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蕭是一個聰明人,被利用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了利用價值。
洪老和陳老看似無意的身手,造就了現在三足鼎立的局面,平衡之道用得可謂恰到好處。
沈雍奇加入天行集團中,不是陳老的授意,只是感覺天行兄弟們間的真情與自己在戰場上,兄弟們的情宜幾乎是一樣的。
不知道是哪裡個‘混蛋’說過一句,‘他媽的在戰場上的生死兄弟,這種情宜勝過愛情。’坐在王蕭的對面,坦誠心扉後,沒有想象中的擔憂,沈雍奇很坦然的面對着王蕭,面對着眼前的一切。
“恭喜你遠離資產階級一小步,靠近無產階級一大步。”王蕭玩笑的似的回答,雙方的氣氛頓時一鬆。
吸着叼着的煙,沈雍奇自信一笑,如果因爲這個原因,蕭哥將自己逐出天行集團,天行集團斷然不會走到今天。
知人善用是王蕭的一大優點。
兩個男人,互相注視着對方,露出會心的笑容,齊聲道:“天行下一步難走嘍。。。。。。”
心有靈犀的異口同聲讓兩個人微微一愣。
沈雍奇和王蕭及是將與帥的區別,統籌帷幄,對全局的掌控要好於多數人,自然想到了昨天晚上事件以後的策略。
無疑,透過鬼可以看到,清明會和斧頭幫在江浙出現短暫的聯合,這對天行集團本身來講,就是一個不好的兆頭。
一個清明會如果發狠不計後果,已經足亦讓天行集團焦頭爛額,如果再加上一個強大的斧頭幫,出盡全力的話,天行集團定然九死一生。
兩個人都明白,未雨綢繆纔是上上策。
短暫的思考之後,王蕭看着沈雍奇,道:“這件事情交給你來處理吧。”
“這。。。。。。”沈雍奇略微猶豫,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只要在江浙,我讓來人有去無回。”
王蕭知道,沈雍奇這句話毫不誇張,天行集團如今的實力足以與兩大巨頭抗衡,同時,沈雍奇的特殊身份,說不定可以調動一些不爲人知的力量。
天行集團這連按部就班的佈置着、防禦着。
江浙斧頭幫總部,出奇的,斧頭幫總部的會議室裡沒有濃郁的煙霧。
玉無霞坐在主位上,張好人坐在她的左首邊。
從開始到現在,竟然無一人說話,半數人低着頭,只有楊劍一人劍眉緊鎖着,而他身邊的賈輝則把玩着手裡的煙,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
刀疤男站在玉無霞的身後,俯視着八大天王,心知這些人各懷鬼胎,沒有一個好對付的主,也不敢大意,盡着自己的職責。
玉無霞和張好人都明白一軍不容二主的道理,當張好人提出讓自己主掌江浙的斧頭幫時,玉無霞也沒有絲毫的做作。
這對張好人來說也是一咱解脫,當初和楊劍商量着要脫離斧頭幫時,就是想到萬一東窗事發,最先頂罪的人恐怕就是自己了。
如今,玉無霞接過個燙手山芋,多年的擔憂沖淡了許多。
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坐在玉無霞身邊的張好人也懶得浪費腦細胞。
“這件事情市方面已經問起了。”說着,玉無霞掃視了八大天王,“我不知道是誰將這條消息報告給市方面的,但是,我希望這種事情不要再出現第二次。”
玉無霞冷哼一聲,不怒自威,渾身透着一股成熟的氣息,不禁讓八大天王側目。
與玉無霞相處有些日子了,今天的玉無霞與平時截然相反,盛氣凌人之餘,給人一種撐控大局的意思。
張好人一拍桌子,板着臉,面沉似水環視着周圍的其他兄弟,道:“是誰把這件事情報告給市方面的,來查手底下的兄弟們,一旦落實,嚴懲不殆。”
其他人知道張好人說的不是面子上的話,多年前,江浙的斧頭幫就想脫離市總部自立門戶,對於消息的走漏,無疑是在張好人等心口重擊一拳。
這是一種警告,更是一種死亡的威脅,作爲斧頭幫的高層,這裡坐的每一個人都知道百里南如果真的惦記一個人,這個人一定如坐鍼氈。
隱約間,張好人感激的看了玉無霞一眼,看似不起眼的提醒,卻有救命之恩。
坐在這裡,最聰明的要屬楊劍了,他自然知道這件事情的重要性,不悅二字自然的寫在臉上,冷哼一聲後,道:“不管是誰,這是不可饒恕的錯誤。”
玉無霞平淡的掃視着衆人,表情依然很冷,心裡很滿意八大天王這樣的表現,拍了拍手,道:“好了,現在當務之極不是討論誰走漏的消息,而是如何聯合清明會打擊天行集團。”手機看訪問
