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山明水秀的山峰之上,瞬間被羣蛇佔據,傳說那女媧乃是人首蛇身,可以說是萬蛇之首,那清雅既然身爲女媧廟的人,那麼會操縱蛇羣也並非是什麼稀奇之事。
倒是苦了蕭雅三人,這三位平時都是同代翹楚,修爲不俗,但此刻臉上卻都不禁露出了慌亂之色,對這密密麻麻的長蟲皆是手足無措。
終於,那宗姓少年最先忍不住,氣勁透體而出,凝氣成劍對着地上的蛇羣狂轟亂炸,朝元境界的強者氣勁不僅凝若實質,更是將氣勁提升至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境界,此時被宗姓少年凝成氣劍之後更是切金斷玉也不在話下。
那些蛇不過是尋常野獸,血肉之軀又怎敵得過那堪比神兵利器的氣劍,一時間,碎肉與蛇血紛飛,化成一陣另類的“雨”。
可是蛇羣何其衆多,前赴後繼,死完一批又是一批補上,根本殺之不盡,而此時清雅手中印訣再變,原本機械無比的蛇羣,頓時變得進退有據,十分有章法。
那少年修爲雖強,劍法也是極爲精妙,但也架不住那蛇羣密集,況且蛇羣也不再像之前一般只知道往前衝,而是一條條如同發射的炮彈一般,向三人疾射而去。
與那宗姓少年不同的是。蕭雅與那年長男子並沒有出手對付蛇羣,反而是傾力將氣勁佈滿周身,抵擋蛇羣噬咬。
“女的留下,其他兩人…殺了。”森寒的話語忽然冒出,卻見渾身佈滿傷口的吳簫以劍撐地,眼中盡是毫不掩飾的殺機。
蕭雅見吳簫醒來連忙喊道:“徐夜,我們沒有惡意,我們只是…”
話還沒說完,吳簫便打斷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如今我身懷重寶,不得不未雨綢繆。”
吳簫身體的恢復能力何其變態,就算三大高手將其重傷,也難以取他性命,也不知他究竟將九死魔軀運用到了何種地步,原先還昏迷的他,現在已經能行走如常。
他的眼中一片清明,絲毫不見有瘋狂之色,那份變態的冷靜沉着又回來了,此刻他的氣質便如之前一般,深如
潭水。
清雅見吳簫醒來,也沒工夫去管那三人,興沖沖的跑到他的身旁,拉起他的手高興道:“哥哥,你沒事啦,可擔心死清雅了,太好了!”
吳簫一臉怪異的看着這個完美的不似人間凡人的女子,不知爲何,對於她竟然生不出一絲的戒心,而且心中莫名的生出了一股暖意。
不過,以現在的情況來講,他實在沒有閒情雅緻去思考這些問題,殺氣騰騰的看着那還處在蛇羣圍攻中的三人。
那宗姓少年慌忙中聽到吳簫所說,臉色瞬間變得極爲陰沉,他陰測測的說道:“哼,一個區區微末散修,也敢出言造次?不過是仗着魔劍之利罷了。”
由於吳簫習得血尊隱匿氣息的秘術,除非是老妖、雷驚雲那種恐怖的存在,不然甚少有人能探查出其真實修爲。
現今他顯露出的修爲波動也不過是化神初期,而那少年的修爲則是在朝元境界,當然對吳簫極爲看不上眼。
吳簫的性格一向雷厲風行、殺伐果斷,只是對一旁的清雅輕輕說了一句:“閉上眼,別看。”
說完,手中古劍一動,除了蕭雅之外,那宗姓少年以及那年長的男子毫無預兆的急速乾癟,就向那先前被拋出古殿之外的乾屍一樣。
兩人的修爲均不俗,那生命神魂精元堪稱海量,但這柄駭人的古劍似是無底洞一般,照單全收,將其吞噬了個乾淨。
吳簫做完一切後並未如何,只是開始低頭沉思了起來,同時嘴中還嘀咕着:“好險,差點就真的失去自我了,不過這倒證明了一件事,那個存在卻是沒有數十年的溫養便別想復甦。”
“徐夜,你爲什麼要這麼做!”蕭雅神情激動,看着變成乾屍的兩位同門,震驚、不解以及憤怒使她忍不住出聲質問吳簫。
吳簫沒有理會蕭雅,只是一臉疑惑的看着一旁睜着一雙撲閃撲閃水靈靈的大眼睛的清雅,先前他雖是處於昏迷,但對外界的一切可以說是瞭若指掌,剛剛這小妮子逼退強敵所爆發出的威勢至今仍舊讓他心有餘
悸。
但在這女孩身上他感受到僅僅只有一股對自己發自內心的關心,絲毫不做作,沒有一絲的虛假,否則憑他閱人無數的經驗,又怎麼會分別不出?
最讓他感到匪夷所思的是,往常自己只要感受到一絲的女媧氣息,就會渾身不舒服,當日在小城荒野發狂時便是如此,但惟獨對這小女孩非但沒有一絲的厭惡,反而還極爲親近。
蕭雅見吳簫不理會自己,當即怒從心來,拔劍相對:“徐夜!你就是個魔鬼,在隕仙荒地的時候先是殘忍的殺害了自己的同學,現今你已經變得這麼殺人不眨眼了!”
怒罵聲將吳簫從沉思中拉回,卻見吳簫只是不屑的笑道:“在那裡,你又做過些什麼?”
說完,他也不欲多做爭論,反正他並不是真正的徐夜,也無需去在乎蕭雅的感受,即使是他需要徐夜的身份,但這又如何?他的性格本就如此——淡漠的可怕!
生於這個世上,不是你殺人便是你被人殺,歸根結底一句,都是爲了慾望,都是爲了生存,從來就沒有對錯之分,弱肉強食,大自然早就爲一切生物都指明瞭道路。
況且,吳簫從一定意義上也繼承了徐夜的記憶,箇中隱秘也知曉不少,對蕭雅其人,談不上討厭,但也談不上喜歡。
這女人雖然美貌,但內心卻不是漂亮,能從互相殘殺的惡劣局勢中保得性命,絕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
這一會兒雖說的義正言辭,但剛剛吳簫下殺手時,她卻根本沒有阻攔的意思,反而顯得有些冷眼旁觀。
大家同樣獲得古殿中的傳承,談不上誰強誰弱,只是各有千秋罷了,真要想保全那兩位同伴的性命,她未必就沒有法子。
此時那古殿大門依然大開,但人卻已經走得差不多,吳簫看着漂浮於火山口之上的青銅古殿,嘴角微挑:“如此時機,不好好利用,真是暴殄天物,倒是便宜我了。”
說罷,吳簫腳下發力,猛地向着古殿彈射而去。
“哥哥,等等清雅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