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不過是剛停,就有四五個小夥子走過來,給我們打開了車門。
我甚至都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叫來的人。
徐黎夏下車之後,眼睛在周圍掃過,目光很快鎖定了一輛黑色的別摸我,又仔細看了看車牌號,車上的蛋糕痕跡也沒有清理掉。
然後她指着那輛車,只說了一個字,砸。
那幾個小夥子什麼都沒問,只點頭,說,好,我們去找傢伙。
砸車自然不能用手砸,這些人散了不過三兩分鐘就先後回來了,手裡或者拿着鐵棍,或者拿着磚頭,一回來,各種東西就稀里嘩啦乒乒乓乓全都落到車上。
漆黑的寶馬車開始了陣陣的慘叫,吸引了不少的目光,卻誰也沒有敢過來。
玻璃碎了,然後沒了,車身被砸的坑坑窪窪,然後漸漸癟了,終於是面目全非。
我看着他們砸車,砸的酣暢淋漓,只感覺血液都要被他們給點燃了。這種事情看過多少次的小說多少次的電視都不如親眼看到那麼爽快,尤其還有仇恨的昇華。
我的血液在燃燒,拳頭也在蠢蠢欲動,終於安奈不住,大步走向那輛車,看別人砸總不如自己親自砸那麼爽快。
但是我卻被徐黎夏攔了下來,她說,一個破車而已,這有什麼好砸的?那死胖子就在酒吧裡面,你進去揍他。
我眼前一亮,熱血瞬間涌 上了腦門,衝她點點頭,轉身就走,走向酒吧。
徐黎夏在我背後繼續說,儘管打,只要不打死,出了什麼事情都不怕!
一時間熱血上頭,我根本沒有考慮太多,直到徐黎夏提醒我纔想起來。這裡畢竟不是我家也不是學校,打架不是隨便打的,搞不好就要出大事。但既然徐黎夏給了我承諾,我也就放心了。
徐黎夏提醒了我的另一點就比較重要,那就是不打死。
我不打死他?我不打死他!
我這滿頭的鮮血和這一身的戾氣,一進了酒吧就被門口的保安攔截下來,呼喝着問我是 幹什麼來的!
然後他們又看向我背後,不知道爲什麼地就給我放行了,
但此時我已經吸引了好多的目光。
我也沒有理會太多,他們放行後我走進酒吧,在酒吧中隨意穿梭着,目光在人羣中逡巡,很多人都意識到了不妙,提前跑開,或者遠遠躲到一邊看熱鬧。
原來誰都怕惡人。
那時候大概是晚上八九點,或者九點多,酒吧當中的人已經不少,但是還並沒有到人多的時候,所以找人還算是好找。
很快,我就找到了那個我想找的身影,那個死胖子此時正跟兩個女孩子坐在沙發上,喝着酒,大聲說着笑,紅光滿面,正是 興奮的時候。
看着他高興,我就不高興了。大步朝着那邊走,路過一個桌子的時候順手帶走了別人的一瓶酒,那人也沒敢在我背後開口喊我。
直到我走到跟前,那死胖子這才發現我的存在,眉頭微皺,預感到不妙,但我一個酒瓶子已經掄了上去。
瓶子碎開的那一聲聲響很好聽,青島五場出的雪花味道也很清香,周圍尖聲的驚叫充滿了恐懼,我的心裡,那隻惡魔卻感覺很爽。
瓶子砸破了胖子的額角,差點就砸到了他的眼睛,胖子擡手捂着頭,鮮紅的血液從他的指縫裡淌出來。他用另一隻眼睛盯着我,用另一隻手指着我,叫罵着說,你是哪個?敢來偷襲老子?
竟然忘了我了,我卻並沒有更加生氣,或者說我此時早就已經不生氣了,我就是想要揍他,狠狠地揍他,我的心裡感覺很爽。
我跳向他,打算繼續揍他,哪知道這胖子也不是吃素的,就在我撲向他的時候忽然貓着腰,一把抱住我的腰,向前一撲,我瞬間就摔倒在地上。
這死胖子死沉死沉的,壓得我一陣 胸悶,用了半天的力氣也沒能推開,我這也纔想起來,一整天都沒吃飯呢。
就連那一口饅頭,都被我吐了出來,沒有嚥下。沒有吃飯就沒有力氣。
沒有力氣,不過我拳頭還是 硬梆梆的,多少天不吃飯也不會軟下去,就算是死了也不會軟,我握緊了拳頭,狠狠朝死胖子的身上捶着,卻只能捶到他肉乎乎的後背,就跟打在棉花上似的。我說,你給我放手!
死胖子沒肯鬆手,只放聲大喊,保安,保安呢?都 幹什麼去了?
其實也不用他喊,保安已經到了。想這種大型的酒吧,保安肯定不少,短短的時間就有十幾個保安衝過來,領頭的是個比我還高,比我還壯,比死胖子還胖的大胖子。
後來我才知道他的外號叫肉山,是光頭手下的多少年的老兄弟,也是總管所有保鏢的。
肉山過來之後見了這場景,就說哪裡來的混蛋小子,敢在爺爺底牌撒野,給我上!
我心中一緊,但還不等那些人上來,就聽見黎夏好聽的聲音將我救了,她說,都別上!
別說,黎夏說話就是好用,她在人羣裡中一聲叫喊,所有的保鏢都沒敢動手,肉山更是幾步過去,又跟在黎夏身邊走過來,說,徐大小姐,你咋有空過來了呢?大哥不是說你們今晚一起出門做客嗎?
黎夏說,有點事耽擱了,估計時間不趕趟了,不揍這個胖子我們都沒臉去做客了。
肉山哦了一聲,然後看着那死胖子,慢慢點頭,說,死胖子,你膽子還不小,新買個寶馬就跳騰了!
死胖子應該也是認識黎夏的,急了,哭喪着個臉,說,姑奶奶,就算是您借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招惹您吶!我這是哪兒招着您了我?
所有人都看向黎夏,黎夏剛纔說的嚴重,而且她平時可不是見風就起浪的人,這胖子肯定是 幹了什麼極不像話的事情,但是要說他敢招惹徐黎夏,也是沒人信的。
徐黎夏指着死胖子,說,他開車撞了徐亞天,罵人,還肇事逃逸!
譁——
什麼叫全場譁然,什麼叫全場皆驚,當時就是。所有人都看着那死胖子,就跟看個死人似的,小聲議論着,甚至感覺難以置信。
敢來這條街玩的人,有幾個不知道徐亞天是什麼人?就算借給死胖子一萬個膽子,他真的敢去撞人,然後罵人,然後逃逸?
但說這句話的是誰?是徐黎夏,徐黎夏是誰?這個也不用多說。
偏偏這句話跟前面的某句話還能關聯到一起,形成一個完美的誤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