沉默,還是沉默,這是一種值得慎得的問題,每次和天行集團爲敵,雖然只是小打小鬧,最後吃虧的總不是天行集團。
對於王蕭,隱約間竟然帶着畏懼的心思。
玉無霞自然不瞭解這些人的心思,緩緩道:“天行集團的日趨壯大,對咱們就是致命的威脅,養虎爲患的道理,相信大家都明白,如果你們覺得無所謂,倒是我多管閒事了。”
無事不起早,玉無霞想借助斧頭幫替自己報仇,這裡的人焉有不明白之理,表面上不說,個個心裡門清。
同時,以張好人爲首的人還想到如今的形勢,江浙距離市並不過,如果天行集團在王蕭的領導下獅子大開口,吞下整個江浙。
這個結果,對於斧頭幫來說,如哽在喉,往下想想,更可能產生毀滅性的打擊。
作爲江浙斧頭幫的高層們,自己這些人更是首當其衝,最先死的就是自己了。
雖然有心脫離斧頭幫,但是無力爲之,如今,即使爲了自保也與天行開戰,將王蕭的前進的勢頭扼殺在萌芽之中。
“我感覺這件事情需要從常計宜。”環視一週,楊劍張口,淡淡的說出一個讓衆人費解的答案來。
玉無霞依然表現的平靜,知道這位江浙的老狐狸有着極爲豐富的經驗,俗話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楊劍充當的就是這樣的角色。
“楊叔,有想法直說就行了,咱們都是自己人。”
玉無霞的示好讓楊劍感覺頗好,清了清嗓子,雙手交叉放在桌子上,道:“首先,清明會的意思咱們沒有搞明白,毫無節制的提供人給鬼,這樣只會削弱咱們的實力,長此以往,幫將不幫,到頭來,倒可能給清明會人以機會;然後,天行集團在江浙的發展勢頭迅猛,手底下的人也十分勇猛,已非吳下阿孟,對之,我們要端正態度,不能以,以往老大的姿態來對待王蕭;再次,以如今江浙的形勢,不確定因素太多,小裡說,當年咱們留下來的本地幫派,如今以經表裡不一,甚至像是百合會館這樣的女流,直接投身到了天行集團,這給我們敲響了警鐘,還有,大家明白,整個中原,並不是只有咱們三家強大的勢力,有些人我們是斷然不能得罪的。”
楊劍從三個方面分析了江浙的形勢,雖然斧頭幫依然強勢,已經沒有當年一家獨大的摧枯拉朽的那種氣勢了。
反倒是天行集團佔盡了天時、地利、人和,雖不是立於不敗之地,一時半會也難以敗北。
“楊叔的意思是。。。。。。”這個時候的玉無霞虛心求教,幾次與王蕭短兵相接,最後吃虧的總是自己,已經打磨了她的銳氣。
“很簡單,欲先攘外必先安內。”簡單的一句話,所有人都擡起頭盯着楊劍,不明白他這是什麼意思。
特別是張好人,內外有別,這是事實,如何安內呢,如今,張好人已經把江浙斧頭幫大半控制權恭手相送,再安內的話。。。。。。最起碼,他想不明白老二賣的是什麼藥。
玉無霞也懷疑了,安內,安什麼內,江浙可以安內嗎?“還請楊叔明示。”
清了清嗓子,楊劍迴應了其他人一個放心的目光,道:“安內其實很簡單,權不可外放,江浙的斧頭幫需歸一人統馭,這樣才能做到分工明確。”
玉無霞不知道楊劍賣的是什麼藥,但是這番話對自己在江浙的地位是有利的,“楊叔,您這話,我還是不明白。”
與張好人對視一眼,楊劍接着道:“日後江浙的斧頭幫將由你來帶領,我們就是你最有力的下手。”
好事來得太快,玉無霞不敢相信,以往都是江浙的斧頭幫與自己格格不入,如今,這麼強大的力量突然讓自己掌控了。
對於玉無霞來說,着實有些去裡霧裡的感覺,如真似幻。
玉無霞心裡充滿喜悅,嘴上卻說:“這。。。。。。這怎麼行呢,我人小經驗也不,江浙的斧頭幫恐怕會毀在我手裡。”
“有志不在年高,況且,有咱們在輔助你,聽叔一句話,放開手腳幹就行了。”說這句話的是張好人,老大出口,自然是金玉良言。
玉無霞也就劃方就圓的答應了,畢竟,江浙斧頭幫的力量實在強大,如果不計後果的與天行集團火拼,一天時間,足以消滅之。
玉無霞心中藏百萬兵,頓時有種欲與天公試比高的霸道。
很快的,玉無霞又冷靜下來,在座的這些人無一不是老狐狸,這麼輕易的把江浙的掌控權放到了自己心裡,這些人必定有所倚仗,或者說有一定的條件。
當下,玉無霞不敢大意,“人在享受權力的同時,往往會忽略了應盡的義務,不知道我能爲各位叔叔出點什麼力?”
這一句,玉無霞說得無比卑謙,小心奕奕中還透着謹慎,畢竟,這種事情,搞不好別人把自己賣了,自己還替別人數錢。
現在的玉無霞就有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