教授就讓學生自己活動,不要等他,只有一個看起來剛進校園的稚□□孩,死活不走,羞怯的在旁邊觀戰。洛水在旁邊像看戲一樣,白教授看起來還在想辦法,真是有趣。
六點,鹵素燈開,球場使用權歸給借場的學生,他們的場就是經濟系學生所借,洛水跟其他人相約2、4打球后就退到場邊休息,當然還在關注白教授的爛桃花。
意外看到白教授跟女學生一起走出球場,洛水歪頭,她猜錯了?洛水又喝了兩口水,看到場邊一個水罐,瞭然一笑,繼續等着。
果然五分鐘後白教授‘獨自’一人回來拿水罐,洛水笑的跟狐狸一樣,剛好被白教授看到,四目相接,洛水舉起水瓶:“打的好,打的好。”白教授舉起水罐示意,洛水眼睛一轉賊賊的笑:“我也是校友,今天真痛快。”
白教授步往洛水,上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