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爲村名們誤解了爺爺的意思。試想,當時幻海的情況沒這麼糟糕,爺爺做出那個留守辟邪村的決定無可厚非。但如今,沒了幻海魔姬的辟邪村受幻海煞洞的妖力影響越來越嚴重,再守下去,不是坐以待斃嗎?可惜,大家似乎都被歷代的保守主義洗了腦。這麼明顯的道理,卻沒什麼人意識到。或者說,即使意識到了,也沒有或者說不敢採取任何行動,因爲,都已經安穩慣了。”蕭莫搖頭道。
他繼續說:“後來我找遍歷代古籍,想找到重生幻海魔姬的方法,查無所獲,卻偶然發現,鎮制幻海煞洞還可以用一對手鐲,就是你和莫靈邪手上的一對,這手鐲本也是我們辟邪村的寶物,在那次洗劫中流落在外……“
“所以你對我死纏爛打的……真是,丫的你不早說。”
“我早說你會信?”
路羽生低頭沉思不語。在情感上很想相信他,但商人的理智告訴他不能完全信,似乎存在某些不對勁,是什麼呢?對了!“不對啊。你爺爺怎麼會對魅影林的事那麼清楚?莫非,他也參加了那次鬥爭,或者說,你在說謊?”
蕭莫嘆了口氣:“呵,比女人還多疑,怪不得是小奸商。
因爲,那時候,我爺爺就在魅影林,那裡有非常奇怪的時光漩渦,我爺爺和幾個精英走散了。就目睹了那場廝殺。外界的是非,一向不管我們辟邪村的事,更何況,我爺爺那是也自身難保,所以,並沒有必要參與廝殺。之後,爺爺回來把這件事告訴了爹。他想讓我們世代都看清外面的局勢,非常動亂,非常血腥,讓我們安安心心守着辟邪村,千萬別出來。”
“等等,這手鐲怎麼拿下來?莫非要我砍了手?”路羽生突然想起了那剁手狂魔錢滿貫,不禁冒起冷汗。
“你去辟邪村,到時自會有人給你毫髮無損地拿下來。”
“哦。不對啊,既然能拿下來,那,那個剁手狂魔錢滿貫還砍我們手幹嘛?對了,那麼熱衷於我和房子的手鐲,他是不是你們攻派的?”
蕭莫點頭:“沒錯。不像我,怎麼着也撇不開家族受派的干係。他,是個徹頭徹尾的攻派。爲達目的,不擇手段。比如說,我主張把帶着手鐲的人帶回去,而他爲了避免夜長夢多,會直接把人的手砍斷。取回手鐲。”
想起那傢伙多次威脅羅紡和自己要剁手的場景,路羽生就嚇得差點哆嗦,這麼想來,自己還算幸運,和自己困在肉團裡的這個蕭莫算是攻派裡柔和的了。
“那傢伙,簡直不把別人當人看。徹頭徹尾的混蛋。”路羽生忿忿道。
“哦?你這麼覺得?”
“難道不是?”
蕭莫搖頭,嘆道:“他,是我最看不上的人,也是我最佩服的人。”
路羽生剛想問下去,只見蕭莫又一口血。
肉團再次縮緊,可以看到,蕭莫慘白的皮膚上凸出來清晰的青筋。
蕭莫突然握着路羽生的手腕,接着道:“請你,一定把這個鐲子帶回辟邪村。”
在和蕭莫的接觸中,他從沒對任何人說過”請”。他從來都是高傲無比的,心機深重的,不可一世的,而此刻,從他近乎卑躬屈膝的態度裡,居然冒出一個請字。
“呵呵。怎麼?這是留遺言的意思?”路羽生撇過頭,露出被渾渾噩噩所掩蓋的睿智又無奈的笑容。
“不不,那個,你說要一對鐲子,可現在就我這一隻,會不會不頂用啊?”
蕭莫搖搖頭:“不知道會有多大功效,但能拿到一隻鐲子也是好的。辟邪村已經危在旦夕了。 畢竟,還有一隻在莫靈邪手上,但她恐怕是凶多吉少了。連我都不可能掙脫這肉團,現在沒有任何法力的她就更不可能了。””
“龍鱗血鞭裡除了辟邪村所在外,還有一副地圖,裡面記載着辟邪村所有隱秘的暗道密室,你遇到危險時可以躲進去。”怕他不答應,蕭莫還補了一句:“另外,你要是有本事的話,就在各個密室找一下,傳說中辟邪村的千年寶藏就在某個暗道裡。”
“等等……”
肉團又一陣緊縮,蕭莫又吐了一大口血,隨後,他用龍鱗血鞭狠狠抽了一下自己身邊的肉團,自己身邊的肉團再次縮緊,而纏着路羽生的那塊肉團是連着被抽的那塊的,所以稍微放鬆了一點,就在此時,蕭莫用力把路羽生推了出去,還把鞭子扔給了他,隨後,淹沒在了肉團之中。肉團沒過頭頂的那一瞬,他,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