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公、白麟、嘟嘟回到御營帳中剛好趕上小皇帝大喪,滿營素槁悲氣沖天。
三公公眉頭一皺,枯槁的身子忽地消失不見。
白麟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奇道:“這是怎麼了?誰死了?”
嘟嘟晃了晃腦袋澀澀道:“皇帝。”
白麟一驚:“什麼?怎麼可能?那小玩意纔多大一點。”
嘟嘟卻不再理他自顧自的在三公公這間帳篷裡找了地方打盹,白麟心中說不出的滋味翻滾着,他跟這小皇帝沒什麼感情就是一面之緣還差點被其閹了當太監,但是一想到一國之君就這麼死了心中還是有些不得勁兒,說不出的感覺,自言自語道:“小公主這回會很傷心吧。”
嘟嘟簡單的嗯了一聲。
白麟道:“嘟嘟你不去陪陪公主?”
嘟嘟眯着眼睛道:“沒用。”
白麟撓了撓紅腦殼決定在這麼動盪的時刻還是學嘟嘟躲在三公公的帳篷裡不要亂跑纔是,躺在牀上抱着腦袋發呆。
……
……
小皇帝的死訊傳遍御營,鼓聲雷鳴,哀慼之聲遍營遍野。
小皇帝牀前,跪滿了一衆大臣,一個個哭得死去活來,卻不知有幾個是發自內心的哀聲。
皇太妃早就哭暈了過去,被一衆內侍擡回寢帳。
張世傑擦乾眼淚拉着陸秀夫說道:“我們不能只是哭哭啼啼的在這裡沒完,現在首重是穩定軍心穩定百官之心,你我商議的事情看來該着手了施行了。”
陸秀夫從悲傷中醒轉過來,擦了擦眼淚,沉重的再對着小皇帝叩了叩首,隨着張世傑拉着哭啼不不止衛王趙昺攜着百官出了御帳。
在軍機帳中將所有的官員集中起來,衆人圍坐在一起。
陸秀夫當先說道:“天之不幸,可憐我幼主年少遭此厄運,但天下不可一日無君,我和張大人共舉衛王爲帝,衆大臣以爲如何?”
百官裡一陣鬨鬧,當先自有張世傑和陸秀夫的人高聲支持,其後一些大臣也紛紛附議,不過有些大臣本來跟着小皇帝就是爲了榮華富貴,誰知在海上漂泊了這些年別說榮華富貴了每天都活在艱難顛險之中,能保住性命就是不錯了,此刻見小皇帝年少身死斷定宋室氣運已盡,心中立時絕了榮華富貴的念頭,所以紛紛請辭,一時間鬨鬧不休。
張世傑黑堂堂的臉上繃得緊緊地,嘴中牙齒咯咯作響,猛地抽出手中的利劍,一劍將身前的桌子劈成兩半,大帳中立時靜了下來,所有的人都畏懼地看着眼前這個怒髮衝冠的軍中殺神。
張世傑提劍在帳中走了一圈,大聲說道:“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我等食君之祿得享高位,繁華時不爲朝廷盡寸功,良心就應有愧,如今朝廷有難,危亡中見人心,正是我等出謀爲國效死力之時,那知你們幾個貪生畏死不圖報國就想着回家養老,你等的良心讓狗吃了麼?”
十幾個請辭的大臣默然不語。
陸秀夫道:“衛王雖然年幼,卻是度宗皇帝之子,名正言順,正自當立,我等一衆協力加上天下萬民響應,多花幾年光景不愁重複我大宋江山,至此危困之時正是我輩齊身努力之時,怎能輕易言退?”
那幾位大臣依舊默然不語,張世傑大怒高聲喝道:“今日此事就此定下了,擁立衛王爲帝,誰要是還有意見或者想要辭官回家的有如此桌,說罷提劍將帳中的大桌一砍兩半。一衆大臣盡皆心驚,紛紛附議,再也沒人請辭。
皇帝身死冊立新君,御營中着實大亂了好幾日,白麟回到營中的事也沒人在乎,每個人都在忙碌着,白麟依舊清閒,沒人想到給他安排職司,小劉子現在一步不離小公主,跟在屁股後面照顧伺候着,生怕小公主傷心過度有個閃失,所以也沒空搭理白麟。
白麟在三公公的營帳中每日無所事事,在嘟嘟的指導下將自己的三昧真火由一天只能用兩發逐步突破到五發,取得了不錯的進步。
嘟嘟顯然也不想在這麼敏感的時期出現,所以一直藏在三公公的營帳中,每日裡就是蹭在白麟身邊打盹。
三公公上次一走就再也沒出現過,似乎也沒在御營之中,誰也不知道他幹什麼去了。
又過了幾日營中人心稍穩,白麟帶着嘟嘟出現在小公主面前。
小公主憔悴的幾乎脫了相,明麗的臉頰暗淡枯黃,一雙靈動的大眼睛哭得腫成了一條小縫,整個人瘦了一大圈。
白麟躬身低頭一幅恭謹的樣子,眼睛卻四處亂瞟,看到小公主如今的情形他也有些不忍。
小公主心中正傷弟弟之死,此刻一見嘟嘟猶如見到親人一般,一句話都說不出抱着嘟嘟的脖子只是哭泣不休,嘟嘟舔着她的手安慰着她。
白麟在一邊看得心中大不自在,“這嘟嘟要是換成我該多好。”
小劉子也在小公主身邊,看到白麟給他打了個關切的眼神,整得白麟後背起了不少的雞皮疙瘩。
小公主哭了好一會,聽說嘟嘟回來的張涵兒也趕來了,瞟了白麟一眼,安慰着小公主。白麟見張涵兒來了心頭微跳,“這兩個小煞星湊到一處可不是好事,我得低調、低調再低調。”心裡想着把頭壓得更低,眼睛也不四處亂瞟了。
小公主漸漸收聲,小皇帝得病這段時間她也已經哭得太多太多了,身心疲憊至極。看了白麟一眼道:“嘟嘟是你尋回來的?究竟是怎麼回事?”
白麟按照和三公公編好的故事一路講開,自己和三公公如何從一個白毛妖人手中救出嘟嘟,唬得小公主趙雲睿和張涵兒一愣一愣的,聽得嘟嘟一臉的惱火。
白麟講完張涵兒雖然知道他說的不盡不實,但是也找不出什麼破綻,和小公主趙雲睿耳語了幾句,小公主似乎實在不願意說話,張涵兒就轉過頭來對白麟說道:“既然嘟嘟回來了,虎籠卻也毀了,御營中沒有堅固的地方圈養嘟嘟,你就和它住在一起吧,要是嘟嘟再出什麼差錯唯你試問。 ”
白麟自然是無可無不可,點頭應是。接着就想找個機會告退開溜。
這時帳外內侍通報道:“皇上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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