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羨慕?”林羽擡起了頭。看着面前情緒有些低落的兄弟,摸出根菸扔給了他,笑道:“其實,我將你們放到國內,就是希望你必要老去酒吧賓館解決生理問題,而應該去找個好姑娘,認認真真的過一輩子,如果哪一天你們累了,不想再拼死拼活了,我會讓你們立刻退出。”
“老大!”沙破天看着眼前這個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年輕人,粗糙的臉上流露出屬於真正兄弟間的情意,“咱們兄弟,不說假話,你一個人撐着這麼大的一片基業,我們兄弟幾個要是這麼走了,豈不趁了你的心願,將所有的好事兒獨吞了?”
“他祖母的,這是提着腦袋乾的事情,什麼好事?”林羽笑罵了一句,兩個漢子倒在那哈哈大笑,甚至驚動了沉浸在遊戲裡的女孩兒。
“對了。媽咪說要請林羽和他朋友吃飯的。”陳璐放下耳機,聽見下邊爽朗大笑的聲音後,就比劃了下自己身上的小可愛,短得甚至沒有遮住肚臍眼,發育日漸飽滿的小乳鴿藏在裡邊,加上短短的沙灘褲,如果這副樣子走出去,肯定會讓林羽那個大色狼一飽眼福!
陳璐哼了下小鼻子,終於不捨的在鏡子裡打量一眼後,將這身很清涼的裝扮換得稍微正式點,畢竟有外人在場。
“我兄弟,沙破天,陳蘭影,我未婚妻。”林羽渾然不在意的將自己的兄弟介紹給她,但陳蘭影微微一愕,馬上恢復了冷靜,頜首笑道:“沙破天兄弟好。”
沙破天幾乎愣得比林羽還厲害,就算當初泡着了那位女祭司,介紹的時候,也只是說這位瑪麗小姐是我朋友,未婚妻這個詞可大可小,但一經過林羽口中說出來,幾乎就承認了她在林羽後宮中的地位。
當下畢恭畢敬的上前行禮道:“嫂子好,你叫我沙破天就行了,老大就叫我老破,您叫的話可能比較彆扭。”
“別客氣,你坐吧。就當這是自己家得了。”陳蘭影對沙破天十分熱情,熱情得林羽都納悶了,自己這麼一個正兒八經的未婚夫,都沒享受過這種待遇吧,不過想到她是在給自己掙面子,也就沒去提着待遇問題了。
而陳蘭影站在廚房裡,聽着客廳裡從來沒有過這樣爽朗的男人聲音,不由微笑了下,即使她那些公司下屬,或者商業圈子裡的朋友,受邀在自己的家裡吃飯,也不可能像他們這樣肆無忌憚的大笑。
但她撫摸了下自己的胸口,隔着柔軟富有彈性的胸部肌膚,她能清晰的感受到心臟劇跳的撞擊感。
不經意間,就承認了自己是他的未婚妻?這就是一種大男子的胸襟嗎?陳蘭影想着自己還在等他先開口,纔會有進一步行動的想法,不由笑了笑,自己就算能夠親自簽下百億大單,能夠規劃一個關係到無數人的項目,終究只是一個想佔點便宜的女人而已。
這個認識,會不會太晚?
“你們在聊什麼。這麼開心?”陳璐從欄杆上探出腦袋,等看見是沙破天后,頓時驚喜的咦了聲,“原來是你呀。”
“呵呵,陳璐?我可記得你這小不點兒?”沙破天笑着站了起來,順便擠眉弄眼的看着林羽,然後湊到他耳邊道:“老大,你沒這麼無恥,打算母女雙收吧?”
“——”林羽緊張的看了看從樓梯上走下的女孩兒,又望了望廚房裡露出一小半身影的陳蘭影,咳嗽了聲,暗地裡推了這口不擇言的傢伙一下,還以爲這是那些無法無天的世界了?
“老大,我有一事不明哪!”沙破天骨碌碌的看着母女兩十分相像,幾乎像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相貌,好奇的湊到林羽的耳邊道:“這媽媽也才比你大那麼一點兒,可這女兒也只比小那麼一點兒,而且,她的老爹是誰?”
“這個——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林羽咳嗽了下,“沒給我戴綠帽就行了。”
“那——老大,你不給我解惑的話,我今天就要將你那些風流韻事全部說出來,鬧你個家破人亡。”
沙破天拿眼瞄了瞄看着兩人的女孩兒,威脅的意味很濃。
“算你狠。”林羽看着陳璐側着耳朵,想聽清楚自己兩個在聊天的模樣,只得無奈的道:“記得我們在中東時那場最艱難的謀殺不,從某個石油富商手裡得到的那個芯片裡某些技術。”
沙破天悚然動容,看着女孩兒,嘴脣裡無聲的對了幾個口型。“基因選擇優化技術?”
