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一般人說出這樣的話,就不是口氣自大了,而是極端的狂妄了。
王蕭又向前走了一步,認真道:“野狼回來了嗎?”
面對這樣一個熟悉不能再熟悉的老人,王蕭問着他極爲關心的問題。
野狼對於天行集團來說是不可缺少的戰力。
老人長長的吐了口氣,“他是我見到的最野的兵。”
王蕭知道老人話中的意思是野狼要回來,甚至要退役,“他是我兄弟。”
“是啊。”老人的語氣中透着無奈,更有種意味深長,“他可以回來幫你平定江浙。”
“進來坐吧。”王蕭沒有在這件事情上過多糾纏,一馬當先的走在前面。
暗處,至少有兩杆高精度的狙擊槍瞄着王蕭的腦袋。
這個老人不是譚小江的爺爺,也不是江浙的終於大B陳老,這個人,是王蕭最早認識的,可以通天的大人物——洪老。
隨着王蕭進了天行保全大廈,坐着電梯來到一百層,再跟着王蕭來到他的辦公室裡。
洪老臉不紅,氣不喘的,徑自的坐在沙發上,腰桿挺得筆直,雙手捏着雙腿,喃喃道:“老了啊,站這麼點時間就腰痠背痛腿抽筋了。”
王蕭沒有接口,自顧的用熱水器裡的開水衝着茶夜。
已是深夜,王蕭泡的這壺茶格外的濃,兩個人如果喝了,今天晚上就不用睡覺了。
茶有些燙,也不是什麼極品好茶,兩人表面上喝的禁禁有味,實則只是用這壺濃茶來提神罷了,很快的,兩杯茶下肚。
坐在沙發上的王蕭半眯着眼睛,自然道:“被人拿槍頂着腦門的感覺不爽。”
“習慣就好了。”喝掉茶杯裡的最後一點茶水,洪老自己又倒了一杯。
洪老捧着滾熱的紫砂茶杯,淡然道:“今天晚上找你的兩個人,在江浙有些勢力。”
“我知道。”王蕭不鹹不淡的回答着陳老的話,平靜的神情下,卻有一顆急速跳動的心。
一個市長,一個省長,如果想要天行集團的大廈倒塌,再簡單不過了。
對於王蕭的這種態度,洪老已經適應了,如果他突然變得一驚一乍的,倒讓人感覺到驚奇。
一如往日的平靜,讓洪老不知如何開口了,細細的品味着杯裡的茶葉,是市面上出售的安溪鐵觀音。
王蕭也沉得住氣,慢慢的喝着茶,你不說,我也不問。
最終,還是的洪老沉不住氣了,道:“需要我幫忙說一聲。”
想幫忙,還得求着對方,特別是洪老這樣的人物,別人巴結還來不及呢,甚至別人跟他握個手,拍個照都會被別人表起來,向別人的炫耀。
“我要野狼。”簡單的四個字,戳中了洪老的軟肋。
野狼不野,但是他的戰鬥力是毋庸置疑的,幾次出去執行任務,雖然有傷亡,但是在A級危險程度下,還能全身而退,最大程度的保護同伴,這是他這些來年看到的,絕無僅有的。
甚至,軍中其他人都感覺到不可思議。
所以,野狼根好苗子,不到萬不得以的情況下,他是不會放手的。
“現在江浙的情況十分複雜,老陳身在局長,看得也不是十分清楚。”洪老像是自言自語一樣說着,“這裡的爭鬥中原的關鍵,無論是陽謀還是陰謀,都在這裡醞釀着。”
王蕭半眯着眼睛,聽的很認真,官場上講究陽謀,洪老的話再明白不過了,江浙安定,中原安定,江浙一亂。。。。。。就天下大亂了。
這樣的結果,確實出乎於王蕭的意料之外,更加驚駭於斧頭幫的力量了。
思前想後,王蕭知道,只有天行的兄弟們聚集在一起,才能在江浙闖出一片天來。
江浙的八大天王只是小人物罷了,真正厲害的是斧頭幫的五大堂主。
這些事情,有點見識的人都知道,如果說非要在江浙找出一位強者,這個人當屬楊劍,可惜了。。。。。。想及此人不能爲己所用,王蕭一陣嘆息。
“我需要野狼。”王蕭再次重申他的觀點。
洪老一口將手裡的茶水喝乾了,包括其中的茶葉子,“野狼可以還給你,兩個月的時間,江浙安定。”
這算是洪老的妥協,也可以說是政治上的無奈,最近對手逼得太緊。
某些時候,洪老只能把握軍隊上的事情,還是顯得人少勢單,有心無力,甚至還有些被動。
王蕭沒有問上面出什麼事情了,竟然會把這麼一位強勢的老人逼成這個樣子。
毫無疑惑,這件事情跟斧頭幫有關,而天行集團能存到現在,大概就要拜斧頭幫所賜了。
慢慢的品着茶,王蕭的大腦飛速的盤旋着,計算着,恐怕斧頭幫沒有表面看起來的這麼簡單。
“一位市長,一位省長,好大的陣仗啊。”回味起兩個老人在江浙政府前的廣場上,給自己的壓力,王蕭略微有些感慨。
