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又飛向了灰眼男人,這次可不是臉頰旁邊,而是直直的插向了男人的胸膛。
匕首插向男人的胸膛,在刀尖跟胸膛接觸的一瞬間,只聽見“當!”的一聲脆響。
匕首彈開,落在了地上。
灰眼男人身子僵硬的坐在原地,等匕首在地上反彈幾下之後落穩,男人才低頭看了一下自己那被打中的胸膛。
胸膛上的破洞準確的告訴他,剛纔是真的有什麼尖銳的東西擊中了他。
灰眼男人再擡頭,他的臉已經變得跟他的眼珠子一樣灰白得想燃燒成灰燼的紙。
紅狼開始仰頭大笑,邊笑還邊搖頭。他並不是嘲笑灰眼男人對他毫無招架之力,而是在嘲笑着他的膽小。
人的胸膛不可能比匕首的刀尖還要硬,金剛不壞之身只是影視劇上的一個神話而已。
灰眼男人筆挺的西裝下面,是一件薄薄的鐵衣。高科技製作而成的鐵衣,很可能連子彈也能阻擋。
從那個破裂的衣服洞口,紅狼還是看到了那間黑色的鐵衣。
紅狼笑完之後,饒有興致的說道:“還說你不是渣渣,級你這樣,有什麼資格跟我談。”
灰眼男人深吸一口,平復下來,說道:“如果我不做出這個防備,你現在不就已經殺死我了嗎?”
紅狼比出了食指晃了晃,說道:“如果你不做出這個防備的話,我是不會有好奇心想要去試探你的。我沒有透視眼,只是猜測而已。”
灰眼男人不知道自己哪裡惹起了紅狼的懷疑,說道:“猜測?”
紅狼舉起了自己的手臂,高高的舉起,說道:“你能做出我這個動作嗎?”
灰眼男人不想再讓紅狼看不起,直接舉起了自己的手。當他舉起的時候,忽然發現那件鐵衣將他的肩膀給壓住了。
紅狼轉動自己的手臂,說道:“你打響指的時候,就已經露出了不自然。”
打響指並不需要手臂舉得多高,可是灰眼男人在收到阻礙的時候,就已經打起了響指來掩飾,沒想到這麼小的一個細節,居然被紅狼給發現了。
紅狼搖頭說道:“現在你就只有兩個選擇,一是讓你們的老大出來跟我說話,二就是放了我的朋友。”
灰眼男人見那匕首已經掉在了地上,而他周圍的潛伏的殺手,只要他再打個響指就會開槍將紅狼打成一塊爛肉。
紅狼帶着神秘的笑容,緩緩的舉起手臂,打了個響指。
一片寂靜,什麼也沒有發生。
紅狼皺眉苦笑了一下,說道:“看來你的手下都不聽我的啊,不如你來吧,我很想知道我這周圍有多少把槍。”
搓了搓手,紅狼像是想看好戲一樣,對着灰眼男人說道:“快快,我真的很想知道,在你的水晶燈照耀下,這裡還能有多少個死角是我沒有注意到的。”
水晶燈足夠照亮這個集裝箱,只是有很多的暗角是屬於盲點。這些盲點是站在近處都很難發現的,足夠隱藏一個普通身材的男人。
灰眼男人知道紅狼的身上,還有一把屬於他自己的匕首。可是他的飛刀速度,能比得上槍的速度嗎?
紅狼閉上眼睛,食指點着自己的腦子,說道:“我的飛刀會比槍的子彈更快嗎?這是你內心的想法吧
,不好意思忘了告訴你,我不知會飛刀,我還會讀心術。”
灰眼男人很冷靜,並沒有因爲紅狼的話讓臉上有一點變化。
紅狼笑着說道:“我的飛刀當然不會比子彈快,但是卻能比你的響指快。”
對於索琳娜的恐懼神情,還有在來的時候那個保護人員的反應,紅狼可以得知索琳娜的組織是一個紀律很嚴明的組織。
沒有命令,絕不行動。
在灰眼男人沒有信號之前,紅狼不擔心自己會被打成爛泥
灰眼男人舉起了手,拇指跟中指已經交疊在了一起,可是在彈響之前,緩緩說道:“我的響指不比你的刀快,可是在我死的時候,你也會跟着變成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
紅狼無所謂的搖搖頭,說道:“那有什麼關係,你跟我都死了,這算是個不錯的結局。”
誰都不想死,在玉石俱焚的結果裡,任何人都會選擇各退一步,爲各自保留自己的性命。
“快點吧,我雖然很有耐心,可也不想把耐心浪費在等死上。”紅狼又催促了一句。
灰眼男人的手似是被灌了水泥一樣,僵在半空中沒有動。他的眼神深邃的盯着紅狼,那一張沒有任何慌張的臉。
他第一次見到這麼着急求死的人,即使兩個人的命都捆綁在一起,可多少也會有些害怕吧。
良久,灰眼男人緩緩放下了手,衝着角落說了一句聽不懂的語言。不是英語也不是中文,倒像是什麼部落的方言。
灰眼男人對着紅狼說道:“你很有膽識,不愧我的上級這麼看重你。出於上頭的保密要求,我不能告訴你我們背後是什麼人,但現在你可以稱呼我爲左使。”
