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輕輕的來,輕輕的走,帶來了一陣輕風,送來一陣血腥。
更加讓王蕭本來平靜如水的心,變得波瀾壯闊起來,更加的掀起驚天駭浪,甚至連他自己都感覺無絲的興奮與畏懼。
抽着煙,面前青煙嫋嫋,辛辣的味道從肺部呼出來,王蕭緊緊的閉上眼睛,露出猙獰的笑容。
王蕭知道沈雍奇帶着譚小江去江浙北城了。
譚小江的爺爺也知道譚小江去江浙北城了,所以,他纔會來王蕭的辦公室說這些。
好男兒志在四方,建功立業,想及父親讓自己一統中原,雖然遙不可及,卻也不是在九天之上,不可觸摸。
王蕭這樣想着,直至嘴裡叼着的煙滅,才吐掉菸頭,走出辦公室。
天行保全大廈的負一樓裡,這裡是一處停車場,一輛灰色的馬自達裡,坐着越南無雙。
徑直的朝着馬自達走來,王蕭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
沉默的兩個人坐着馬自達,出了天行保全大廈。
夏日酒店的停車場裡,王蕭和越南無雙拿着兩把刀就俯身下了車。
對於王蕭來說,夏日酒店就像天行保全大廈一樣熟悉,畢竟他在這裡住過很長時間,加上夏日酒店經理的指點,兩個人很快的來到八樓。
夏日酒店的八樓,王蕭原來的房間裡,錢飛正躺在臥室裡。
**的坐在他的身邊,一頭烏黑的長髮隨意的耷拉着,不時的在錢飛身上劃過,而她胸前的這對飽滿,也因爲用力過度,不受控制的上下晃動着。
拿着鑰匙,王蕭和越南無雙順利的進入錢飛的房間裡。
房間裡的佈置依然一成不變,坐在沙發上,王蕭靜靜的注視着臥室。
越南無雙則留在門邊,靜靜的守候着。
半個小時的時間,王蕭筆直的坐在沙發上,注視着臥室沒有動過。
錢飛的房門被推開了,一道敏捷的身影飛快的退了出去。
一柄長刀如影隨行,越南無雙跟了出去。
兩個人一把刀慢步走進錢飛的房間裡。
“砰。。。。。。”錢飛的房間門被關上了,越南無雙押着華子來到王蕭的身邊。
“越南無雙?”華子盯着越南無雙,眼神中帶着不解和疑惑,本是越南黑幫的高層,怎麼會在江浙這裡,更加讓人意外的是,坐在沙發上的人竟然是王蕭。
王蕭坐在這裡,那錢飛呢,想及這裡,華子額頭微冒冷汗,“錢飛呢?”
“在臥室吧。”王蕭隨口說着,站起來朝着臥室走去。
悄無聲息的三個人,讓臥室裡的錢飛根本就沒有發現他們的存在。
直至王蕭推開臥室門的時候,傳出一股幽幽的香味的讓人如癡如醉。
“你是誰?”看到王蕭,**面色緊繃着,顯然她並不認識王蕭。
反倒是錢飛像王蕭一樣平靜的注視着對方,淡然道:“我等你很久了。”
這句話,對於錢飛來說絕對不是裝逼的,之前宋連生來的時候,一方他有約於他,另一方面錢飛也猜得到,是王蕭批使的。
既然宋連生能光明正大的來,王蕭就更加可以了。
況且,清明會與斧頭幫一旦真正的聯合,天行集團就處於絕對的弱勢,錢飛是聰明人,他分析王蕭一定會先發制人。
很明顯,錢飛猜對了,現在站在他面前就是王蕭,而且是手握藍月唐刀的王蕭。
看了一眼略微有些驚恐的**,錢飛努力的坐起來,淡然道:“扶我上車吧。”
**當然明白錢飛的意思是扶他上輪椅,正猶豫着是不是用掌心雷給王蕭一槍的時候。
錢飛又開口了,道:“不用緊張,他是王蕭,咱們的朋友。”
“給你五分鐘的時間。”看着柔若的**,王蕭轉身出臥室,還不忘了關上臥室的門。
五分鐘時間,**剛好把錢飛搬弄到輪椅上,坐在輪椅上的錢飛讓**推着出了臥室。
看到房間裡的越南無雙,他沒有表現出吃驚的神色。
“放了華子叔。”這是錢飛進了客廳後說的第一句話,沒有命令,只有肯求。
越南無雙看了看王蕭,得到明顯答覆後,手中的刀收起來,任由他回到錢飛的身後。
王蕭依然坐在沙發上,他現在敢斷定錢飛房間外已經站滿了清明會的幫衆。
“我來的目的只有一個,識趣的話,滾出江浙。”王蕭已經習慣了俯視錢飛,口氣之冷,沒有絲毫迴旋的餘地。
沒錯,用王蕭的話來說,能傷你一次,就能傷你第二次,第三次。。。。。。甚至要了你的命。
坐在椅子上的錢飛看了眼雙手抱胸的越南無雙,道:“你什麼意見?”
