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小江的爺爺在天行集團的人緣相當好,地位也十分崇高,當他走進的臥室的時候,客廳裡的兩位天行的兄弟們並沒有阻止。
肥海身上有刀傷,不能在水裡久泡,兩位天行的兄弟們也算是久病成醫,自然知道這個道理,合力將泡了半個小時的肥海從大桶裡抱出來。
這個時候,藍月紫晗畢恭畢敬的推門進來,看到肥海身上的傷口已經洗淨,也不在流血,出的房間後,很快的拿來繃帶替他包紮起來。
幽幽的轉醒,肥海看着小心的往自己身上塗紫藥水的藍月紫晗,齜牙咧嘴,道:“兄弟,肥哥欠你一條命,下輩子再還。。。。。。”
“操你大爺的,用畜生來形容都污辱了這個詞彙,你還有下輩子嗎?”藍月紫晗帶着邪笑,手下用力。
“啊。。。。。。”肥海一聲慘嘯。
意識到自己聲音過大,稍微恢復力量的肥海戛然而止。
藍月紫晗也暫時放棄‘報負’,原因有兩個,王蕭和沈雍奇還在睡着,第二個就是剛認的師伯這個時候應該睡着了吧。
有藍月紫晗在這裡照顧着王蕭和沈雍奇,加上客廳裡還睡着肥海,兩位天行的兄弟自然的出了譚小江爺爺的房間。
第二天,天行集團來了一位重要的客人,同樣是一位老人,面帶慈祥的笑容,平易近人。
老人來得很早,大概八點鐘的時候,眼尖的天行兄弟們已經認出,這位老人就是江浙大名鼎鼎的陳老,當下不敢怠慢,把老人請接待室裡,通知天行的高層了。
八點鐘,王蕭睜開惺忪的睡眼,渾身除了有點痠痛之外,伸了個懶腰,竟然恢復如初。
看着自己赤裸裸的身體,王蕭不禁苦笑一聲,昨天晚上扔在地上的衣服自然不能再穿了,四下觀望,發現沙發上放着兩套潔白如雪的衣服。
王蕭渾身帶水,感覺外皮有些脫水,走到沙發處,選擇了一套適合自己的衣服,穿上去。
衣服很合身,看着另一套的尺寸,正合適合沈雍奇的身材。
王蕭看了還未睡醒的沈雍奇,信步走出了房間。
天行保全大廈的接待室外,站着一位二十七八歲,相貌普通的青年,筆直的腰桿,內斂的神韻,眼尖的人一眼就能看出這個某個尖刀般才能訓練出來的。
接待室裡,兩位老人面對面的坐在沙發上,靜靜的看着對方。
一個笑面如花,平易近的笑容,很難生起半分的威嚴。
一個平靜如水,沒有絲毫的表情波動,很難讓人知道他心裡在想些什麼。
“老夥計。。。。。。”陳老率先打破平靜,“你怎麼肯出山了,只要你點個頭,中央警衛團的教官就是你的了。”
陳老是誰,這是真正掌控江浙局勢的大人物,一出口,當真驚如天雷。
中央警衛團的教官,這個名字恐怕知道人的都不會多。
對於這樣的橄欖枝,且是從陳老口中說出的,自然不會是空頭支票。
冷笑一聲,譚小江的爺爺自然的搖了搖頭,口出驚人,道:“區區一個教官,就能打動我這把老骨頭嗎?太小看我了吧。”
“這麼多年了,你還是這種脾氣,就不能改改?”陳老說得語重心常,神情之間沒有半分的威嚴。
再看譚小江的爺爺,絲毫不買陳老的帳,古井無波的表情似乎亙古不變,平靜的眼睛直視着陳老,“什麼都是虛的,人活着就是最大的幸福。”
幽幽的嘆了口氣,陳老一時無語,知道譚小江的爺爺正在隱射王小樓的事情。
“我就這麼一個師弟,師傅還活着的時候,最大的願望就是盼望着師弟能龍翔九天,師父活了一百零八歲,臨終了,還不放心的叮囑我,說:‘你師弟無欲則剛,我走了,除了你沒人能照顧他了,我這一生就只有你們兩個徒弟,在心中,你們就是我的兒啊,沒有大的願望,就希望你們兩個活的歲數能超過我。’”
說到這裡,譚小江的爺爺眼睛裡霧氣升騰,“當時,我當着師父的面,說下只要我不死,師弟就不會死。”
抹了抹眼角的淚珠,譚小江的爺爺接着道:“人在做,天在看,當年,我做了,天卻沒看,小樓師弟生死未卜,只要你能還我一個活生生的師弟,莫說一個警衛團的教官,就是讓我親自保護你們都成,你們行嗎?”
說完,譚小江的爺爺收斂神色,眼神中毫不掩飾的透着鄙夷。
陳老沒有對譚小江爺爺的如此態度而生氣,反倒心生愧疚,道:“當初的那件事情已經不是我能控制的了,發生這樣的事情也是意外,天命不可違。”
“狗屁。。。。。。”譚小泊爺爺毫無風範的破口大罵,更加指着陳老,道,“你們的勾心鬥角我不管,你們的平衡理論我可以當看不見,但是,小樓師弟確實沒了,是沒了,你明白嗎?”
