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紡走到混沌身旁,用手摸了摸它,忽的,她感到背後一軟,一回頭,一隻水眠怪正張着血盆大口向她撲來,瞬間,混沌伸出舌頭把那隻水眠怪捲起,榨乾,吃掉。
還沒來得及驚歎,羅紡就發現眼前大片大片的睡眠怪正朝這撲來,直衝混沌……她只感到憤怒:“哪個混蛋把水眠怪弄來的!真該死!”正準備抄起敕令旗開打就被攔住。
男人望了眼混沌,居然面無表情轉而看向羅紡:“別做無聊的事。這是式神的職責,式神,侍奉其主,至死方休。就算它的第一人主人死了,它也會執行命令,不死不休。符咒燒完了,快躲起來。”
羅紡眼睜睜看着混沌被水眠怪被包圍啃咬而自己無能爲力,這種無助感讓她無法應對。
“發什麼愣,快走!”恨紅了眼的羅紡被拖走了。
羅紡發現那男人還挺好相處,自己沒問,就主動開口了,懂人心意,總比某些一棍子打不出一個屁的某某某強多了,誰知剛想開口問就被潑了冷水。
幽幽藍光下,那男人陰森地瞥了羅紡一眼:“我從不說廢話。警告你,我說的每句話,你都好好聽着。不然待會死了別怪我。”
羅紡還是憋着一股子氣,實在壓不下去:“你只要告訴我,怎麼弄死那些水眠怪!其他隨你!”
天下果然沒有白聽的故事!
男人道:“你也發現了吧,剛纔混沌的眼睛是紅的,也就是說,它可能也被煞洞裡的煞氣影響了,這也是我最擔心的一點。如果混沌變異了,還能有人活着嗎?所以,收起你的同情心吧,混沌可能下一秒就會吃了我們。我推測,混沌是在以靈力壓制煞氣,等它壓不住了,就回完全變異黑化,成爲以前的上古惡獸,甚至更可怕,到時,他衝出煞洞,就生靈塗炭了。”
羅紡覺得有理,漸漸恢復理智:“你想怎麼辦?”
男人皺眉道:“你是莫家唯一傳人,而混沌是莫家的式神,傳言,混沌是莫靈阡以血馴服的,你也知道,你們莫家人的血比較特別。我剛纔試過了,確實如此。”
羅紡:“你覺得我能馴服混沌?”
男人點頭:“實際上,它或許把你當成莫靈阡了,所以剛纔會救你。我想你只要學着莫靈阡的樣子,就能收服它。”他的眼裡露出兇光:“或者說,殺死它。”
羅紡忽的往後一退:“不行,不能殺。”
“你應該清楚,它這樣子,死了纔是解脫。”
遠處傳來混沌痛苦的吼聲。
遠處,一團紅光越來越近,與其說是紅光不如說是紅色邊界,發光的邊界勾勒出一個人形。在這古怪之極的洞天水底,幽幽煞洞藍光的映襯下,那紅色人形更顯詭異,像極了一個飄飄蕩蕩到處找尋替死鬼的鬼魂。
此時羅紡內心緊繃,望了一眼男人,卻見他沒有任何動作,只是死死盯着那個人形邊界。羅紡忽然反應過來,對了,紅光,藏氣丹!她望了一眼男人:“你的人?”
男人嘖了一聲,點頭,從羅紡的角度看,男人此刻的表情實在古怪,深邃的眼裡流露出一些恐怖的東西,但只是一閃而過。男人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羅紡見他轉過身,一陣咯咯吱吱的聲音傳來,原本硬朗帥氣的男人臉孔又變回了冷若冰霜的美人臉,聲音也變回女聲,眼神依舊犀利,語氣倒是沒怎麼變,像極了稱王稱霸的地頭蛇:“從前,有個人話很多,後來,他就死了。”“她”說這話時,瞥了一眼越來越近的紅光,然後死死盯着羅紡,嘴角勾起謎之笑容。
看到這詭異的笑容,羅紡不禁覺得寒毛都豎起來了:天哪,**裸的威脅啊。不就是你的真實身份見不得人嘛,我可憐你身高八尺還得變態地裝成一個女人,這麼慘,我就就不多嘴了。
當然,這只是羅紡在心裡想想的,她可不敢說出來,因爲,她覺得這個人太深了。仔細回想,這個人做的所有事情都是有目的性的,“給人一種好相處的感覺”其實說白了就是某種引導,的確,說什麼都離不開自己的目的,但一時還令人無法察覺,簡而言之,他就是一種能潛移默化殺人於無聲的傢伙。這就是羅紡兩次看到他目露兇光後得到的最終印象。
這個男人到底是誰?爲什麼會裝女人?爲什麼盯上自己?太多的疑問,羅紡又陷入了某個深淵。
“發什麼愣?”
“放心。我不嫌命長。何況,我一向不愛做長舌婦。”羅紡回答道:"話說,你丫變身還上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