紅狼心裡只想發笑,當然他也真的笑了出來,說道:“左使?那麼你們的老大是明教嗎,我可不是張無忌,你們找錯人了,男主角也許還沒長大呢。”
灰眼男人是個外國人,很明顯沒有聽懂紅狼在說什麼,只是直直的看着紅狼在說笑。
紅狼一個人乾笑着,覺得很沒意思,說道:“你把守放下,就意味着我們之間的事情可以和平解決,只是你若不再道明目的的話,我想這時間可真是太浪費了。”
灰眼男人衝着角落喊出了一句什麼話,紅狼聽不懂,也猜不出來。只是,那對接下來情況一定有着密不可分的關聯,等到事情發生了才做準備,那時候可能就太遲了。
提早預防,是一個規避風險的好辦法。
灰眼男人不急不躁,只是說道:“彆着急,不會太久的。我要說的話,沒了接下來的這位客人,一切可都說不了。”
紅狼攤開了手,只好繼續等着。
左使,聽起來是個不錯的稱呼。眼前的灰眼男人在索琳娜的神秘組織裡,一定也是一個不小的人物。他接下來要請出的人,位置不會比他要大。
這裡餐桌的擺設,只有紅狼跟他兩個主位,要是大人物出現在後面,坐在旁座,怎麼也說不過去。
但是從灰眼男人的話裡聽來,接下來出現的這位客人,似是又不像比他要低的人物。
如此總結,紅狼猜想這個人可能不是他們組織的人。不關於他們,那就只關於紅狼了。
門後那道鐵門再次吱呀吱呀的打開了,一
個薄薄的集裝箱,居然會有這麼沉重的鐵門。
紅狼開始覺得自己猜錯了一點,這個集裝箱不是臨時準備的,而是看起來像是這麼回事。在精心對內部進行裝潢之前,這個箱子一定在做着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事情。
腳步聲彼此交錯,在地上發出摩擦碰撞的聲音。
從這雜亂的聲音聽來,紅狼推測着身後的人起碼有三到四個人左右。
在紅狼身後約莫一米多的位置,腳步聲聽了。紅狼感受着自己的身後,隨時準備做着攻擊跟防禦。
一人在前,三四人在後,這對紅狼來說可不是什麼好形式。紅狼在心裡默默的唸叨,最好這後面的人不要輕舉妄動。
灰眼男人的臉很平靜,看上去也不像是招來打手的樣子。他只是輕輕揚了揚下巴,示意紅狼向後面看去。
紅狼沒有回頭,這一回頭可就露出破綻了。現在紅狼保持的姿勢動作,無疑是最能保護自己的。
灰眼男人又用哪種語言說了兩句話,然後用馬甲服務員端來了一張椅子,放在紅狼的右手邊。
準確的來說,椅子的位置就在灰眼男人跟紅狼之間,兩人的中點。
這個地方灰眼男人可不是隨即挑選的,紅狼已經完全暴露了他不是一個左撇子,將客人安防在右手邊更能對紅狼起到一定的壓制作用。
紅狼裝作不知道灰眼男人的企圖,聽着後面上來的腳步聲。
走過他身邊的是一個高大壯碩的男人,只是那個男人的右手食指上綁着一個厚厚的繃帶,那個地方已經沒有了手指。
紅虎目光呆滯,整個人如木偶一般的一步一頓的走到椅子旁邊,緩緩的拉開椅子,頹然坐下來,像是個經歷了剛剛賠光了身家的生意人。
滿目的心灰意冷,現在只要給他一句狠話,再遞給他一把刀,沒準他就能殺了你,然後再自殺。
“你的朋友。”灰眼男人點了點頭說道。“除了那一樣東西,我什麼也沒對他做。”
紅虎的臉上帶着一些還未褪去的一些瘀傷,這也許是打鬥的時候留下來的。灰眼男人曾經說過,爲了抓紅虎他可是損失了不少的人力。
活捉紅虎,不用槍不用麻醉劑,只是這麼用拳頭肉搏。紅狼真不知道是該笑他們蠢,還是該忌憚他們組織的紀律嚴明。
灰眼男人撫摸了一下胸膛的那個破洞,說道:“看來我沒有時間去換衣服了,雖然我很不想但也只有以這無禮的樣子來跟你商談了。”
紅狼不明白有什麼事情是要有紅虎在場才能商談的,說道:“有話快說,我可不相信你們的醫生能照顧好我的朋友。”
灰眼男人不屑的看了一下紅狐,說道:“這件事情說來話長,如果霍先生擔心你的朋友,我現在就可以將洛杉磯最好的骨傷醫生到這裡來。”
這個男人說得出就一定做得到,紅狼不懷疑他擁有這種能力,對於他來說請個醫生就像踩死一隻螞蟻。
紅狼別過了頭,說道:“在你說廢話的時候,能先把我面前的東西拿開嗎?”
他面前放着的是紅虎的斷指,上面的血液已經凝固了。斷指再植對於紅虎來說,已經過了最佳的時間。
這對於紅虎來說,真的就等同於一個廢斷指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