一向八風不動的老人,像是爆發的火山一樣,咆哮着,怒吼着。
陳老一陣無語的,靜靜的承受着老人的怒火。
接待室外,譚小江左手纏着一圈潔白的繃帶,自然的要走進接待室裡。手機看訪問
接待室門外那名二十七八歲的青年,伸手攔住譚小江,道:“你不能進去。”
冷冷的瞧了這個人一眼,譚小江知道蕭哥這個時候應該還沒有起來,會議室裡肯定只有等待自己的爺爺。
因爲,每天的這個時候,小江只要沒有什麼事情,這裡就成了老人向他傳道授業之處,來這裡,幾乎成了小江的一個習慣了。
這個青年人,譚小一眼就瞧出不是天行的兄弟們。
“讓開。”既然不是天行的人,就不是兄弟,譚小江不假思索的朝裡面硬撞開來。
青年面無表情,迅疾的橫跨一步,擋在接待室的前面,雙手自然下垂,雙腿自然會開。
平淡無奇的一掌推出,譚小江打定主意,青年會閃開。
短暫的接觸,譚小江已經觀察到,青年粗糙、碩大的雙手,再看青年一身勻稱的肌肉,顯然不幹農活能練出來的。
那雙手更不是幹活後弄成的這樣的,鐵沙掌,三個字崩進小江的腦海裡。
而自己所修習的白玉掌正是鐵砂掌的剋星。
青年人不認識白玉掌,也沒有從譚小江的身上感覺到威脅,從小習武的他,武術要想大成,不到四五十歲,斷然是不可能達到的。
小江的年紀,就成了他最大的劣勢。
青年人雖然沒有輕視譚小江,也沒有足夠的重視,鐵砂掌用出八分力推出。
短兵相接,青年後退一步,差點撞在接待室的門上。
譚小江自然而立,臉不紅,氣不喘,伸出中指,搖了搖,道:“你不行,滾蛋。”
青年想不明白,在南京軍區,憑藉着這雙鐵掌,自己絕對是前三的人物,要不然,也不可能調來給陳老當保鏢。
再看譚小江的年紀,最少比自己少十歲,功力竟然比自己還要強大,實在不敢相信。
青年怎麼能明白,譚小江的爺爺既然能調教出王小樓這樣的超級高手,調教出一個譚小江來,又有什麼困難呢。
兩位老人依然在接待室裡談着,口氣逐漸的平淡下來,太極之道,互推雲手,兩個老人看似輕淡的話語,實則石破天驚,甚至可以改變一方的格局。
門外,,雖然知道這個少年很可能是天行集團的某位成員,作爲警衛員,青年自然不會讓一個來歷不明的少年人進入接待室。
王蕭走出譚小江爺爺的房間,碰到天行的兄弟們,從他們那裡得知陳老來天行集團了,且是小江爺爺接待的。
一舉一動中,王蕭知道,小江的爺爺是高人,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慢慢的朝着一樓的接待室走去。
接待室門口,王蕭看到劍拔駑張譚小江和一位陌生人,露出一抹冷笑,絲毫沒有要過去勸架的意思。
竟然敢在天行保全大廈裡阻擋天行的兄弟,你是陳老的警衛員又怎麼了,天王老子都不行。
雙手抱胸,打定主意要看戲,王蕭也看得出這位青年的一雙鐵掌,心中冷笑,怪你運氣不好,遇到了小江。
正想着這些的王蕭看到青年向譚小江發難,兩個人之前打出了火氣,出手也不在留着。
開始的時候,青年看着譚小江一隻手還被繃帶包着,作爲陳老的警衛員,自然知道昨天晚上江浙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入流的混混火拼,他自然把譚小江也定性爲不入流,硬拼了五記之後,他突然發現,自己大錯特錯。
對面這位一臉無事的樣子,反倒自己雙手發麻,好勝之心頓起,一雙大掌像是板磚一樣砸向譚小江。
王蕭依然雙手抱胸,淡定的看着譚小江慢悠悠的推出雙掌,左掌上的繃帶格外扎眼。
“砰。。。。。。”青年倒飛出去,整個人砸在門上,繼而門開了。
譚小江左手雪白的繃帶慢慢潤紅。
王蕭大步流星的走過來,俯視着青年,道:“對自己比對敵人殘忍,才更加的可怕。”
門被撞開,陳老和小江爺爺的談話被打斷了。
兩個人同時站起,走到已經站起來青年身前。
略微打量了青年一眼,小江爺爺喃喃道:“可惜了。。。。。。”
陳老的目光則落到了王蕭的身上,見其安然無恙,提着的那顆心總算是放下了。
平靜的王蕭從聽到陳老來了,就在思考陳老來天行保全大廈的目的,直到現在也不得其果。
“年輕人,好好努力,未來是屬於咱們的,最終屬於你們的。”離別時,陳老說出這樣一句讓人費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