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要不明天再補你罷?我,小的自被撫蘇辰扯下崖就沒回過神來,又中了少卿那婆娘一箭更是嚇破了膽。我,小的實在是不行了,若是這會兒再讓你吸血,真的要死了。”楚天涯從牀上坐起,擺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眨巴着眼看着寂流觴,開始打同情牌。
“你喝是不喝?”寂流觴不爲所動,仿若一點都不知道何爲同情,語罷看楚天涯還在那賴着牀,便鬆開手向門口走:“你不喝,一會就不要跟我們去了,還是去朧月夜那罷!我馬上派人送你過去”。
聽他這麼一說,楚天涯簡直要崩潰,他再度感覺自己早晚一天要他媽的被眼前這個混蛋給氣死,不管你有理無理,總之和他就是說不通,再有理在他面前也會變成無理起來。
“喝!我喝,還不行麼!”他咬着牙根,攥着拳僵立着,指節握得咯巴咯巴響,吐出這幾個字。其咬牙切齒的力度決對可以讓寂流觴的脖子在他牙齒啃咬下斷的徹底。
寂流觴轉過身,見他垂着頭怔怔地坐在牀上,也不知道正在想些什麼,看不清他的眼眸,但他的腮邊,卻鼓鼓的,像是塞了滿嘴的食物,可見他是有多氣了。說他是個小東西,還真像個孩子一樣。
“先喝了藥,血到不急在這一時取。”他慢慢走回去,重新坐在椅上。面向着窗外,眼神又有些悠遠。
楚天涯怔然的擡頭,不由自主又被他的側臉所吸引,他看着寂流觴,不太明白是什麼讓他又突然改變了主意,畢竟直到方纔他的態度還很堅決的,哪怕自己又唱又跳,又吼又叫的,好像一個跳樑小醜,只爲得到他這一句話,悲哀!
他靜靜地看着寂流觴:“英雄,我,小的可以讓你取血,但,你每次取血前可否先知會小的一聲。也好讓小的有心理準備,這樣小的心態平和,與你,與英雄練功也大有好處不是。”
“你少說了一個‘請’字。”寂流觴的聲音一飄出來,楚天涯就有一種想揍人的衝動。尼瑪,他到底想怎樣?逼着他造反?還是爲了氣死自己的目標而積極奮鬥着?坑爹啊!!
人高我低,人強我弱,這廝面無表情,無血無淚,無痛無覺,卻專會拿人小辮子。以強凌弱的本事簡直登峰造極,而自己偏偏還就是打不過他,也說不過他!
老天爺噁心人也不待這樣的.....
“請~英雄您在取小的血之前務必知會小的一聲!”洛奇恨恨的出聲。“如此,小的也有充分的時間作好準備,恭候英雄的大駕!”
“可以。”寂流觴收回悠遠的目光,好像聽不出楚天涯的暗諷一般,他垂眼看自己的指尖,有些微微的泛青,他慢慢收緊五指,然後再度張開,又恢復了本來的色調。
小傢伙的血卻是良品,但談不上極品。只是,自從收了他的血之後,卻總是讓自己有奇怪的舉動。就如同剛剛,他居然會爲不想讓小傢伙氣鬱在心,而緩了口氣並改變了初衷。寂流觴心裡開始暗暗地有些好奇與期待,他想知道究竟自己可以爲眼前的這個小傢伙改變多少。
“謝謝.....”楚天涯答謝聲低若蚊吟,到也不在賴在牀上了,他低着頭,慢慢地爬下牀走過來,端着早就擱在案上的湯藥,皺着眉,硬是憋着氣一飲而盡,真是苦,他是沒吃過黃連啦,但想着最苦的黃連也不過如此了。
“好說。”寂流觴淡淡應和着,同時站起身便走向大牀,衣袂飄飄,身形十分動人。
楚天涯看着他慢慢地走了過去,然後又眼巴巴地看他合衣躺倒在牀上,忽然回個神來,忙問:“呃,英雄,那我,小的睡在哪裡?”
這又是在搞什麼花花腸子啊,這間寢殿只有一張牀,現下他大爺這麼四仰八叉地躺在上面,讓自己睡哪去?!雖說這牀大的嚇死人,但怎麼說自己也是個男人,兩個大男人睡在同一張牀上,這麼一想就讓自己心裡有點膈應。
“牀上或者地上。”寂流觴閉着眼“你自己看着辦。”一副應得理所當然的樣子。楚天涯盯着他那氣死人不償命的德性,忽然走過身去一把將牀上的被子拖出來,扛着走到案邊放下,“我寧願睡在~地上!”邊說邊打着地鋪,卻還在留意着牀上某人的動靜。
想着某人可以像剛纔那樣,突然就可以良心發現,改變主意,主動讓出大牀,或者開口吩咐侍女引他換一間房間休息。
可惜,顯然是他想多了,人家大爺根本就懶得再度開口,瞧着他半天了,卻一直是緊閉着眼,胸膛微微地起伏着,仿若已睡去。見狀,楚天涯氣得直哼哼,待打好地鋪便一下子撲到地鋪上,卻忘記了自己左肩的箭傷,於是可以想你,一個撲到在地的動作,那樣的撞擊讓他痛得直哭爹喊娘。
“閉嘴,再出聲,就丟你出去跪着直到我們出發!”寂流觴卻不爲所動,一點不知道憐香惜玉,在他的意識裡,楚天涯這點箭傷根本就不算什麼,況且大家都是男人,也無需他憐什麼香,惜什麼玉。
楚天涯聞言頓時收聲,他知道這個強權的混蛋決對是說到做到的,管你是誰,他都可以毫不手軟,更何況自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又需要依附他的小嘍囉呢。還是那句話,別的本事沒有,這點識實務的眼色他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