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秋月的醫院是發現懷蛇胎孕婦最多的醫院,她當初看到白蛇纏人也都沒在意,這會激動的告訴我,說發現了讓人懷蛇胎的是什麼?
至少可以確定不是那些化形出來的白蛇!
";是符水!";何秋月十分氣憤,朝我道:";來我醫院的這些孕婦都去過郊區的西林寺,在那裡求過符水。我已經確認了,至少現在這四個,全部都去過,而且懷蛇胎都是在服用過符水之後的。";
我和白水對視一眼,這事也不是沒有可能。這麼大批量的蛇胎,不可能是一個個相交才形成的。
帥哥武羅都處於低迷之中,連地底那古怪的母體都管,我將小白交付給白水,有他的神蛇氣息滋養,小白的傷也會好得快一些,然後將人頭蛇和小龍種放在青要山,天天裝瓶子裡,憋屈還不長,還是放出來的好。
我們先趕去和何秋月匯合。她這會正在醫院,而且又發現了一個懷蛇胎的孕婦。
她對蛇胎的事情很重視,所以一旦發現這種孕婦,就得由她親自問診,以前劉久標制古曼童,也親自過問相關的孕婦的,所以醫院並沒有多奇怪。
何秋月經歷過大風大浪,知道這樣下去一直打胎也不是辦法,要找到源頭最好。
所以今天那孕婦來後,她就藉着拉家長慢慢查問。更是往古怪的事情上引,結果那孕婦就抱怨了,說她上個月去西林寺求財運,結果那大師居然讓她喝符水,當時她就古怪,一般喝符水的都是求子的,哪有求財運的還喝符水的。
不過回去後,她還真的發了一筆小財,就去還願,結果又喝了一碗符水,雖然很靈,可這事有點奇怪,最重要的是符水難喝,所以就跟何秋月抱怨。
我們去的時候,孕婦已經安排到了頂樓病房,復讀生她們都出院了,那個備孕的媽媽還鬧了一通,但醫生一口咬定昨天是拿弄錯了單子,今天檢查確實沒有孩子了,陪了一通不是後,她也沒有再鬧。
也是她鬧的時候說了出來,她這孩子是去西林寺求來的,她不想再喝符水了,而一邊安慰她的復讀生立馬告訴她,西林寺的符水挺靈的,她高考落榜後怕家裡不讓她復讀也去求過,看她現在就在復讀了,寬了那備孕媽媽的心。
我去病房確定了孕婦肚子裡懷的是蛇胎,她還以爲我是負責給她打胎的,嫌棄我太年輕。吵着要換人,被白水直接一道符紋壓暈,直接給收了,估計準備帶回青要山灌蛇骨雄黃酒了。
西林寺在市效區,何秋月認得路,但白水不方便露面,如果裡面真的有一條跟他一模一樣的神蛇的話,遠遠的就能感應得到,怕驚了那條蛇。
何秋月給我換了一身衣服,又給我化了個妝,說現在化妝跟換臉沒差,我們遊家代代都是這張差不多的臉,實在不好出去露面了。
我又吞了一粒苗三娘給的血丸壓制住氣息,白水雖然不能露面,卻了不放心。尤其是怕我着了道,懷了蛇胎,自顧的鑽進血蛇鼎裡跟着。
血蛇鼎被他收服了,他進出自如,所以也並沒有束縛他。
雖然並不是什麼初一十五或者佛誕的正日子。處於效區一處不高不矮山腰的西林寺香火卻不錯,人來人往的,何秋月和我裝成遊客,畢竟燒香拜佛這種事情,也不是亂來的,不會燒香得罪神,有時還不如不燒。
可我們轉了一圈都只見燒香拜佛的,並沒有發現喝符水的,而且和其他的寺廟並沒有區別,都是自發的買香燒,最多就是解個籤,往功德箱裡塞點錢。
何秋月一身大牌,買了兩柱香,遞了我一柱,要帶我上香。
我沒拜過佛,但爲了釣魚,也只好跟着進了大雄寶殿,看着前面的香客離開,何秋月拉着我跪在蒲團之上正要叩首,身後突然傳來了孩子尖悅的哭聲。
原本捏着香何秋月猛的回頭,卻見一個三十多歲,臉色暗黃,微顯刻薄的婦女抱着一個孩子,因爲只有她一個人,手裡捏着的香灰滴落在孩子臉上,燙得孩子哇哇大哭。
孩子是何秋月心底最尖悅的痛,她一把就站了起來,將香朝我手裡一遞,就走了過去。
那孩子看上去也才四五個月大,面黃肌瘦。被香灰燙過的地方已經起了個泡了,正撕心裂肺的哭着。
抱孩子的女人還罵罵咧咧,將孩子將蒲團上一放,就準備敬香了,心疼得何秋月連忙將孩子抱了起來。對着他臉上的水泡猛吹,還叫我快拿藥。
我將燙傷藥遞給她,看着那個匍匐在蒲團上敬香的女人,她左手捏香,可就算她磕頭的時候。青煙直上,那煙也不會撲上她的臉,反倒繞了過去,輕輕的圍繞着她。
普通香客上香,三叩首意思一下就可以,但這女人,卻翻轉雙手,下拜之時,左手捏香卻紋絲不動,依舊上半身平貼蒲團。九叩首後又起身拜了下去,看樣子是準備行三拜九叩的大禮。
隨着她大禮,大雄寶殿上原本悲憫的佛祖慢慢睜開了眼,靜靜的看着下面衆人,臉上的悲憫之意更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