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銀槍,神龍擺尾,鳳舞九天,呼嘯的聲音帶着殺伐的氣息,偶爾還有‘嗡嗡’的顫音在空中瀰漫開來。
一杆槍,擋敵於五步之外,槍出,慘嘯,頭落或痛穿。。。。。。
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越南無雙,一把長刀上下翻飛,動作出奇的簡練,每次揮刀都迸發出一蓬血霧,他的面前,整個是紅通通的一片,加之驚恐的慘叫聲,滾落在地的人頭,說之爲修羅地獄也不爲過。
沈雍奇或許是三個人中最低調的一位,他沒有容巖用槍的霸氣,也沒有越南無雙單刀狠辣和果敢,但是,他的周身瀰漫着鐵血的殺氣。
一雙鐵拳,伴隨着‘咔嚓咔嚓’的聲音,衝到沈雍奇的身前的人全部粉碎性骨折,更有甚者發出一聲慘嚎之後,渾身抽搐着,看着血淋淋的心臟,不甘的倒地。
依然帶着金絲眼鏡,樹脂鏡片上已經沾滿了豔紅的鮮血,從水柔的角度來看,沈雍奇絕對是三個人中最低調的一個,也是三個人中最不聲不響的一個。
沒有任何的意外,水柔和玉無霞已經想過這個結果,當初在市的時候,一百天行集團黑組的人就敢面對金狼過萬的敵人血戰死守,對於天行集團,對於王蕭等人的勇氣都是一個莫大的考驗,如今,沒有人懷疑天行人必要的時候會與敵人同歸於盡。
“他們能多久?”水柔朱脣輕啓,平靜的注視着淡然的王蕭。
掏出一根菸來,叼在嘴裡,王蕭沒有下面回答水柔,道:“你以爲他們能多久?”
“四分鐘。”水柔知道三個人很厲害,螞蟻多了還能咬死象呢,面對斧頭幫衆疾風暴雨的攻擊。
“你說的四分鐘還包括這裡面的人吧。”漫不經心撇了一眼小吃店內五名各自忙碌的斧頭幫衆,王蕭淡淡的說着,聲音中充滿着藐視的味道。
水柔注視着王蕭,不知道他是如何發現這裡面的人是斧頭幫衆的,要知道,這些人可都是從事飲食行業多年的老手,不可能露出破綻的。
她也沒有多問的打算,道:“他們是來保護我的。”
簡單的一句話,水柔替他們保住了命,王蕭也沒有再理會小吃店裡的五個人。
確實,如果這五個從裡面衝出去,且不說對沈雍奇三個人能造成多麼大的影響,單單是打亂三個人的陣角這一點就足以讓的三個人大亂,甚至局勢必頃刻間逆轉。
“你認爲我會死在這裡嗎?”王蕭注視着水柔,終於點上嘴裡叼着的煙,深深的吸了一口。
水柔看着窗外的血雨腥風,陰暗的天空逐漸下起小雨來。
淅瀝的小雨讓渾濁炎熱的空氣爲之一爽,人的腦袋愈發的清醒了。
“我不會讓你死的。”水柔出神的望着窗外,呢喃的說着,細弱墳蠅的聲音,王蕭根本聽不到。
“你說什麼?”王蕭仔細聽着水柔的話,可惜的是,還是沒有聽出來。
幽幽的嘆了口氣,水柔看着地上的屍體,甚至沒有一個**的,滿地的鮮血匯聚成流,順着略微凹凸的地面向別處漫延而去,“沒說什麼。。。。。。”
“我不可能被這些人殺死。”說着,王蕭站起來,看了看腕間的手錶,時間已經過去四分鐘。
水柔沒有阻攔王蕭,看着他消瘦的背影,張了張嘴,“真的好像啊。。。。。。”
藍月唐刀王蕭是隨身帶着的,用了半分鐘,王蕭推門出小吃店。
斧頭幫衆一看正主出來了,殺性更大了,每個人均想得到玉無霞五百萬的獎勵,自動的將風險值降到最低。
‘錚。。。。。。“一道清脆的嗡鳴之音擴散開來,這只是藍月唐刀在空中揮舞時發出來的顫音。
如果有高手在這裡,就會知道王蕭揮刀的速度已經達到某種極速的境界。
“噗。。。。。。”一顆人頭在空中翻滾着,砸在另一個斧頭幫衆的頭上,接着稍微彈起,滾落到地上,再滑倒一位斧頭幫衆。
王蕭的加入,讓沈雍奇等三人的壓力頓時一輕。
這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隨後更強大的攻擊如狂風暴雨般的襲來,一行四人,頓感壓力。
玉無霞站在無處冷眼旁觀,眼神中帶着戲謔的神色,爲了對付今天晚上的王蕭,她不僅精挑細選了斧頭幫衆,還下了重賞,能讓王蕭負傷者獎勵五十萬,能讓他殞命者,獎勵五百萬。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王蕭之名雖然名震江浙,爲了錢而紅眼斧頭幫衆大有人在,所以,這些人完全是不計代價的死衝猛打。
對於這些斧頭幫衆的表現,王蕭早在意料之中,要不然,玉無霞也就不是玉無霞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在玉無霞的眼睛裡,這完全是一場消耗戰,王蕭等人雖然不是強駑之末,也是威在旦夕。