林羽極端嚴肅的點點頭,“所以,璐璐這丫頭是我們最需要保護的小傢伙,她還沒有出世,就已經我們這個國度做出了無法磨滅的貢獻。”
“我明白了,她就是嫂子的完美版本。”沙破天看着陳璐的眼神已經完全不同。
“你得爛在肚子裡。”林羽嘆了口氣,如果揭開這個謎底,可能會傷害這個天真無辜的女孩兒,那麼,就索性藏在心裡好些。
“我們都是這項技術的受益者。”沙破天點點頭,示意絕對不會泄露半個字。
“你們在幹嘛?”陳璐好奇的偏頭看着兩個大男人你推我擠又竊竊私語的模樣,不甘被忽視的發言了。
“在聊天呢,陳璐同學,你今天都幹了些什麼?”林羽摸了摸女孩兒可愛光滑的娃娃頭,陳璐享受着這個傢伙的撫摸時那一絲寵溺的目光。
“和媽咪晨跑了,然後早餐,陪爺爺散步,玩遊戲咯。”陳璐咯咯笑了下,湊着耳朵在他旁邊道:“想不想和我媽咪約會?”
“這丫頭,你還忘了,你將夏雪妍介紹給我了,到時候我怎麼辦?”林羽被這丫頭天生的媒婆性格給打敗了。
“啊,我怎麼忘了這一遭?”陳璐這纔想起自己很早就攛掇禽獸林去追雪妍姐姐的。不過——她馬上伏在他耳邊道:“我媽咪做大的不就行了?雪妍姐姐做二奶,嗯,我呢?我做小好不好?”
“不好!”林羽一下被驚得看着女孩兒,陳璐眨眨眼,突然發現自己說錯話了,吐了吐舌還是嘴硬道:“也沒什麼嘛。”
“別提這事。”林羽用眼神制止了這丫頭渾然不知世事的提議,就在她無心之言出口時,卻清楚聽到自己的心臟那麼一跳。
不由苦笑了下,他祖母的,每個男人的身體裡,都住着一羣禽獸。
麻婆豆腐。拍黃瓜,被電磁爐煮得嘟嘟直冒熱氣,紅豔豔亮燦燦的湯料裡浮着韌性味道上佳的肚片,讓人望一眼就流口水,大熱天的吃火鍋算是一件非常愜意的事情。
“聽林羽說,破天你是四川人,我就弄了這麼個重慶風味的菜。”陳蘭影解下圍裙,微笑了下,這女人的廚藝果然出乎意料,簡簡單單的幾個菜式,弄出了大飯店裡的水準。
“嫂子廚藝太好了,這幾年我都是滿世界的跑,還是兩年前和林老大在坦桑尼亞的首都達累斯薩拉姆吃過正宗的四川菜,後來每次路過都去哪兒吃一頓,店主還是八十年代遷去那裡援助非洲的四川老鄉。”沙破天難得的說了一些這些年走過的地方。
“你和林羽去過非洲?我以前的夢想就是去一趟非洲草原,看看真正的動物世界,倒是對其他女孩子嚮往的巴黎倫敦什麼的沒多大興趣。”陳蘭影只是咬了片黃瓜咀嚼着,有些嚮往的道。
“哪會兒有空,我帶你去看動物世界。”林羽記下了這個願望,將早準備好的酒擰開瓶蓋後,與沙破天對碰了下,才痛痛快快的喝了一碗。
“我心裡一有不痛快,每次喝酒就能忘得乾乾淨淨。”沙破天哈出一口酒氣,笑道:“很多時候我都在想,下一次還有沒有喝酒的機會?是不是對不起那些先我離去的兄弟,不過既然活着,與其哀悼亡者,去自責懊悔,還不如活得隨性,替那些死掉的兄弟多活一份。”
“老破,別提這些不高興的事情,來,咱們乾一碗!”林羽制止了這個漢子又要醉酒的趨勢,到京城算是故地重遊,對沙破天來說,觸景生情也是應該的。
“是嗎?酒有這麼好?”陳璐的大眼裡光芒閃動,但還是不相信。“我最討厭喝酒了。”
“肯定是真的,要不我餵你喝一口?”林羽端起酒碗朝她揚了揚,像誘惑一個小女孩似的。
