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的臉絕對配不上那雙花了大價錢保養的手啊,甚至因爲那些通紅而且有東西在裡面蠕動的痘痘,顯得十分恐怖。
愛憑嘴如帥哥,也是沉默了,死死的抓着我的胳膊來壓驚。
";進去吧。";她聲音也十分好聽,似乎明白會是這樣一個結果,雙眼冷冷的瞟了陳起語一眼,轉身就自顧進了堂屋。
那裡錢夫人早就給帥哥他們備下了瓜果,二狗子正在吃着松子,不過卻是柳仙這個乾孃給他剝好放桌上,他抓現成的吃。
見有人進來,二狗子還擡頭瞄了一眼。可一看到那女子滿臉通紅頂端發黃跟松子般大的痘痘,立馬松子都吃不下了。
這傢伙機靈,倒也沒有露出什麼受驚或者噁心的表情,比帥哥都冷靜,拉着柳仙就出去了。
只不過柳仙離開的時候,那女子雙眼帶着恨意的瞄了柳仙的臉一眼。
柳仙長相偏甜美,不過是妖精嗎,皮膚自然好得沒話說,有時我也會嫉妒白水的好皮膚。
";你自己講吧,我們都沒空,速戰速決,講完後。跟老不死的打個電話,不是我們不幫你,也是你自己作孽太多!";陳起語說話十分尖悅,抓了把松子在手裡剝子。
剝完也不吃,就一粒粒的扔桌上,沒了內皮光滑的松子仁反射着燈光,映着那女子臉上同樣大粒大粒冒着膿光的痘痘,相映之下着實讓人發麻。
我在桌子下面踢了陳起語一腳,讓他別整太過,噁心到我們了。
怪不得帥哥從見到那一臉痘後,熱鬧都不湊了。
";我叫齊首。";那女子似乎並未聽到陳起語話裡的尖悅,扭頭看着我道:";你也別吃驚,爹地所有的子女也就只有陳起語一個人姓陳而已,畢竟我們的媽咪都是假狐狸精,他媽咪纔是貨真假實的狐狸精啊。";
";齊首!";陳起語聞言,手裡的松子飛快的朝着齊首的飛了過去。
我忙掏出沒吟刀擋了一下,瞄了陳起語一眼,他是真的被氣到了。
齊首得意的呵呵大笑,似乎十分愉悅。
這世界上果然都是一物降一物,陳起語最大的痛處怕就是他娘了吧。齊首三言兩語就能將才陳起語激怒,可見兩人平時沒少拆招,而且是個十分厲害的角色。
不顧齊首歡快的笑着,我伸手拉着陳起語出了堂屋,到了院子裡,被冷風吹了一會,他臉色緩和一點了,才道:";說說吧?你家那老不死的除了用陳家的人手逼迫你,還有什麼?";
";畢麗紅。";陳起語苦笑的瞄了我一眼,擡起雙手,指尖慢慢變尖:";你說我殺了他怎麼樣?還有這個齊首,反正我們送死後,他們都會死的,還不如死在我手裡給我解解恨。";
";他要殺了畢麗紅?";我聽着有點詫異,畢竟當初可是畢麗紅救了他。
";齊首十分得老不死歡心,爲了救她,別說畢麗紅,就算是我這條命,也是可以不要的。";陳起語指尖一轉,幾道狐影閃過,在地上追着尾巴打着轉復又慢慢消失。
他臉上帶着痛苦,朝我道:";驚蟄就到了,黑門開的時候你說我真的能看到她嗎?";
";我知道他可能在騙我,可我不死心啊,就算騙我又如何。如果我死了,是不是她就會出現。";陳起語眼裡燃起了希冀,苦笑道:";我都不記得她的模樣了,就算能見到,估計也認不出來了吧。我又不是跟你一樣。和遊婉長得那麼像,看自己就像看到她。";
";那你至少有一點比我好。";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跟他一樣擡起雙手,看着自己的十指,那裡曾經被宋媛的血沾滿:";遊婉和宋媛,有相同的記憶,可以互換身體,連將宋媛養大的阿姆在知道後都分不清她們倆。所以……";
一想到那個可能,我心中更彷徨了。
我比夏荷大一歲,夏荷比蘇三月和阿得大一歲,兩個長得一模一樣,還能互換身體生活一段時間的人,誰又能分清。
所以到現在,我都不知道,我娘到底是誰?阿得蘇三月夏荷,誰是宋媛生的,誰又是遊婉生的?
也許宋媛和遊婉,在雲長道用術法隔絕之前,其實一直都沒有分清過,包括她們自己也一樣。
";我沒事,你進去吧。";陳起語用尖尖的指尖在我掌心劃了一下,朝我冷聲道:";你能治就治,不能治就是她自已找死。";
他言語之間極爲的不屑,想來齊首做了很缺德的事情。才讓陳起語這麼看不起。
不過確實也是這樣,現在大家可能都會死去,誰會因爲她一張臉太過折騰,也就只有疼愛她的親爹了吧。
人都到院子裡了,不去看也不行。
我復又進去,坐在齊首對面。卻見她那隻做着極貴美甲的手裡夾着一根修長的女式香菸,正抽着,見我坐下,還朝我長長的噓了一口煙。
對煙我沒有研究,但她這煙並不嗆,帶着一股子淡淡的薄荷味,就是薰得人有點受不了。
擡手揮了揮,見她那張臉在煙霧遮掩下變得模糊,光看五官,她真是長得不錯,如果皮膚好的話,烈焰紅脣吐着菸圈,倒有點像民國時期那極具風範的上海風塵女子。
";說說吧,你也知道我們要面對的是什麼,大家別浪費時間,別瞞什麼,前因後果,反正都要死了,說出來也不丟人。";原諒我是個護短的人,陳起語跟我關係較近,他厭惡的人讓我也難免受影響,而且齊首確實不是一個討人歡喜的人。
她撇了下嘴,右邊臉上的痘痘擠動了一下,那膿黃的痘痘裡面細細的東西也跟着動了一下。看得我眼皮直跳,生怕那些東西直接噴了出來,那就真的噁心了。
復又抽了一口煙,齊首才道:";我也沒什麼好瞞的。";
眼看手裡的煙快完了,她身後的保鏢從西裝口袋裡掏出一個精緻的煙盒,掏出一根和她同樣的煙,放在嘴裡點燃,復又遞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