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紡雖然膽小怕鬼,但她十分守信,她既然答應雪離要幫他,不到萬不得已,就一定不會半途而廢。所以,剛纔遇到的詭異現象並不能阻止她。她以強大的自我安慰能力和一切自己曾經接觸到的知識試圖解釋那怪異現象!以此來剋制心中想要拋下一切撒腿就逃的恐懼感!
誒。還真給她想到一個解釋,那是她在逍遙學堂看過的一本書,書裡說,在一個叫吉畔多島的地方,有一種高深的武功可以使人瞬間消失。
雖然在如今詭異的世道里,這樣的解釋有點牽強,至少解釋的通,這讓怕鬼的她安了心!
她還是盡力定了定神,暫且不管什麼怪力亂神的超自然力量,仔細想了想,那瞬間消失的黑斗篷既然來藏經閣,就只有兩種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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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種,他是那個從我身上偷到了真的延修信紙的黑斗篷,所以才知道金鉢放在藏經閣的密經箱中。
第二種,他是那個從雪離身上搶到鑰匙的黑斗篷,因爲跟着另一個拿到信的黑斗篷纔來到了藏經閣。
不管是消失的是哪個黑斗篷,他應該是下定決心要和另一個決鬥了。不管怎麼樣,總有一個會贏,密經箱遲早會暴露!
想到這,她立刻焦急地去找密經箱,想在他們找到之前把它藏起來,或者至少掩蓋住它。還好雪離告訴過她密經箱在哪,不然藏經閣這麼多經書和木箱,她得找到天亮啊。謝天謝地,她終於找到了密經箱,還好沒人動過。密經箱很大又很重,沒幾個壯漢根本臺不走,這也是延修爲金鉢設置的雙重安全保障吧。
既然沒鑰匙打不開,又沒力氣搬不走,那怎麼才能避免它被有信又有鑰匙的人打開呢?
她敲了敲頭,想到一個最簡單的方法:“弄亂!”
只要把這間屋子裡所有經書箱子都弄亂,那一時半會兒有就算是鑰匙的黑斗篷也找不到吧。她虔誠地默想:延修大師,你可別怪我不敬啊,我也是以大局爲重,不得不這麼做啊。莫怪莫怪。
於是她開始把所有架子上的經書扒到地上,心想弄得越亂越好,由於她毫無規章地亂扒,一本極厚的大經書砸在她頭上,差點沒給她砸暈。她憤憤地想把它扔走,但翻開的那頁上讓她停住了這個動作。那頁上是一個和尚的頭部畫像,那冷峻之極的神情,漠然出世的眼神,畫中人是延修!她翻到首頁,才發現原本來這不是經書,而是凌雲寺衆僧的記錄冊。上面記錄了衆僧的畫像,進寺時間,甚至是圓寂時間。呃……延修果然是壹佰多歲了。
不過這記錄冊上並未記錄延修圓寂的年月,而且很陳舊的樣子,好像很久沒用了。羅紡又在書尾發現了這冊子記錄的開始時間是幾百年前初建凌雲寺時,最新記錄的時間是壹佰年前,也就是說,這是凌雲寺歷代的記錄冊,可在延修當住持的這100年,它就被棄用了。
延修爲什麼不延續下去?他想隱藏什麼嗎?回想他的重重反常行爲,羅紡覺得他的秘密越來越多,而自己卻什麼都不知道,她開始覺得自己傻乎乎地趟進一灘奇怪的渾水,好像從認識延修開始,一切都不對勁起來。有那麼一瞬,她漸漸覺得有些害怕,有些擔心,她開始懷疑延修,懷疑自己近期所做的一切!
不過,這種陰暗消極的情緒只是一瞬,她畢竟還是願意相信自己的所作所爲,她還是願意相信延修。
恢復情緒後,她隨手又翻了翻那記錄冊,就在延修前面的幾十頁,赫然寫着延法兩個大字,名字後面又有一排小字,寫的是他的進寺時間還有卒於某某年月,算起來他死與100年前,死因不詳。死於100年前,不就和雪離給她講的詭異故事重合了嗎?難道他真的死的那麼詭異?羅紡想着便覺一陣惡寒,可當她往那幾排字後面瞥到延法的畫像時,她差點尖叫出來。
畫像上的人不就是那天晚上穿着黑斗篷問路還把她嚇個半死的人!他就是延法!他不是在100年前就死了嗎?!羅紡當時還覺得奇怪,半夜三更怎麼會有人問自己廂房 在哪,仔細一想,那人當時問的好像是:“地字三號房在哪?”地字三號!不就是她自己住的房間!那個100年前慘死的延法曾住過的廂房!那麼這一切很明顯了,雖然很不願意承認,但一切線索都表明:她那天晚上真的撞到鬼了!
羅紡還驚魂未定時,一陣陰風吹過,來時的門忽的關上了。她猛地一清醒,快速朝着門走去,此時的詭異環境實在是不妙,她只想着先出去再說!可是,很遺憾,門被鎖住了!她被嚇得腿都發軟了,如果說這門是從外面鎖住的那還正常,頂多是外面有人想困住她而已,可詭異的是,門從裡面反鎖了!羅紡不可能自己從裡面鎖上,也就是說有什麼人或者說是什麼東西此時正和她共處一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