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開始沙啞的聲音像是大沙漠裡的黃沙一樣,乾燥中帶着令人心煩又透着無限的畏懼。
沒錯,野狼說得是實情,葉開凝視着野狼緩緩道:“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你以爲你盡優勢嗎?”
“你可以反抗。”說着,一轉身,野狼盯着爆起的雞仔,冷道,“不知死活。”
貼山靠,狼二像一枚出堂的的炮彈一樣衝向雞仔。
與狼二健壯的身體相比,雞仔是何等的瘦弱,根本就不是一個重量級別的。
“四”當然不是,雞仔如同斷線的的風箏倒飛出去,半空中還狂噴數口鮮血,顯然受傷不輕。
狼二像沒事的人一樣向前走去,守在雞仔的身邊,看着不斷抽搐,渾身顫抖,臉色鐵青的雞仔,狼二的表情甚至沒有絲毫的變化。
嘆了口氣,葉開轉移話題,道:“你們一直在等這個機會嗎?”
“是。”野狼雷厲風行,打量着葉開,緩緩道,“狼堂在你的領導下,竟然能走到這步,實屬不易。”
這是一句真實誇獎的話,回到N市,作爲狼堂原先的老大,野狼用自己的方式瞭解現在的狼堂,這麼長時間過去狼堂依舊,幫衆與日增多。
苦笑一聲,葉開幽幽道:“再好有用嗎?我敗了,敗在你們的手下。”
“我們?”野狼沙啞的聲音帶着些許的嘲諷,轉頭再次看着葉開,道,“你太小看蕭哥,或許你太聰明,聰明到自負的程度。”
自負,或許還真有,葉開苦笑連連,道:“他什麼時候發現的?”
野狼的回答與前面一樣,“一開始的時候。”
“開始什麼時候?”葉開心有不甘,欲打破沙鍋問到底。
“你與錢飛合作的時候,蕭哥就已經發現了,這一次如果你不對天行集團動手,恐怕不會有事。”野狼如說往事,淡淡的說着。
一陣沉默之後,葉開道:“放我走,要不然咱們同歸於盡。”
作爲一個小心的人,葉開有最後的底牌,他赫然發現,聰明的自己竟然傻傻的在演獨角戲,在人家王蕭面前自己根本什麼也不是。
一種曲辱感籠罩在心頭,葉開的心在痛,不是因爲野狼抓住自己,而是這種對奕失敗後的痛,赫然發現,原來自己就是豬,玩的不是手段,而是一種無知的愚昧。
他要復仇,所以,葉開要離開。
野狼的笑容實在不好看,過多的殺氣和煞氣,讓這種笑容看起來毛骨悚然,“你很天真,比我想的要天真。”
“是嗎?”葉開也笑了,笑得連他自己都不感覺到僵硬,而他的手裡多了一個不大的遙控器,道,“聽說你在中原某特種作戰部隊呆過,這種東西你應該明白吧?”
葉開的笑容就是盛開的馬蹄蓮般,同時,自信心過度的膨脹。
“定時遙控引爆裝置。”野狼只是掃了一眼,便準確的說出這個只有電視遙控器五分之一大小的白色遙控器。
“我有離開的資本嗎?”葉開笑容收斂,聲音卻是大了起來。
搖了搖頭,野狼有些悲哀的盯着葉開,道:“你知道我在中原某特種部隊呆過,那你知道不知道我帶的五個人中就有國際上一流的拆彈專家?”
臉色一變,葉開強自鎮定,這是他專門購買的不可拆卸的炸彈,根本就沒有可能拆除,“這可能嗎?”
“天下就沒有不可能的事情。”野狼的表情依然冰冷,沒有絲毫的感情波動。
“別逼我。”葉開的臉上的笑容已經消失
殆盡,他知道今天的事情不能善了,很可能是個悲哀的結局。
“我就是在逼你,有本事你扣動按鈕。”野狼上前一步,深邃且璀璨的雙眼死死的盯着葉開。
開始,葉開還能和野狼對視,很快,他的眼睛便撇向一邊,口氣變得狠辣起來,“要死就一起死吧。”
“叭噠……。”葉開心情複雜的緊閉着雙眼,左手因爲用力過猛青筋爆跳着,渾身更是顫抖的着。
預想的亂石橫飛火焰沖天,震耳欲聾的聲音沒有出現,葉開渾身被汗水溼透。
“怕了嗎?”野狼嘶啞的聲音一成不變,“如果換作我來,不會皺皺眉頭。”
“叭噠。”引爆器掉在地上,渾身顫抖着,葉開無力的睜開雙眼,他知道炸彈真的被拆除了。
此時,狼大手中的五四式手槍依然頂的葉開的腦門上。
這個時候的葉開甚至感覺不到槍口的冰冷,喃喃道:“這怎麼可能,這可是不可拆除的死彈。”
“狼哥。”狼三,狼四和狼五分別從的陽臺,廚房和臥室出來。
而他們的手上都拿着高合在怕炸藥,以這些炸藥的量,足以讓這幢年紀不小的樓炸飛。
“坐吧。”野狼率先在沙發上坐下。
葉開無力的癱坐在沙發上,無神的雙眼瞄着躺在地上抽搐着的雞保“你們想怎麼處置我?”本來前程似錦,沒有想到只是黃粱一夢,一時間,葉開還無法接受。
“你這麼想死?”野狼玩味的盯着葉開,表情依然冰冷。
無奈的苦笑再次浮現在臉上,葉開感覺這是自己人生中最受打擊,最無奈的一天,道:“我從來不會後悔做過的事情,現在也不後悔,只求你們給我個了斷,我不想讓天行的兄弟們鞭屍至無 ”
“你們明天就要行動吧?”野狼淡淡的說着。
到這個時候,葉開沒有必要再掩飾什麼,本來絕望的他聽出話外之音,心中那份乾裂的黃田得到雨露的滋潤又喚發出生命的活力他這是什麼意思,自己還有利用價值,對,清明會有四千幫衆在N市,這對天行集團就是一個威脅。
笑容斂去,葉開轉頭看着野狼,自信道:“看來我還有利用價值。”
不可否認,野狼注視着葉開,道:“你能保命的最後東西,你的生死也由表現決定。”
乾笑三聲,葉開腦袋中思緒如飛,以平常三倍的速度運轉,最終開口道:“江浙的形勢並不樂觀,明天斧頭幫就會對王蕭動手。”
“我知道。”野狼的答案讓葉開感覺到意外。
狐疑頓生,葉開道:“江浙可是隻有蕭哥一人,你們不擔心嗎?”
