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石廟裡出來的白蛇與白水一般無二,只是騰雲引霧,反倒有點像螣蛇,而且一臉深情。
跟着這假佛陀進入這廟門後,我手就一直放在腰側,隨時準備掏出沉吟刀大幹一場的,結果這條白蛇卻飛了出來,深情款款的跟我說";等我很久了";。
這臺詞不是白水的嗎?他這個時候來搶,有點不合適吧?
我張嘴瞪眼的看着那條白蛇,不是應該喝符水的嗎?這出來條白蛇是怎麼回事?這不按劇本演,對於演戲不好的我而言,有點難度啊?
愣了一會。我只得假裝被白蛇嚇到,一屁股坐在地上,跟着手腳並用的朝廟門爬。
心裡暗罵白水,如果不是爲了證明他的清白,我哪用得着裝得這麼狼狽。
";你別怕!我在這裡,一直都是等你。";那條白蛇飛快的轉到我身前,化成人形,深情款款的看着我,柔情萬分的道:";我終於找到你了,你真的忘記上一世的事情了嗎?";
只是他再怎麼像白水,卻不知道我是雲舍,論上一世。神蛇一脈差點被遊媚殺完啊,他看着我不跑,還這麼柔情款款就太假了。
得勒!這纔是我們要找的正主!
剛纔的鬼母也好,那假佛陀的胖和尚也罷,都不是!
這貨與白水一毫不差啊,如果不是那雙眼裡有着比陳起語更惹人注目的桃花,連塊石頭都能被勾動,我都快分辨不出來了。
空氣中淡淡的怪味蔓延開來,我只聞了一絲,腰側的白水就引着一股寒氣涌遍我全身,估計他這會肯定後悔讓我來當引子的,幸好他怕我喝符水着了道。硬是跟來了,要不然這麼重的淫氣勾動,還保不準會出事。
";你真不記得我了嗎?";那條白蛇傷心欲絕的看着我,蹙眉抿嘴,雙手看似朝我胳膊抓來,可掌心卻有着淡色亮光閃過,空氣中的怪味越發的重了。
這正是蛇所勾動的淫氣,蛇根與人山根不同,是個分叉的,一旦蛇與人交,必定以淫氣勾動,要不然哪能成啊。
白水的寒氣滲得更厲害了,我被凍得差點打擺,如果不是現在還難不準這位的身份,我恨不得沉吟刀直接掏出來,將這貨剝皮削肉了。
可這淫氣勾動,我也不能裝作沒事,臉紅這種事情我是裝不來的,反正對面這張臉與白水一般無二,我就乾脆將他當成白水,努力";深情";的看着他。
想着等這件事情完了,我怎麼也是努力將演技朝華胥看齊,再不行,也得與以前的螣蛇比肩,很多事情完全靠演技來完成啊,有了演技做什麼都容易。
";你如果不信的話,跟我來吧。";白蛇見我看着他,伸手挽住我的胳膊,將我朝石廟裡帶。
見他挽我,膚體接觸之間,更是厲害,白水恨不得將我直接凍成冰雕,這事他拿手。我一邊忍着寒氣,一邊還得忍着被這假貨挽的噁心,實在是難撐住。
那石廟明明只有一個高,可進去後。就好像很廣闊,四面皆是壁畫。
細看之下,都是白水和我交纏的相面,還有着一些仙鳥花草啊,仙女引路啊,對坐品茗對弈,琴瑟合和啊,好像上輩子我和這條白蛇就生活在天庭,恩愛非常。
";你想起來了嗎?";白蛇伸手深情款款的想來摟我,藏於";仙氣";中的雙腿已然變成了蛇尾,朝我纏了過來。
我轉眼看了看,只見";仙氣";之下,還有三個女子衣裳半開,雙腿交纏,明顯就是情動不能自已了。
石廟的壁畫都是幻象,換個人就換張臉,有淫氣勾動,配上白水那張臉。配上現在最流行的幾世情深的劇情,沒有哪個女人不迷迷糊糊的進套吧。
眼看着他的蛇尾都纏在我小腿了,我凍得再也忍不住了,也不壓着白水了,任由他直接衝了出來,掏出不周山心就朝着那條白蛇扔去。
白蛇見白蛇。白水對白水,假的一方立馬遁走。
本以爲不周山心出手,自然不會走失的,可當我聽到一聲重重的敲擊聲後,";仙氣";散盡,不周山心從一尊石像上掉落,安靜的躺在連成一體的石頭之上,躺在地上的女子沒了淫氣引動,走出了幻象,還有點迷茫的看着白水,眼裡波光流轉。
";下次打招呼再扔好不?老子就是給你們扔來扔去的嗎?你當老子是誰?";不周山心再次出師不利,惱羞成怒,大吼。
白水懶得理它,直接將它收起,將那三個女子弄暈,轉眼四顧,只見石廟正中,雕的是一條白蛇凌空而立,下面有着許多根鬚纏轉,剛纔不周山心正是砸到那石像上又掉到下面的。
石像雕工十分的好,鱗紋盡現,蛇眼有神,石材顯白,看上去活靈活現,如果不是白水站在我身邊,最近見過的假冒貨多了,還真的會認錯。
";供奉?";白水語帶遲疑,伸手撫過那條石雕的白蛇,可怎麼也拘不出剛纔那條白蛇,看樣子是跑了。
這世間有很多神是被供奉後才成神的,如果失了供奉就難免落寞,還可能被人搶了神位,像財神就有兩位。
只是神蛇隱於世間,除了螣蛇,白矖的名字也就只是一個名字,神蛇一脈也就只有跟隨女媧補天有一筆記錄了。要不也沒人記得有這麼兩條神蛇,誰還會給神蛇立廟雕像?
";你娘跟你長得一樣?";我實在不敢想有人會給白水立廟,而且還是這麼高級的以整石雕成。
別看這露出來的石頭不高不大,但說不準朝下挖,就是一座山,一座山給雕成一座廟。得等級有點高啊。
白水橫了我一眼,朝我幽幽的道:";那我娘供奉久了,就成了我?你不是能分清我和白思的蛇身嗎?你認爲可能嗎?";
但有人給他立廟啊!
這得多大的功德啊,我實在不敢相信的看着白水,這也太不可思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