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剛纔他們痛苦的慘叫,而且沒了骨頭,我猛的想起那人頭雙尾蛇怪特意傳的話:“不惑爲柱,天命血祭,耳順骨燃,從心所欲必填溝。”
剛纔那些老人家都是六七十歲的,看他們那樣子真的好像骨頭裡傳來的痛苦,最後屍體軟成那樣,難不成真的是骨頭就這樣燃燼了?
“去看看?”我聽到自己聲音有點顫抖。
白水從我手腕落下,帶着我走到一棟只留了具屍體的房子前面,那是我們村的五保戶齊爺爺,他沒有後人,屍體就這樣放着。
“果然是沒有骨頭,難不成真的是燃掉了?”白水伸手捏了捏齊三叔公的屍體,然後猛的一用力,硬生生將齊三叔公的胳膊給扯斷。
只見那斷口處,鮮紅的血流出,可裡面並沒有骨頭,只有一些黑焦的東西,白水轉頭朝我道:“看樣子,明天我們得去會會那人頭蛇怪了。這人血未乾,仍能動,卻能讓骨頭平白燒盡,這裡面有着大古怪。”
說着,他拎起齊三叔公的屍體,慢慢的朝着院內那個黑洞走去。
掀開上面的木板,白水將屍體一扔進去,洞裡突然傳來了上次那樣的吼叫聲,可我拿着手機朝洞裡照,卻什麼都沒有,黑漆漆的一片,但古怪的是那具屍體落入洞裡後,立馬就消失不見了,好像被那黑暗給吞噬了一下。
村中吼叫聲四起,剩下的村民們將沒有人扔的屍體扔入洞內,然後提着白燈籠一步步的朝蛇仙廟走去。
看着那白色的燈籠隊伍,我感覺全身都在發麻。
“你就沒有想起什麼?”白水看着那黑漆漆的洞口,冷笑道:“骨燃可不容易,如果不是他們自願吃下一些東西,只怕就是泰龍村的人,天生就不一樣,到了一定年紀骨頭可以自燃。”
“沒有。”我冷眼看着白水,有點生氣地道:“我外婆是生是死我都不知道,你總懷疑她告訴過我一些什麼對不對?那當初她還活着的時候,你爲什麼不救她,爲什麼要看着她死?”
“那死的根本就不是你外婆!”白水突然發怒,朝我冷哼道:“雲舍,你天生就繼承了你家狡詐,雲長道消失不見,遊婉不知真假,現在連遊華珍都假死遁走,只留一個被捨棄的你,和中了毒的阿得。你認爲我拿什麼來信任你?”
心突然有點悶痛,我看了白水一眼,轉眼看着燒焦得不成樣的村子,有點踉蹌的朝外跑。
才跑沒幾步,我就又聽到小孩子嘻嘻的笑聲,然後那些根本就不存在的村民在我身邊走過。
“走!”白水猛的衝上來,一把摟住我,飛快的朝外縱去。
到了村外,他才放開我,轉身看着又變成焦土的泰龍村道:“那些東西並不是幻覺,完全是真的。而且出現了兩次,都是在祭祀之後——”
“難不成村子裡的人祭祀的目的,就是將村子還原?”我也隱隱感覺到這事不簡單。
魅所施的術,我是體現過的,真實感沒這麼強,而且一睜眼她就會下手。
但剛纔,就好像我又回到了原先的村子。
一次是在那些老人家骨燃之後,一次是在屍體被扔在洞裡後。
“村子下面有大東西,吃了供品,就能達到村子裡所需的目的。”白水緊緊的摟着我的腰,冷哼道:“降過祥龍的泰龍村,供過龍神的蛇仙廟?這事還真是稀奇。”
我也感覺事情似乎有點古怪,但別說我,連白水都摸不着頭腦,只能努力找資料了。
回到院子裡,何必壯已經將屍體全部清理好了,連半點血腥味都沒有了,夏荷依舊呆在房間裡,而剛回來的秦姑婆正坐在臺階下泡腳,見我回來朝我招了招手道:“聽說你今天接了個單子。”
聽何必壯的意思,那四眼鬼雞看到的,他都能感應得到,也就是活生生的監控加守門了。
拉着白水在她旁邊坐下:“是個跟蛇妻發生關係,然後蛇妻消失不見了,他身上卻好像慢慢的長出一條蛇來,而且他那蛇妻是一條真正的黃金蟒。”
蘇閩在的時候,我只敢說他長出蛇鱗,可不敢告訴他,後背可能會長出一條蛇。
“有意思,讓他過來給我看看。”秦姑婆挑了挑眉,然後看了一眼白水道:“去過蛇仙廟了?”
“嗯。”白水似乎對秦姑婆一直都很尊敬,臉色有點沉重地道:“那泰龍村似乎在用人祭祀着什麼,您知道嗎?”
“你不關心蛇仙廟丟了什麼,卻關心泰龍村祭祀什麼,這明顯不對啊。”秦姑婆臉上居然帶着笑意,朝白水道:“果然是泰龍村的女婿了。”
我開始還沒轉過頭來,見白水臉色一紅,握着我的手一緊,這纔想起來,我是泰龍村人,白水是泰龍村的女婿,完全是秦姑婆在取笑我。
忙鬆開了白水的手,朝秦姑婆道:“夏荷的食材明天到嗎?”
“嗯,有一樣東西是方子上沒的,是夏荷最近跟我一塊在人蛻上研究出來的,明天白水也一塊來看看吧。”秦姑婆眨眼看了看白水,眼裡帶着深深的意味。
這時,我又打翻了剛纔的設想,秦姑婆也許是幫白水的,可她又爲什麼幫夏荷將蛇仙廟那東西找出來呢?
當晚白水並沒有離開,在我房間休息,我將畢麗紅的視頻遞給他,問他有沒有辦法神不知鬼不覺的將那條蛇處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