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什麼?";夏荷的蟲術更接近於科學和養殖,對於鬼怪陰魂,她並沒有特別的感應,見我瞄着那兩個治喪廳,還有點奇怪的看了過來。
我指了指殯儀館走廊上掛着的那些白色燈籠,白皮燈籠黃色的火焰,映在地下,卻是一個個扭曲的人形,好像一個個瘋子在影牆之下掙扎着嘶吼。
";人皮燈籠?";夏荷嚇得大步後退,差點掉水池裡跟荷花作伴。幸好陳起語一把抓住了她。
白水瞄了一眼那些白皮燈籠,也有點詫異,一邊何必壯卻搖頭道:";燈籠是正常的紙紮的,哪是什麼人皮?";
這時整個殯儀館都在白皮燈籠的籠罩之下,顯得陰森森的,而且隨着白皮燈籠投到地上扭曲的人影慢慢的拉長,燈籠上面的氣孔涌出淡淡的青煙,原本只是在地上掙扎的猙獰人影好像掙脫了燈籠的束縛,一道道影子在地上游進了治喪廳裡。
那些或乾嚎或吆喝的人似乎慢慢的停頓了下來,一個個好像被蠱惑一般。從牌桌上站了起來,跪在棺材前面,放聲痛哭,好像每一個人都死了至親至愛的人一般。
";看上去是不是有點像屍婆影?";白水瞄着那些還在涌動的人影,扭頭朝我們道:";這影子平常人看不出來嗎?難不成那些頭髮就是這些東西變來的?";
";要先吃了那些菜,再加上燈籠的作用纔能有效。";我看着工作人員,好像也被蠱惑了,眼神空蕩的走到治喪廳,跪了下來,跟着一塊哀嚎。
";如果是人皮燈籠。一眼就看出來了,畢竟人皮紋路明顯不一樣。";我看着那在夜色中晃盪的白皮燈籠,沉聲道:";燈籠裡的蠟燭是人油燭,而且加了香料,結合他們剛纔吃的那些菜,雙重作用下,纔會變成這樣。";
沒多久,整個殯儀館所有人都跪到了治喪廳,廳裡都跪不下,走廊上都跪滿了,無論是來弔唁的人,還是工作人員,全部面容哀切,嗚咽痛哭,映着四面環山都是墓碑,真的好像到了鬼城一般。
";去哪找楊晉楊升?";帥哥似乎感覺到害怕,用力搓了兩下胳膊:";連搞衛生的都到這裡啊?全部都人不人,鬼不鬼的,也太恐怖了吧。";
我們都站在小花園旁邊沒動,只不過飯後半個多小時,整個殯儀館立馬變成了鬼城,無論是保安還是業務,或是搞衛生的,全部都受人油燭的迷惑跪到棺材前哭喪。
情緒哀切,會讓陰氣加得,那些人油燭的白皮燈籠在夜風中搖曳得越發的厲害,四周山上的公墓似乎也有着嗚咽之聲相附合,一個又一個的猙獰人影從燈籠下面逃離,然後在殯儀館裡遊動。
燈光之下,猙獰的人影碰到了白水的影子。光影作用本應該重疊的,可那個猙獰的人影卻好像害怕,輕輕碰了碰白水的影子後,又退開了,跟着慢慢散開將白水的影子圍住。
而隨着人影越來越多,它們好像能感應到其他生物的影子,全部朝我們圍了過來。
";怎麼辦?";陳起語護着夏荷,看着地上扭動的人影,輕聲道:";這些難道也是屍婆影?";
我們是來找人的,一旦打草驚蛇,再想找人就難了。
這些人影看上去又不是鬼影,屍婆影就更不可能,卻又能從白皮燈籠裡不停的朝外涌,讓人頭皮發麻。
";帥哥畫符幫我們隱藏氣息,我用魂植紮成人形。魂植有血有氣息,估計也能吸引這些人影。";我一說就開動,引着魂植一一對照紮成人影。
白水卻一直低頭看着地上的人影,大家同時出手,不一會就弄好了。這時整個殯儀館都是嗚咽之聲了,聽上去嗚嗚作響,陰氣涌動,讓人全身發冷,加之白皮燈籠裡淡淡的青煙傳出,讓人情緒十分低落,膽小一點的,到了這裡聽,處於這種氛圍之中,直接就能嚇暈過去。
嚇暈還是自保的一種方式,一旦撐得太久,要不被人影引到治喪廳前哭喪,要不就是負面情緒爆棚,會讓人自殺,或是直接瘋掉。
夏荷的蟲術以敏感爲本,跟細小的蟲子一樣能感受到空氣和氛圍的變化,所以她最爲害怕,整個都在瑟瑟發抖,怎麼都控制不住,時不時還可以看到一隻只蜉蝣朝着她身體更深的地方扎去。
魂植紮成的人偶迎風擺動着藤蔓,加上血氣涌動,跟人差不多。
帥哥以符紙幫我們隱藏了氣息,人影全部被魂植吸引了過去,我們就開始在殯儀館裡找人。
";哪裡還有人找啊?";帥哥握着手機,那上面是楊晉楊升的照片。
我們都看了他一眼,同時開口道:";食堂廚房。";
白皮燈籠發動是在晚飯之後,我們對於那人肉大餐還有許多該摸的底沒有摸到,所有人就都跑到治喪廳哭靈去了,但那個業務經理嘴裡的";大廚";不只能將人體進行充分的分類,還能熬脂制燭。想來也不是普通人吧。
再次進入食堂,已經收拾得乾乾淨淨了,連凳子都放好了,食堂沒有再點燈,而是同樣的幾盞白皮燈籠晃動。
帶着溼氣的地板上。綠色的人影晃動,慢慢遊出了食堂,嘀嗒的水聲在寂靜且空蕩的食堂迴盪,而裡面廚房傳來";沙沙";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