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別說,看着當真有個穿白大褂的拎着個大醫用箱從帳篷裡出來,再看人家身後的帳篷,都是密封的,明顯連手術室都給我準備好了啊。
那些被當作人質的連降頭術都下好了,而且每個我都臉熟,絕對認得出來。陳無靈這準備工作充分得很啊,也太貼心了點。
擡頭瞄了一眼白水,他臉色倒是平靜,就是不知道腸子有沒有悔青。
殺人的感覺確實不大好,尤其是胡亂殺人,感覺就更不好了,但沒在河邊殺了陳無靈果然是個大失誤。
“雲舍,你應該知道,我並不想大家鬧得太僵。”陳無靈擺了擺手,那些人質立馬被人用升降機送到了坑邊,一個個眼神迷離的在驅趕之下走到我身後,只留一個何秋月還被留在下面。
這是拿準了送給我們也救不活,只能被陳無靈脅迫。
陳無靈似乎十分有誠意:“我都說過,我是生意人,講誠信。我只是想要龍種,拿這麼多人的命來換,你也不虧,我也不會傷了你,激光開刀,立馬縫合,連疤都不會很明顯,就算有,我也會請最頂級的團隊給你祛疤,我保證除了那沒用的龍種不在你肚子裡,其他的什麼都不會改變。”
“謝謝您啊!”我拉了拉白水摟在我腰間的手,朝陳無靈道:“陳起語知道你過來了嗎?”
“他小子。”陳無靈擡頭呵呵的笑着,搖了搖頭:“我做事不需要跟他說話。”
“哦!”我扭頭朝白水點了點頭,沉聲道:“就是說陳起語不知道你來了這裡,那麼如果我將你做得乾淨一點,毀屍滅跡,他就不會知道咯?”
陳無靈臉色一變,我瞄了一眼龍五,復又學着陳無靈的語氣,沉沉地道:“你放心,不會痛的,很快就好!我以前只管殺不管埋,但看在陳起語的面子上,我會將你的屍體處理得很好的,保證屍骨無存!”
“哈哈!”陳無靈猛的發笑,可笑到一半就笑不出來了。
原本站在我們身後的那些人質瞬間被白水凍住,遠處藤蔓翻轉而來,瞬間將他們朝外面拉去。
一個小小的身影展着一對寬薄的蛇翼在空中努力的撲騰着,眼看着後面的藤蔓追了上來,急得收了蛇翼直接靠着衝勢急衝了下來,眼看就要收不住衝入坑裡,白水嘆了口氣,一伸手拉住了翼蛇嚇得繃直的蛇尾給拉了回來。
降頭術是蠱術和南洋邪術的合體,這東西總要身體機能發生變化才能發作,瞬間被急凍,自然也不會讓這些人死掉。
在跟陳無靈打機鋒時,我以雲家族徽控制着剛在雲家村種下的那些魂植藤蔓過來將人拉走,雲空他們本就聰明,立馬就明白怎麼回事了,我一引動,他們立馬控制着各自的魂植將凍成冰坨的人質給拉了回去,這可是實戰的好機會,這些半大的熱血小子怎麼可有放過。
只是沒想到這條小翼蛇居然跑過來湊熱鬧,這傢伙纔出生,連飛都不大會飛,就敢到處亂跑。
白水拎着他的蛇尾朝我肩膀上一甩,瞄了瞄我的臉,瞪了又想過來蹭的翼蛇一眼,見它頓住,這才扭頭看着陳無靈。
陳無靈只是苦笑,沒有說話。
局面瞬間扭動,龍五他們似乎都停了下來,可那些僱傭兵卻都輕巧無聲的掏出了槍。
我摸了摸小翼蛇的腦袋,人家一直想過來蹭蹭,卻都沒有蹭到,也怪可憐的,它立馬伸出蛇信纏捲住我的手指頭,蛇眸都興奮得眯了。
白水沒有話說,整個坑邊瞬間安靜無比,只有翼蛇時不時嘶吐着蛇信的聲音。
“畢麗紅和何秋月上來吧。”過了一會,白水扭頭,伸手點了點跟我玩得正歡的翼蛇,輕聲道:“你應該也感覺到了,降頭術這種下把戲,在燭陰的毒氣面前,算什麼?你那雙腿凍麻了沒感覺情有可原,現在緩和一點總能感覺到了吧?要不看看?”
苦笑的陳無靈臉色一變,旁邊那個拎着大醫療箱的醫生立馬走過去,捲起了陳無靈的褲腳。
只見那雙腿幹萎得厲害,卻明顯凍得又青又紫,兩條腿都好像從雪地裡撿起來的凍肉一般,真不知道陳無靈怎麼忍住的,還是真的凍麻了。
乾枯的雙腿血管繃現,青紫的皮膚之下,血管旁邊可見黑氣慢慢朝上涌,只要沾到黑氣血管瞬間就繃開了,暗色的血在青紫的皮膚下慢慢滲開,然後一點點的腐蝕着皮肉。
就在挽起褲腳後,陳無靈的雙腳已然只剩泛黑的骨架了,黑色的水順着腳骨架朝下滴落。
這會子那黑氣卻已然蔓延到了膝蓋,醫生被嚇得急急鬆了褲腿後退。
可剛一起身,站在陳無靈身後的僱傭兵首領頭都沒動,一個擡手一聲槍響後,醫生已然倒了下去。
“老了,連痛都感覺不到了。”陳無靈自己挽起庫腿,看着小腿一半都被腐蝕掉,居然還笑得出來:“沒想到你居然留了後手。”
白水拉了拉翼蛇不時捲成圈的蛇尾,輕笑道:“以前一直是你跟我們做交易,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們總該回報一次。”
“真不該救醒你。”陳無靈嘆了口氣,卻又輕聲道:“可如果不救醒你,誰來幫我封陰河?”
“將人送上來吧。”白水並不理會陳無靈,伸手在我腰側摸了摸。
陳無靈的狐影術比陳起語不知道厲害多少,他並未提及何秋月和畢麗紅身上有沒有什麼禁制,這纔是讓我們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