“你騙人!”陳璐皺皺鼻子,回頭望了望母親後,見陳蘭影沒有反對,才走過去依偎在林羽的臂彎裡,微微眯上眼,有些勇氣不足的道:“就一小口。”
“行。”林羽笑着將碗沿湊到陳璐的脣邊,讓她抿了那麼一小口,等那股又麻又辣的滋味入喉,女孩兒滿臉酡顏,才伸出舌頭不住的吸氣道:“騙人騙人,一點兒也不好喝。”
一頓飯賓主盡歡,林羽扶着有些微醉的沙破天走出陳公館時,可以看見陳蘭影柔和了許多的目光注視在自己背上,輕輕說道;“路上小心點。”
“沒事!”林羽回頭遞了個放心的眼神,拉開法拉利的車門,纔在陳璐趴在二樓窗口的注視中,緩緩離開了陳公館。
“媽咪,他們好恐怖,喝光了五六斤酒。”陳璐吐吐舌,等陳蘭影走到身邊後,才纏住了她的脖子,撒嬌似的抱怨道。
“所以他們纔是無名英雄。”陳蘭影微笑着拍了下女孩兒的背,美目看着窗外,卻露出了點輕愁。
駛出陳公館,沙破天突然睜開了眼,聲音有些低沉的道:“老大,我想去看看我那些戰友。”
“去吧!”林羽將車停下,拉開車門走了下來,拍拍這個兄弟的肩膀,“你要記着,我們還要繼續生活!”
“老大,我懂的。”沙破天遞過一個感激的眼神,從車裡拿出一個小盒子,有些靦腆的道:“剛纔我沒來得及送,怕寒酸出不了手,你等會幫我送給嫂子和陳璐。”
“行,你他媽的就是太客氣了,哪天送我一條航母我也眉頭不皺的收下。”林羽和他是鐵一樣的兄弟,也就不講那麼多虛禮,揮揮手,目送他倒車往郊區的軍人公墓去。
午後的陽光溫度很高,微醺的林羽卻帶着笑容,走向離這最近的公交車,甚至沒有察覺一輛白色新款寶馬無聲無息的停到身前,車窗緩緩滑下,露出一雙戴着淺色太陽鏡的俏臉,朝他嗨了聲,“遇見什麼好事了,笑成這樣?”
“小鳳蘭?”林羽扭頭後有些驚喜的咧嘴一笑,和她以前那輛寶馬可不相同,應該是新買的。
“公司和陳董對我業務突出的嘉獎,怎麼樣?”白鳳蘭的眸子裡有些希冀。
“嗯,白鳳蘭同志,你的革命工作非常出色,值得組織對你獎勵啊,而我作爲私人名義,也決定獎勵你一下!”
“獎勵我什麼啊?”白鳳蘭差點被林羽給逗樂了,這傢伙,怎麼老是喜歡這麼搞怪,不枉自己專程開車跑到這裡來等他上班了。
“你想要什麼?我就給你什麼。”林羽和沙破天這一通暢飲,喝出了真性情,少了許多僞裝,有些雜的亂髮添了一份不羈,眼睛很清澈,像經過高山雪水沖刷萬年,最終溫潤無棱的晶瑩玉石,幽深的瞳孔裡星辰璀璨,深邃,浮現一縷神秘近乎妖異的魅力。
僅僅這一眼,白鳳蘭有種心臟被攫緊了的感覺,想要移開視線,卻像被磁石吸引,挪不動半分。
論心性,白鳳蘭早在形形色色的商界大佬面前達到淡然自若的高度,但只是凝視林羽片刻,白玉無瑕的臉上便多了一絲羞赧血色,小姑娘一樣手足無措。
“考慮好了嗎?”林羽扯了扯衣領,覺得渾身都有些燥熱。
白鳳蘭才收回神來,撫着胸口喘氣道:“嚇死我了,跟中了邪似的,先上車吧。”
林羽不禁莞爾,走進這輛新跑車裡邊,摸着很舒服很真皮座椅,擡頭問她:“這車子至少要100多萬吧?”
“688萬。”白鳳蘭說了個讓林羽瞪目結舌的數字,撩起耳旁秀髮灑落迷人的成熟風情,才帶着一絲自豪笑道,“雖然比不上那些很有錢的人,但這都是我細心打理公司賺到的!”