“擔心?”野狼凝重沙啞的聲音竟然範着輕佻之意,道,“兄弟們沒有比這個時候更放心蕭哥在江浙的安危的。”
“怎麼說?”葉開疑惑,事情本不該如此,天行的兄弟們雖然團結,也需要人來領導。
眼下,肥海被玉無霞軟禁,江浙天行保全大廈中,真正能上得檯面的只有王蕭和張鋒二人而已。
而又以張鋒現在的情況,還餘留幾分戰力,這是個未知數,所以,從某種程度上說,此時的王蕭在江浙的處境是極爲危險的。
“或許蕭哥這個時候真的危險,但是,慕容若冰來了,這個女人足以確保蕭哥無悠。”
聽着沙啞的聲音,葉開冷笑道:“靠一個女人?”隨後,話鋒一轉,道,“江浙不是越南,而斧頭幫也不是清明會。”
“是嗎?”野狼沒有和葉開爭辨,自然道,“現在打電話給清明會的人,讓他們準備明天的行動。”
“按照原來的計劃?”爲了保命,葉開選擇妥協,在野狼戰隊的兄弟們面前,自己沒有任何的機會。
“對。”野狼肯定道。
“我……我不……同意。”雞仔掙扎的坐起來,嘴角溢血,已經不再明亮的眼睛盯着葉開,緩緩道,“我……不同意。”
“你還有選擇的權力嗎?”葉開的聲音冷了三分,危及生命的情況下,只要自己不死,犧牲一個雞仔很正常。
吐了口血,一陣咳嗽的雞仔彷彿是半個廢人,喘息道:“不要以爲就你聰明,紅櫻不會這麼輕易上檔,你以爲我大哥是傻子嗎?”
對於紅櫻,葉開確實頭疼,這是一個類似於江浙斧頭幫八大天王中的老二——楊劍,一個頭腦睿智的傢伙。
看着葉開,野狼斷然道:“只管按我說的辦,餘下的事情由我們來處理。”
四千人,想對N市的天行集團動手,這裡是N市,大嫂,餘飛和自己還鎮不住場子,天行的兄弟們就不用混了。
只是,野狼着實擔憂江浙的情況,雖然說慕容若冰到了江浙,但是,這種變化在有些人的眼睛裡基本可以忽略。
無奈之下,葉開拔通紅櫻的手機號,道:“事情照舊。”
“明天嗎?”紅櫻隨意的問了一句。
“沒錯。”葉開的聲音很平靜,頗有點蕭哥的意思。
這個時候,雞仔想要吼,怒吼,可是偏偏發不出一點聲音來,而這個可惡的將自己擊倒的漢子還笑着看着自己。
明顯的黃鼠狼給雞拜年,沒有安好心。
掛了電話,葉開無力的坐在沙發上,道:“給我一個了斷吧。”
“處心積慮這麼久,我不會輕易結束你……”野狼站起來,來到雞仔的身前,“想說話對嗎?”
雖然感覺野狼渾身透着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冰冷,雞仔還是點頭。
野狼點點頭。
隨即,雞仔感覺胸堂被狼二拍了一下,一口氣順過來,他貪婪的吮吸着空氣,喘了一會兒才道:“你們以爲這樣就可以至我們於死地嗎?”
看着雞仔神情中的不屑,野狼淡然道:“你以爲呢?”
啞口無言,雞仔竟然說不出話來,這一次是他自己無話可說。
強大的力量面前,任何的辯駁都顯得蒼白無力,包括葉開以江浙的形勢來逼迫野狼,這只是一種自我安慰罷了。
野狼走了,留給葉開和雞仔一個並不寬大的背影,同時,又代表着殺戮的開始,N市,自今日起風雲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