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六了,再過一天就是大日子,昨晚接受了一個又一個晴天霹靂後,羅紡知道那日必不會想沈泗汐說的那麼簡單,她不知道沈泗汐在那天到底會做什麼!貿然去問必定無果,衝動阻止又怕誤事,畢竟那是沈泗汐等了二十年的日子!此時,她唯一能做的只有等待,這是一種猶如等待死刑宣判般的煎熬!現如今真真假假她早已難分,甚至連自己叫什麼她都不確定,不過,她堅信,正如沈泗汐所說,安全過了八月十七再說。現如今,她只好靜觀其變,盡力保護好自己的秘密,還有盡力保護那兩個她始終不忍心放下的“騙子”。一夜未眠,“她”還是想通些事的,親人神馬的,一定要有血緣關係嗎?雖然那兩個“騙子”一直處心積慮不讓“她”靠近真相,但歸根結底還是爲了她。
還有,羅紡的想象能力是非常突出的,從昨晚得到的晴天霹靂中,她也扒出了些頭緒。只待驗證。
思緒萬千,羅紡又一夜未眠,終於等到了八月十七天山論武之日,她總覺得事情沒那麼順利,特別是沈泗汐說過的那句 “只要平安度過八月十七”更讓她忐忑不安。
終於師父有機會出山了,今日,武林各大門派匯聚天山論武,沈泗汐帶領瑤山衆弟子赴約。上次延修法會時各大門派也幾乎來全了,只不過當時各門各派只是派幾個代表,那氣勢已然不同凡響,而今各大門派的弟子全體出動,這場面怎一個恢弘了得!羅紡突然明白了,沈泗汐選在這天全家大逃亡,還有一個好處就是人多眼雜,興許可以逃過“他”的監視者的耳目。但她總覺得沒這麼簡單,因爲,沈泗汐昨天還說過要引“他”的監視者出來,站在天山之巔,她望了一眼遠處正在和別的掌門寒暄的沈泗汐,又低頭無奈嘆道:“娘,你到底想幹什麼?”可她無法組止,她所能做的,只有拼了命保護。
等待變故的過程實在漫長,羅紡實在沒心思和嘰嘰喳喳興奮不已的柯無憂聊天,便走到一個清靜的角落,隨易望向四周喧囂的人羣,一望就望到了上次在延修法會上那個惹眼的黑斗篷組織,據說那是一個叫“獵人”的組織,這天山論武有個不成文的規定,要帶整個門派的人去參加,以顯示自己門派的實力,奇怪的是,“獵人”這次只有幾十個人,可難道他們組織總共就這麼點人?爲首的還是那個矮個子黑斗篷,不過,當那一隊酷炫的人迎面走過羅紡時,她才明白,那首領並不矮,而是和自己差不多高,只是在那一堆人高馬大的“小弟”裡顯得不高而已,在女的裡面,羅紡絕對是算高的了,不過那黑斗篷老大居然和自己一般高,在男人裡面估計也算不上什麼“高富帥”了。由此,對神秘的“獵人”首領,羅紡產生一個猜想:當老大的,既然四肢不發達,那麼頭腦必定不簡單。
她還記得上次白沐塵就是這麼混在“獵人”組織裡,偷走自己的鑰匙的,但如今早已物是人非,那人是不可能再次出現了。這麼想着,羅紡突然眼前一怔,瞬間,幾乎是頭腦空白!因爲,迎面走過去的最後一個黑斗篷給她的感覺,格外熟悉!雖然眼睛被帽檐遮住了,但剩餘的那半張白皙卻毫無表情臉傳遞出的清冷氣息,足以讓羅紡有一種似曾相識的錯覺!反應過來後,羅紡順勢擠過人羣追上去,好不容易抓住了那個黑斗篷的背後的衣服,“白……白”不只是由於激動還是還是跑得太激烈,她連連喘氣,話都沒說完,卻被那人迅速用力甩開了,連頭都沒回!羅紡一下沒反應過來,一個踉蹌沒站穩摔了個倒栽蔥,她完全處在狀況外,還沒來得及爬起來就想:我去!怎麼回事?這麼不友好!難道我認錯了?哎呀摔得疼死了!
此時天山的人雖然多,但卻一點不亂,因爲,一個門派的基本都聚在一起,門派和門派之間還是有一段空隙的,期間,出來各派掌門可以互相走動切磋之外,弟子是不能亂走的,羅紡這一亂竄,夠惹眼的。這是,她才發周圍有好幾圈的眼睛想看猴一樣看着她,看德她臉紅脖子粗的!這場面,太尷尬了!一看周圍,幸好沒認識的人,不然丟死人啦!自己灰溜溜怕了起來,剛低頭往前邁了幾步,一隻“熊掌”就排在她剛剛差點摔殘的背上。只聽後面傳來一熟悉的欠揍的聲音:“唉!哈哈哈!小羅!怎麼樣?沒摔殘吧?哈哈哈…… ”
羅紡疼得一齜牙,不過還是回了他一“虎掌”,不過這對那一身神膘似乎沒什麼殺傷力:“當!然!沒摔殘了,我年輕,體質好嘛!倒是老四呀,你該減減肥啦!”
老四還是笑得合不攏嘴:“哈哈哈……你剛纔怎麼會摔個狗吃屎!笑死本寶寶了!”
羅紡臉色陰鬱,緩緩開口道:“老四,剛纔走過去的那夥黑斗篷裡,有個人,像白沐塵。”
老四一下子笑不出來了,臉一下子陰了下來道:“他是不是那白小哥,我不知道。不過,那些黑斗篷不是什麼好東西,你離他們遠點。”
羅紡:“你,知道他們?他們幹什麼的?”
老四:“嗯。聽上一輩說過,“獵人”是100年前驅邪組”靈黜盟”的遺部,不過,“靈黜盟”解散後,“獵人”組織也消失了,可最近幾年又出現了,它的行事方式較100年前更加神秘和陰暗,不受任何人管制,不屬於任何一個門派,神秘莫測。據說,有它出現的地方絕對有大事發生。小羅,反正,“獵人”很危險,你不要靠近。”
羅紡:“我知道了。我只是……你覺得,白沐塵,可能,還活着嗎?”
老四:“這個……我不知道。但你也看見了,當時,白沐塵沒有逃出煞洞……”提到白沐塵,老四也感覺很不是滋味:你果然還是耿耿於懷啊。“行了行了。都說了不怪你!別磨嘰了,你肯定眼花了,就算他還活着,怎麼可能會和那些人混在一起?還把你撂開得那麼狠?也太不是朋友了!老白那麼講義氣,肯定不會那樣的!”
白沐塵的死,對羅紡來說始終是一個巨大的心結,別人再怎麼安慰,自己也無法理直氣壯地說“與我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