安定江浙,這算不是算是壯士斷腕呢,不管是誰把洪老逼到了死角,但是,對天行集團來說都是一個機會。
兩個月的時間,如果拋除政治上的因素,天行的兄弟們是不是可以大殺四方,在雲煙四起的江浙馳騁沙場呢。
天行的兄弟們從來沒有怕過誰,來江浙的時候就憋着一股氣,如今,終於到發泄的時候了。
想及今天的兩位老人,他們的強勢,他們眼中的閃爍,王蕭的牙齒逐漸變摩擦起來,發出吱吱的聲音。
“事情要快,至於後事,我不可能幫你,老陳也不可能幫你。”這也算是妥協的條件了。
上面不會勻許勢力過快的增長,更不可能讓其不受控制,最近,斧頭幫做得有些過了,所以,天行集團可以出手了。
洪老沒有這樣說,王蕭卻是這樣理解的。
甚至,王蕭知道,一個市長,一個省長見自己,洪老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一晚上,洪老都在天行保全大廈裡混度過的,至於王蕭,就沒有出過自己的辦公室。
第二天早晨,朝陽冉冉升起,金色的陽光看來絲毫不刺眼。
洪老這個時候,獨自一人離開天行集團,大概走了百米,上了一輛有錢買不到的特製紅旗較車,然後疲憊的閉上眼睛。
司機嫺熟的發動車子,開着紅旗車消失在王蕭的視線裡。
八點鐘,一道孤傲的身影站在天行保全大廈前,這個男人,瘦卻精幹,一雙眼睛透着死光,讓人不敢逼視。
上過戰場的老兵知道,這是置之生死之外的一種死光,拋卻生死了,人還怕什麼呢。
這個男人下來的時候,極爲拉風,好像是一架現役的,全幅武裝的直升機,至於什麼型號,天行的兄弟們還真沒有看清楚。
仰視着湛藍的天行保全大廈,皮膚黝黑的青年大步朝裡面走去。
“對不。。。。。。”守衛門口的一位天行兄弟還沒有說完,對面的兄弟就打斷了他的話。
“您是狼哥?”看着黑蛋一樣的野狼,這位狼堂的兄弟有些不確定了。
自然的點頭,野狼看了一眼這位兄弟。
這位兄弟們感覺就像被掃描儀掃過一樣,打個激靈,放行了。
他感覺,現在的狼哥和以前相比,讓人多了分警畏,少了分煞氣,多了分殺氣。
輕車熟路,進了天行保全大廈後,再也沒有人阻擋野狼。
“砰砰砰。。。。。。”兩樣的節奏,近乎於相同的頻率,每一分的力量都相差無幾,野狼在敲着門。
此時,王蕭站在門前,自然的開門了。
“呼。。。。。。”乍然一拳擊出,帶起一片勁風。
“砰。。。。。。噗。。。。。。”兩拳相對,兩個人各退一步。
看着王蕭退後一步,上身絲毫未動,而自己則搖擺不定。
野狼一陣苦笑,終於掃去一臉已經習慣了的冰冷,道:“蕭哥,我還不是你的對手,本以爲。。。。。。”
沒等野狼說完,王蕭上前兩步,緊緊的抱住野狼,用盡全身的力量,足以讓野狼感覺到窒息。
野狼沒有反抗,也兩樣抱着王蕭,兄弟相每逢,一切盡在不言中。
一掃之前疲憊之意,野狼歸來,王蕭心情大好。
作爲天行集團中,除了黑組之外最強大的戰鬥力,野狼的歸來,王蕭完全有信心在兩個月內擊敗楊劍。
從昨天晚上到今天,沈雍奇一直呆在陳老的家中。
洪老直至離開江浙的時候,纔給陳老打了個電話,將上面的變化說了一遍。
陳老聽完,暗罵自己是蠢豬,自以爲聰明,實則是養虎爲患啊。
再三猶豫的陳老命沈雍奇連夜離開江浙,回到他原先所在的部門,有點官復原職的意思。
權力鬥爭,一場沒有硝煙的爭鬥,沈雍奇的離開只是給陳老的家族以及天行集團帶來一點後手的安排。
不到一定層次,誰也不會想到,高高在上的兩位老人,竟然也會遇到讓他們感覺到恐懼的事情,而且這件事情足以讓兩人,基本他們身後勢力分崩離析。
所以,無論是洪老還是陳老,都將此事看得極重。
江浙飛機場,五十野狼戰隊的成員從特殊出口散漫的出來了。
五十人都穿着便裝,兩手空空,旅行包都沒有帶一個。
出了機場,三個人一輛車,沒有絲毫停頓的上了出租車,朝着天行保全大廈走去。
五十人的到來,落入了斧頭幫衆的眼中,很快的傳回到江浙斧頭幫總部。
此時,江浙斧頭幫總部裡本該死氣中透着哀傷,現在,總部裡的會議室裡,僅剩的三位天王、外加水柔和玉無霞坐在裡面。
神情之嚴肅,絲毫不亞於國際上重大談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