“能買多少份牛肉麪啊。”林羽哀嘆一聲,但看着白鳳蘭的舒展在座位上的身體,突然舔了舔嘴脣,嘿嘿笑道:“咱們來試試真皮座椅的結實程度”
“你滿嘴酒氣的,我可不要這個獎勵。”白鳳蘭羞急的睨着這個壞蛋,狠狠咬了一口,旋即被林羽撲倒在座椅上,最終低低吟着,隨着節奏搖擺起柔細的腰肢來。
車內的光線最終昏暗起來,一切歸於平靜。
白鳳蘭挺起驕傲的胸膛,修長纖細的雙腿絞在林羽壯實的虎腰上,滿足後的女人分外慵懶迷人,雪白耳垂染上了驚人的酡紅,柔滑的背肌線條柔美,仍不斷滲出細密的汗珠,探手拿起一根菸塞進他嘴裡,又小心翼翼的劃燃火柴給他點燃,帶點好奇的道:“今天干嘛不用火機?不是裝深沉吧?”
“在陳蘭影那兒順的。”林羽臉部肌肉牽動了下,剛纔的激烈程度不亞於他打過的任何一場惡戰,伸手撥弄就晃晃悠悠垂在眼前,依舊驕傲挺立的粉紅草莓,引得白鳳蘭連聲嬌呼後,才扇動鼻子將火柴梗上嗆人氣味吸進肺裡,又呼了出來,才笑道:“我喜歡這股子硫磺和硝煙味。”
硝煙?
白鳳蘭愣了愣,低頭瞧向林羽赤裸的胸膛,皮膚下發達但不惹眼的肌肉羣在隱隱涌動,充滿一股雄渾的力量感,略顯深邃的眼神,稍長被汗水浸溼顯得亂糟糟的頭髮,很像一頭蹲伏在空曠原野上,低頭沉思的雄性獅子。
很快,白鳳蘭的注意力被幾道橫亙在胸前的疤痕吸引了,儘管痕跡淡淡的不再猙獰,看起來還是刺目驚心,全是鋒利利器戳成的,唯一的槍傷插在小腹處,縫合收攏後還剩下直徑兩三釐米的圓形窗口,可以想象,絕對是內臟大崩血。
白鳳蘭咬了下手指,用唾沫塗抹着那個疤痕,好像這樣做就能夠減少他當初的痛苦,怔怔的道:“當時,應該好險。”
“不是我命大,估計這玩意兒早報廢了,要不要和你講講我以前的事情?”林羽自嘲的瞄了一眼被女孩兒寶貝似的攏在腿縫處的自家兄弟,離那道傷口不足5釐米,以前就是這麼拼出來的一條血路。
白鳳蘭哦了一聲,隨後用吻封住了他的嘴,好一會才緩緩鬆開,搖頭輕笑道:“好啦,我可沒興趣瞭解你的陳年舊事,如果是你和很多很多女人的風流史,我更沒興趣了。”
沉寂了一會後,林羽心情仍在劇烈震盪,手上菸頭的一點紅星不由自主的顫抖,在視線內漸漸擴散成瀰漫整個天際的血紅。
沙破天去看的戰友其實早死了,就躺在公墓,也曾是自己熟識的人,殺手之所以孤獨,大概就是每一次任務結束,身邊總會永遠的消失某些人吧。
白鳳蘭扭頭看着神色陰暗的林羽,男人是崇尚力量的生物,這種陰暗本跟沙漠中的落日,大海中的荒蕪孤島一樣,總有種難以言喻的蒼涼、悲壯。
可想而知,他有如何不堪回首的過往。
“我沒事。”林羽朝關心望着自己的白鳳蘭眨眨眼,咧嘴笑道:“別瞪着我,我知道現在的樣子很難看。”
白鳳蘭笑了笑,默默走到身前替他擦乾淨臉後,才攀下他的腦袋靠着她柔軟的胸部,微笑道:“你害羞的時候,真像個半大的孩子。”
男人之於女人,除了提供肩膀和胸膛賴以依靠之外,偶爾的虛弱和淘氣也能引起她們潛藏在基因內的母性,白鳳蘭輕擁着這個半大孩子一樣的男人,暖融融的想到了一句名言,男人靠拳頭征服了世界,女人用乳房哺育了男人。
也許,這就是高高在上完美無缺的男人並不很受女人青睞,而有這樣那樣缺點的浪子總顯得可愛,總能在女人那裡找到一個棲息地的緣故,就像每一個英雄或者梟雄,也許窮途末路的時候會衆叛親離,但不會孤獨一人,絕對會有個女人默默的陪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