看着眼前的一切,玉無霞的眼神愈發的冷了,粉拳緊握,長長的指甲陷入掌心猶不自知。:
兩分鐘前,譚小江正在北城的老城區裡。
“媽了個逼的,有人敢動蕭哥,不想活了。”板寸頭罵罵咧咧的,甚至操爹罵孃的,心裡卻叫苦不迭,天行集團那麼多人,爲什麼非要到北城來鬧呢。
眼前這個冷酷的少年,凌厲的眼神不是裝出來,如果不調人,板寸頭敢肯定自己活不過下一秒,“媽了個逼的,看毛啊,通知北城的兄弟們,廣場集合。”
老城區距離廣場不遠,加上清明會在北城經營多年,也算是鑽了斧頭幫的空子,萬名幫衆有三分之二都在這裡。
瘦結巴偷偷瞪了一眼,跑到角落裡摸出手機,開始吩咐起來,出奇的是,這個時候的他一點也不結巴了,甚至可以用流利來形容了。
看着眼前兩個衣衫不整的兩個人,再想想兩個人懷裡脂粉瑟瑟而落的半老徐娘,譚小江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大叫晦氣。
“小江哥,您看咱們是不是現在就趕到現場,我保證兩分鐘之內,會三千兄弟到達廣場。”板寸頭在譚小江的面前點頭哈腰,一幅討好的樣子。
媽了個B的,老子混了這麼些年,竟然要叫一個毛頭小子哥,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譚小江適時的撇了板寸頭一眼,“現在就去。”
感受着譚小江冷到骨子裡的目光,板寸頭打個激靈,奶奶的,見鬼了,一個小屁孩子殺氣竟然這麼重。
板寸頭作爲清明會在江浙的負責人,還是有兩把刷子的,自然知道譚小江身上的冷是殺氣外泄的緣故,這是真正靠殺人累積起來的。
所以,在譚小江的面前,他畏懼了。
只用了三五十秒的時間,瘦結巴打完電話,討功般的跑過來,“小。。。。。。小小。。。。。。哥。。。。。。”
瘦結巴臉都別紅了,愣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小你媽了個頭啊,直接叫哥。”板寸頭沒好氣的踹了瘦結巴一腳,見過沒長眼的,就沒見過這麼不長眼的,不知道這個冷冷的少年不好惹嗎。
其實,板寸頭知道,與其說是畏懼譚小江,不如說是害怕王蕭,譚小江再厲害也只是一界武夫而已,而王蕭控制江浙清明會的第一刻起。
板寸頭知道,自己的老婆和孩子也被天行集團控制了。
速度之快,效率之高,這纔是板寸頭畏懼的根本。
“開車去。”說着,板寸頭拉着瘦結巴朝一個簡陋的車棚走去,十秒鐘,兩輛雅馬哈來到譚小江的身前。
譚小江跳上瘦結巴的後車座上,冷冷道:“一分鐘到廣場的。”
乍聽此話,不知道的人肯定以爲譚小江瘋了。
但是,瘦結巴由門一擰,煙筒冒出一股黑煙後,雅馬哈風馳電掣的飛馳而去。
“操你媽的,結巴,老子愛死你了。”譚小工北城所有幫衆全部到廣場上,而且時間緊急,板寸頭知道肯定出大事了,還與王蕭有關,如果不是瘦結巴摩托車的技藝出神入話,一分鐘時間還真難以到達北城廣場。
板寸頭祈禱着王蕭千萬別有事,萬一玩完了,恐怕他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五分鐘時間,還過了半分鐘,容巖的身上已經掛彩,一條左臂血淋淋的。
譚小江這個時候來到廣場的外圍,所有的巷子裡的人,看到瘦結巴後,瘋狂的涌出來,一瞬間將斧頭幫衆反包圍了。
水柔和玉無霞都是掌控大局的,千算萬算也沒有想到居然會冒出這麼多敵人。
兩個都是聰明人,可不認爲這些人是增援自己的,所以,肯定就是敵人了。
血戰依然繼續着,譚小江跳下摩托車,奪過一名幫衆手中的開山刀,縱出一步,又收了回來,“能命令這些人嗎?”
瘦結巴神色一喜,沒有說話,急忙的點頭,他知道點頭比說話要快得多。
“全殺。”
譚小江簡單的兩個字,讓瘦結巴神色滯,慌張的打個激靈,“全。。。。。。殺。。。。。。”
瘦結巴的語氣相當疑惑,這可是大案啊,到時警方不得把北城翻個底朝天啊,從骨子裡,他不想執行小江的命令。
可是,由於瘦結巴說話並不連貫,清明會的幫衆把這兩個字當成了命令,一傳十,十傳百,成千上萬的清明會幫衆揮着開山刀,衝向斧頭幫衆。
隨着近五千名原清明會幫衆衝出去,板寸頭汗如雨下的趕來了。
看着衝出去的背影,他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當板寸頭皺眉之際,又有兩千多人趕來,一時間,整個北城廣場上人山人海,殺聲四起。
“小姐,咱們被包圍了。”環顧四周,刀疤男微躬着身子,提醒着玉無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