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紡跟隨師父去天山論武,卻偶遇了霍老四,說來她很疑惑,便問道:“老四,我說,你個無門無派的“驅邪人”來這湊什麼熱鬧?莫不是也想來爭個天下第一?”
老四鄙視道:“哎呦!小羅啊,說你天真吶還是無知哪。啥都不知道就敢來?不怕被拐了?
這可怪不得羅紡,自從上次“中秋”團聚之後,師父就躲在小黑屋裡閉關修煉,誰也不見,這二十年一度的盛典的細節,那些師妹們是不可能知道的。
老四清咳了一聲道:“所謂天山論武,是二十年一度的各大門派檢閱和展示自己實力的方法,還是一個一統武林的好方法。”
羅紡:“一統武林?”
關於這個,沈泗汐沒說過,羅紡知道的不清楚,但無門無派的霍老四卻知道個明白,嘲笑了她幾句後,就開始給她“科普”:“之所以說一統武林,是因爲,這天山之巔插了一把“敕令旗”,據說是當時第一代驅邪祖師莫天師留下的,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傳言開始盛行,說誰能拔出這面期,便可成爲武林至尊,天下名門正派莫不聽令。所以啊,每隔二十年,江湖上的各門各派都會來碰碰運氣。”
羅紡:“我記得,天山不是有個天山派麼?人家可是近水樓臺啊,旗在自家地盤上,他們要是天天去拔還能拔不出來?”
老四:“嗯嗯。這個問題問得好,據說,還真有天山弟子這麼幹過,但徒勞無功,有很多江湖人士按捺不住好奇心,也隔三差五偷上天山來嘗試,但那旗像是長在地裡,怎麼拔也拔不出。後來,不知道哪裡來的傳言,說每隔二十年,那旗纔會稍微鬆一下,果真如此,所以每隔二十年,就會有一場名爲”天山論武的腥風血雨。
羅紡:"等等, 怎麼迴應腥風血雨?比武而已,會出人們嗎?”
老四:"說來諷刺。二十年一鬆的傳言出去後,那些人就不止拔旗了,誰都想當武林至尊,所以對於競爭對手,自然是要以名相博了,甚至會上演各個幫派的血拼,但因爲這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所以死在這的人都不能好好帶回去安葬,每二十年的天山論武過後,死在這裡的人都會被就地掩埋,所以,我們腳下,不知踩着多少人的屍骨呢。”說着,老四還做出一個陰鬱的鬼臉。
羅紡在魅影林和活屍死屍都有過親密接觸,早就免疫了,相比較腳下孤魂,她更怕的是眼前一個個道貌岸然的活人面孔,因爲死人不會害人,而在一個個鮮活面具下的,到底是人是鬼,就不得而知了,如此想來,不免鬱憤難抑。怪不得關於這天山論武的細節,娘不肯多透露了。
看着羅紡似乎被嚇到的表情,老四語氣緩和道:“不過,你也用不着太怕。我說的這些也只是老一輩的傳言而已,真假難辨。就算是正的,也是那時候了,那時候的法理不明,人命不值錢,現在,出了幾個還算清明的君主,也不可能容得下這檔子亂事了。反正,現在的論武安全多了。
雖然老四這麼說了,但羅紡心裡的緊張感絲毫沒有舒緩,因爲此時,對於娘到底計劃在“曾經的多事之秋”幹什麼,她已經有些頭緒:娘說過,等了二十年,就是爲了殺了“他”的監視者,那麼二十年來,娘潛心練武,還有今日來天山,恐怕也是爲了能拔出“敕令旗”,但,她並非想當武林至尊一統武林,而是爲了收集一切可以對抗“他”的籌碼。所以說,娘早就知道“他”的存在,而不是從我嘴裡得知的。但接下來問題來了,要是娘沒有拔出敕令旗怎麼辦呢?
想到這,羅紡隨即搖搖頭:不,不會的。娘是個極聰明細緻的人,既然選擇行動,那肯定有十足的把握,或者有失敗後的退路。
羅紡當然希望娘能拔出敕令旗,要是不能……關於退路,羅紡不願想,因爲那不是她所希望的,況且,她絕對會拼了命保護孃的。而且,她總感覺老羅現在就藏在天山的某個角落,雖然母女兩苦口婆心軟硬皆施地讓他別來。
“羅師姐,羅師姐”銀鈴般的聲音由遠及近,將羅紡的思緒扯回。這聲音的主人剛想接近羅紡就被一個龐大的軀體擋住,老四欠揍地調侃道:“這不是無憂無慮嘛,你個只會哭鼻子的小孩,老跟着小**啥?她身上有糖?”
無憂也不是吃素的,一秒變失憶:“喲!你是誰呀?本小姐認識你嗎?我找我師姐,閒雜人等讓開。”
老四突然摸着心口,做作地道:“哎喲喂,你居然不認識你無心哥哥了,虧得我當時在樹林裡把你背來背去。哎呦,世態炎涼啊!”
無憂抖了一身雞皮疙瘩:“你個死沒心沒肺,別肉麻了,酷愛讓開,我找師姐有事。”
羅紡看着那兩個活寶,覺得要是不做點什麼的話,他倆能打起來。便揪開老四,問無憂:“怎麼了?”
無憂一把揪着老四的耳朵,邊對羅紡道:“師父找你呢,她在天山派後院的麒麟閣。”
“嗯”師父這時候找我幹什麼?難道想把計劃都告訴我?這麼想着,羅紡快步走到麒麟閣,那是一棟老舊的樓閣,窗戶上還纏着蜘蛛網。一開門,一股難聞的塵土味撲鼻而來,空無一人,低頭一看,卻見老羅一動不動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