“天下要雨,娘要嫁人,有人要找死,我也沒有辦法,蕭哥要你命,我就絕對不會給留下一魂一魄的。”越南無雙依然像是往常一樣言語簡練,不肯多說一句話。
幽幽的嘆了口氣,錢飛轉頭仰視着華子,看着他頸間的一道血痕,露出淡淡的笑容,道:“要我走是不可能的,除非我死了。”
“我可以成全你。”王蕭的話像是春風拂過,暖暖的,溫溫的,不帶絲毫的煞氣,甚至讓人覺得這是一句玩笑話。
錢飛當然不會認爲蕭哥說的話是玩笑,道:“我相信,你也有這個實力。”
“華叔,送客。”錢飛張了張手,柔柔的說道。
王蕭面色如水,道:“你就希望後會無期吧。”
說着,兩個拉開門,從清明會幫衆的身邊經過,兩個人所過之處,清明會的幫衆無一不讓路。
這個時候的錢習生出既生愈,何生亮的感覺。
老天弄人啊,他心裡感嘆着,嘴角揚起猙獰的笑容。
“華叔,備車。”錢飛自然的說着,且輕輕的撫摸着**的手。
華子走了,沉默不語的走了,他的任務就是保護錢飛,並沒有權力尋問錢飛要去哪裡。
“姐,你說咱們會成功嗎?”錢飛幽幽的說着,聲音中透着感性的傷感。
**任由錢飛握住她的雙手,軟聲細語道:“不好說,我看不明白。”
“咱們一定會失敗。”錢飛毫不猶豫的說道。
確實,清明會的實力在中原足夠的強大,但是他們的主要勢力不在江浙,這裡不是天行集團的地盤,同樣也不是斧頭幫的地盤。
如若平時,清明會或許會和天行集團拼得兩敗俱傷,但是現在,多了一個越南無雙,在這個時候,這個人是比藍月紫晗更加可怕。
最起碼,錢飛是這樣認爲的。
聽着錢飛的話,**皺緊了眉頭,不解:“既然知道咱們要失敗了,爲什麼還要冒這個險。”
錢飛笑了,笑得很開心,道:“咱們雖然注視了失敗,我也要讓王蕭弄得一身臊氣。”
看着擔憂的**,錢飛感覺脖子疼,“姐,放心好了,咱們生命是無悠的,要不然今天咱們都走不出這間房的。”
確實,且不說王蕭有多厲害,就以越南無雙在雲南的威名,**自認爲不可能在他的刀口下活命,然後,王蕭可能比他更加變態。
**當然不知道錢飛哪裡來得自信。
錢飛也沒有解釋,前兩次,王蕭是故意留下錢飛的命。
這一次,錢飛有恃無恐,來到江浙後,他不是一無所察,現在精妙的局勢,顯然不是王蕭所能掌控的。
錢飛能活命的最大法寶是其對斧頭幫的牽制力,只要清明會在一天,斧頭幫就不敢輕舉妄動。
**推着錢飛進了電梯,一路無話,兩個人上了一輛奔馳00。
開車的是華子,錢飛和**坐在後排坐上。
黑色大奔朝着江浙北城駛去,途中,錢飛給玉無霞打了個電話,講了十幾分鍾,然後掛斷了。
江浙北城,中心廣場上,**推着錢飛緩步的走着。
這個時候,北城的人越聚越多,越聚越多,最後以錢飛爲中心,形成一個巨大的圈子。
密密麻麻的人,靜靜的注視着坐在輪椅上的錢飛,沒有人打破這裡的平靜,甚至說是死寂,也沒有人敢打破。
這裡的人都是清明會幫衆,外圍,站着幾個維持秩序的警察,也只是象徵性的站了幾分鐘而已,便宜逃之妖妖了。
瘦結巴穿着一身黑色襯衣來到北城的中心廣場,衆人爲他讓開一條狹窄的小路。
就這樣,他穿過去,來到錢飛的身邊。
凝視着眼前這位清明會在江浙的負責人,錢飛心中嘆息着,臉上卻保持着淡淡的笑容。
“少。。。。。。少少主,你。。。。。。可可算。。。。。。回回。。。。。。來了。”看到坐在輪椅上的錢飛,瘦結巴擠出兩滴淚水,大步跑到錢飛的跟前,低着頭,像是找到了組織一樣。
這個時候,沈雍奇和譚小江帶着二十餘名天行的兄弟們擠進人羣,冷冷的注視着瘦結巴。
譚小江走出隊列,來到瘦結巴的前面,甚至沒有看一眼坐在輪椅上的錢飛。
乍然感覺有異,瘦結巴打個激靈,退到錢飛的身邊。
待到看到這股冰涼的感覺是譚小江後,下意識的,他又退後兩步。
譚小江殺板寸頭的時候,瘦結巴就在現場,那時候他以爲清明會的人不會再來江浙了,最起碼清明會的高層不會再來了。
終日活在慌恐中,總比死了要強,板寸頭死的時候,他還推波助瀾了一把,當時,就對譚小江殺手段甚是驚恐。
如今,他依然不由自主的低頭看向譚小江這雙瑩瑩如玉的美手。
“你。。。。。。你。。。。。。你要做什麼?”瘦結巴憋紅了雙頰,帶着顫音吐出這句話。
“蕭哥說,‘背叛者,殺無赦’。”
瘋了,這是聽到這句話的,所有清明會幫衆心裡同時冒出的詞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