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他花來戒指來

後來不是,後來,我突然回頭,冷不丁的發現,我在猴鳥金絲籠裡的一切都是我假想出來的。

猴鳥金絲籠裡的人都是戴面具生活的人,除了我不屑的湯婆的三桶金子和兩箱銀子,猴鳥金絲籠是固定死的,真有事,裡面的金子揪不下來。

小鳥爲什麼羨慕林中飛躍,因爲她自由自在。

住猴鳥金絲籠,我經常羨慕小花,你看,叢中的一朵,國王有它們那樣華麗的晚禮服嗎?

依我的個性,我偶爾也有住金絲籠的夢,但不是住別人的金子築的。

我的個性,我的喜怒哀樂,就全都是緣於像個愛慕虛榮又貪得無厭的小丑一樣呆在這個金籠裡。自由的鳥也許會爲了覽食吃盡苦頭賣盡全力,但它仍嚮往籠外自由自在飛翔的天空。

我在猴鳥金絲籠裡,心是苦的。

半年前,我坐飛鳥回去過一次,僅半月就花去自己小天地的存款一半,錢包瘦了,這也就意味着,三年一行的機會用完了。

薰衣姐姐突然要結婚,臨行前夜她才告給我的,我以爲她會一直拖着,在分手與結婚之間,她選擇了結合。

她的那個男生,儘管薰衣姐姐誇得天花亂墜,但初見我仍是不喜歡的,首先,他方正臉,不是慈眉善目的類形,這點父親的觀點與我相同,他的長相,父親也極其輾轉。

還有一個身份,他是苗族。

父親說:“怕苗子了,這不是才走了一個又來一個?”

初見他時,我和薰衣姐姐坐一排,與他們剛好坐成對面,他不喜歡說話也不會說話,不會也就乾脆不說了。一頓飯,他一直看我。

當時我們吃的是酸辣白菜蓋面,又辣又長,我感覺他一直在瞪我。

我的得意感是因爲他很喜歡薰衣姐姐,而他又還不知道我和薰衣姐姐的關係。

他若虛情假意也就算了,但如果他真的喜歡薰衣姐姐,到過丈母孃那一關多少還會有求於我。

聚,他買單。

散,他送水果。

他每天都會給薰衣姐姐買,有時是桃,有時是梨,有時蘋果或者豆大的綠棗。

薰衣姐姐不喜甜,但看他太認真,不好拒絕,於是吃了一個,但趁他不注意時吐了。他以爲她喜歡,高高興興買一大包,硬塞給她拿回來,如此倒便宜了我。

姐姐說她從沒見過那麼會裝的人,她拭目以待等他露餡。結果,他花來,戒指來。他還接我們去他的住所吃飯。

他的廚藝十分了得,就連挑食的小孩去了也一口氣連吃三大碗。

什麼紅燒魚,螃蟹豆腐,酸江豆肉沫,紅悶茄子,糖醋排骨,梅菜扣肉,就連十分簡單的菜,他也做成大廚!

除了炒,他還會煮,蒸,還會火鍋!

大廚!對了,他手裡一直有絕活,心裡一直有餐飲,他有一張大廚菜單珍藏,他以前開過飯店!嗯……不是飯店,而是那種一桌几百甚至上千的高級餐館!

他是廚師,又是老闆!

那是家有老闆,也有老闆娘的餐館!

他和他的那個老闆娘,兩人談了許多許多年,四年還是五年,薰衣姐姐說過的,只是我記性不好,當時又覺他與我之間,瞭解,清楚,明白,概不重要,我便再去記!

只記了零零碎碎小一些!

他和他的那個老闆娘,老闆娘家裡沒有兒子,因而,他住老闆娘家,算是上門!

因爲這個,上着上着,兩人沒有孩子,一事無成,又因意見不和,分道揚標了!

兩人分手後,生意也怎麼了!

聽薰衣姐姐說,那個店,老闆娘又重新找了新老闆,他回來,做一份每月四五千的工作,生意也就再沒他的事!

再後來,他就認識了沈薰衣!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自從吃過他做的菜,我的腳也就不自然的往他家跑了。

通常我們買慣菜洗慣碗,突然從天而降一個大男生,他說做飯是一丁點很小很小的事,洗碗更是男生的活,他自己來,我們就玩着,等吃就好了。

這世界上有很多種朋友,肯對你好的算朋友,互相幫助也算朋友,風雨無阻,同舟共濟的更是。

旅行過了,家去了,父母的面見了,知根知底,患難與共。

她生日,他求婚。

他生日,他依然求。不過這次我同在,給他帶生日卡,突然發現他的頭奇大,爲了損他,我又用更加誇張的語調講出來。

“譁!”他馬上面紅耳赤,笑也不是,怒更不能,裂着嘴手足無措,這下,我又發現他的兩顆爆牙,他們商量結婚時,我又發現他的一隻耳朵是焦的。問他,薰衣姐姐聽了馬上說:“這是他小時候烤火,不懂事給爐子燙的。快一邊去,沈恩衣,你懂什麼好不好看。”

唉,這都還沒結婚,她就已經維護他成這樣子了。偏偏就這麼奇怪組合的一個人,因爲肥胖適中,高低有志,不煙不酒不嫖不賭,落成處久了我也自然而然覺得很酷的一個人。

我父親說,人生在世多講命,有些人,你遇上了是沒有法子的。

飛鳥安全到站,大哥哥來接。

在大哥哥家,知道他們要結婚,吃飯時,三姑六婆全跑來勸他喝酒,歌也多,酒也多,試他真不喝還是假不喝。就那麼一羣嘰嘰喳喳的人,自編自演,笑得前府後仰,欺負他一晚無話。

真真爲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門。

他真是一個既木訥又善良和很愛薰衣姐姐的人。

就這樣,這個城市,我來了。

有同學說來接我的,我沒想到他會這樣說。我高興他來,甚至懷疑他不來,真想卑劣的試試那人到底是個怎樣的德行。

沒有什麼遺憾,時間留的不過一地卑劣與憂傷,突然又發現,世界少了許多能說真話的人。

雖然,寫這些的時候,都是我一個人的回憶,但是,孤獨慣了,有何所謂,如果心有不願,心有不甘,就再傷再痛或者滿面流淚一次!

哭完,擦乾淚,告訴自己,這個世界,還能有使自己想起來溫曖的人!還能有想起來真實不造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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