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恩衣明白父母的愛,只羞於表白或者闡述的方法方式不對!從小到大,她沒有改變怕鬼俱神的習慣,但她懂得尊重與圓滑,凡事以大局爲主,請多少花多少錢,事情過了就好。
錢去了可以掙,情去了多少錢也買不回來。
從小到大,母親也開始懂得,並予以正確方式的表述與理解。
看母親如此悲切,蕭舅舅也沉默了。
“我一個同學做這個,待會兒打電話找她!”沈恩衣輕言細語說。
“你同學?”母親的表情擰成麻繩,“你哪裡的同學?”
“那個地方!”
“那個地方?不!我不同意你叫那個地方的人來,我憎恨反感那個地方的人,我就算死也不會原諒那個地方,更不希望在我兒子心衣的葬禮之上見到那個地方的人!”
那個地方的那個人!
沈恩衣的思緒又不覺飄向了遠方,那個地方的那個人,不正是《農夫和蛇》的周公莫嗎?
在母親生日宴會上,周公莫見風使駝煽風點火說:“沈恩衣,就你能幹,你看看現在的你落了個什麼樣的下場!”
他和沈薰衣離婚,他說:“沈恩衣,你現在幸福了就破壞我的家庭,拐走我的老婆!”
這樣說來,沈恩衣婚姻的失敗多少歸功於那個地方的這條惡狗,這樣的信息他發到林以辰手機,大同小異,反反覆覆。
本來就苦痛窮困的家,因爲這條惡狗的加入,財產一分爲二,他搬空要空!
林以辰,唉,林以辰,說一千道一萬,林以辰至少保有合既合,分既分,不再打擾的風度。
那個地方的那條惡狗,他也發了同樣惡毒的信息給沈恩衣的二姨,甚至沈雲衣。
沈雲衣指天對地嗟嘆說:“我從沒做過一件對不起他的事,相反的像他媽一樣給他吃給他喝,到頭來反糟強咬一口!”
他和心衣共同生活時拿脾酒瓶揍心衣,揍得心衣頭破血流!
“我們全心全意接納他,我和你們的父親像養育孩子一樣養育和教育他,給他吃給他喝給他家,給他吃他更懶,給他喝更賴,他說他有病,醫生說那病喝不得酒,他不聽,一邊借錢買藥一邊喝得淋丁大醉,醉不死疼了又來我們面前哼,今天這兒痛明天那兒痛,他說我做的飯不好吃,菜太爛,簡直跟豬食一樣,他媽媽難道沒生給他一雙手,我幾十歲的人,每天圍着他伺候?剛開始來我們家,我們種玉米的時候,是他自己自告奮勇說他們家鄉哪個地方化肥好,他讓我相信他,我於是讓他去買,他拿錢去了,好半天都沒有來,天黑的時候,他用別人的手機打電話說他快死了,一家人飯都沒吃,你父親拿了手電,走路都打跟斗的跑了去,到了那裡,原來是車太重,馬太疲,像他那樣狼心狗肺的東西,雜種,他想馬,我和你父親就送馬,他想車,我和你父親就送車,家裡鍋盆碗展,什麼不是有了送了,那年他說想買機三,差幾千塊錢,我和你爸想着反正買了也會給我們拉貨,於是給他缺的那個錢,大年三十讓他少喝點,他往死裡喝,幾泡馬尿下肚臉紅青脹,我讓他別回去了他到處找車鑰匙,風急火潦能氣汪汪,結果開到半路撞了人,真是喝了馬尿,撞了人還大言不慚說我就是撞了你能把我怎麼樣?本來那人輕傷,結果人家非去醫院,大年三十晚的,薰衣打電話讓我去高速公路背妹兒,我心想,這人才剛走,怎麼就背妹兒,難道出什麼事了?我於是拿了手電,走路差點兒摔起跤,大年夜,別家都吃年夜飯,我的女兒薰衣卻領了一個擦肩不過的人去醫院各大檢查,光醫藥費就賠了好幾千!給他家,他一會說薰衣勾搭這個男的一會勾搭那個男的,無中生有,莫名其妙!他經常叫,薰衣,薰衣,不管大事小事都喊薰衣!
“他開始變本加厲毫不顧忌我們任何一個人的感受動不動就暴打心衣,那麼大一個脾灑瓶對着心衣的腦袋扔過去!心衣一下子被他打得頭破血流,我氣得跑過去,論平打,他打不過心衣,他打完心衣後獨自回房間睡覺,心衣可是流着滿頭的血呢他也睡得着,我的心衣是傻,但不吃他不住他從沒拿他什麼樣東西,既使心衣不聽話,我們打也從未揍頭,從來沒有揍出血,周公莫他這條狗,我那天跑進房間叫他起來,讓他滾,他睡了,腳也不洗,我見他牀頭脫了一雙皮鞋,我拿了皮鞋,於是扔了它,我叫他從我的家滾出去,這個家是我起的,他沒有資格住!像他那樣馬頭馬面不要臉的人,皮鞋,他一個蛆蟲也配穿皮鞋!我咒他,狠狠地咒,他於是無時無刻不想着找機會報復我!時時刻刻,並且一直都是,薰衣還跟他一起生活時,他這個那個挑着薰衣的不是,薰衣不跟他了,你猜他怎麼說,他罵我沒有兒子,罵我斷子絕孫無兒送鍾!”
蕭鶴嗆了氣,好一會,她才緩過神來,繼續道:“我說許多人也沒有兒子,他們不也幸福一生活得好好的,他說要拆我現在住的房子,還要拿刀來殺我們,拿炸藥來炸房子,我讓他來拆,讓他來炸,他拿刀來殺我們,如果殺不死我就殺他,我也要拿刀砍死他狗日的!沈薰衣和他離婚,他拒不簽字,還發信息罵恩衣,雲衣,二姨!還有離婚所的同志,他說:“你們是否跟我老婆有一腿,爲什麼幫她簽字?”哼!他的老婆,那時候剛開始瞎了眼是他老婆,現在眼不瞎了也就不再是了,他的老婆,叫他把屁股和臉一起擦乾淨一點!所有人於是也就知道他腦袋那兒,神經出了問題,哦!他總以爲我們心衣傻,所以理所當然的把他自己做成一條好吃懶做的惡大傻來配!這輩子我算是瞎了眼,我灘上這樣子豬狗不如的一個爛人,我更是一時糊塗害了薰衣一生!他說沈恩衣現在幸福了就破壞他的家庭,拐走他的老婆!他說我們一家全都不得好死!什麼是好死?有誰死了是好的?”
不得好死!
什麼是好死?有誰死了是好的?大家於是得出一個結論,他就是一個有娘養沒娘教的雜交老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