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十月,上海四郊成爲中日角逐的戰場。{本書首發站}“若”《ruo》“看”《kan》“小”《.com》“說”“網”每天都在打仗,槍炮聲從未中斷,有時密如驟雨,有時稀疏零星。閘北的六三花園、八字橋、浦東、蘊藻浜發生了幾次激烈戰鬥,振華武館上空不時有炮彈飛過,隨時有落下來的危險。許濤和墨子風商議之後,決定將斧頭幫總部遷到法租界的郎森公寓,千餘斧頭幫兄弟也分散住在郎森公寓附近。
寶山一役,斧頭幫士氣大振,弟兄們磨刀霍霍,準備隨時參加新的戰鬥。那十三個被斧頭幫救出的年輕女子卻一直沉默寡言,眼睛裡滿是怒火,每天都想着復仇。許濤派人給她們租了一個小院居住,安排一個師傅傳授斧頭幫功夫,並給她們每人發了一把特製斧頭。特製斧頭重量輕,斧刃鋒利,適合女子使用。
這些女子在師傅指點練習殺人功夫,耳濡目染,殺心漸起,特別是以『自殺』威『逼』的付雪梅,更是將滿腔仇恨化作了習武的動力,每天吆喝着姐妹們訓練。讓墨子風驚奇的是,這些女子都是寶山女中的學生,長相文氣,聰明伶俐,學習功夫卻一點即通。
墨子風拿着戴笠的手令在南京站領了武器彈『藥』,專門挑選十三支英式左輪手槍配發給這些女子。發槍那天,墨子風強調說:“姐妹們,我知道你們心中充滿仇恨,但是你們是斧頭幫的成員,既然入了幫會大家就要要聽從指揮,統一行動……”
孰料,傅雪梅拿到槍的當晚便帶兩個夥伴潛入日軍佔領的一家舞廳,開槍『射』殺了三個日軍軍官,趁着夜『色』逃了回來。許濤獲悉消息怒不可遏,嚴厲訓斥了她們一頓。
墨子風聽到這個消息,卻認爲這幾個女子是可造之材。墨子風對許濤說:“付雪梅她們痛恨日本鬼子,如果你把她們當女人一樣保護,她們肯定心有不甘。我看不如讓她們參加行動,在戰鬥中成長。這一點應該學習藍衣社,藍衣社女特工比一般的男特工都厲害。我想,近期可以讓她們單獨執行幾次簡單任務,我們在暗中幫忙。等她們成熟一點再把她們撒出去,說不定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殺敵效果。”許濤聽了,覺得這個辦法可行。
許濤把十三個女子集合起來,面『色』威嚴地說:“你們不是想殺鬼子漢『奸』嗎,我今天給你們一個機會。虹鎮剛成立了維持會,會長叫孫慶福,他手下有幾個地痞流氓。今天晚上我派車把你們送到虹鎮,剩下的就看你們的,能不能完成任務?”
女子們面面相覷,頗爲猶豫。
付雪梅柳眉一挑說:“姐妹們,別忘了自己的屈辱!我們活着不就爲了報仇雪恨嗎?幫主,我願意去,平步青雲!”
女子們聽了付雪梅的鼓勵,紛紛說道:“我們願意!”許濤笑道:“好!這次行動由付雪梅領隊,每人二十發子彈,兩顆手雷,一把斧頭。怎麼殺人,殺多少人,這些我不管!天亮之後,我要看到你們的成績,誰手上沒有粘血趁早離開斧頭幫,幫裡不養閒人!”衆女子欣然領命。
天黑之後,許濤讓幫中兄弟駕了兩輛馬車把她們送到虹鎮。
看到她們離開,墨子風說:“許大哥,咱們要在她們前面做好佈置,刀槍無眼,倘若出了差錯死幾個人,太對不起她們了!”許濤說:“要不然多帶幾個弟兄去?”墨子風笑道:“許大哥,看來你真是擔心她們了!”許濤不好意思地說:“那當然,她們加入了斧頭幫,我就要對他們負責!”墨子風說:“不要太多,找八個厲害的加上我們兩個,湊夠十個人就可以!”
虹鎮居民上萬人,有百十家商店,街道上燈光閃耀,烏煙瘴氣,這些店鋪有“發財俱樂部”、“黃金窟賭坊”、“安樂窩煙館”,“一線天賭坊”、“小天鵝『妓』院”,還有幾家日本人出沒的慰安所,看上去人來人往,熙熙攘攘。
付雪梅等人進入虹鎮,不知道該如何下手。這些女子除了付雪梅三人,平時連雞都沒有殺過,想到即將動手殺人,不由得渾身哆嗦。忽然,一個身穿黑綢衣的挎槍漢子迎上來說:“哎呦,這麼多美人啊,這是要去哪裡啊?”
付雪梅說:“我們準備在這裡住店,只是不知道哪一家便宜些?”黑綢衣說:“到了虹鎮就是我孫佳成的地盤,我給你們找一家店準保便宜。”付雪梅微微一笑說:“這麼說你是孫大哥了,真是出門遇貴人,請帶我們去吧!”
孫佳成笑嘻嘻地說:“走吧,前邊的天成旅館我說了算!”說罷在前面帶路。付雪梅等人跟在孫佳成身後走了一里多路,果然看見掛着“天成旅館”招牌的旅館。孫佳成大咧咧地走了進去,喊道:“天成,看我給你帶了多少客人?”
一個掌櫃模樣的中年人迎上來說道:“哎呦,是大少爺啊!真是託了大少爺的福,給我領了這麼多房客!”孫佳成笑道:“姑娘們,你們樓上請吧,我就不打攪了!天成,給姑娘們優惠些啊!”
掌櫃的見孫佳成離開,急忙對付雪梅說:“哎呦,你們這些姑娘真是膽大,這不是自己往老虎嘴裡跳嗎?我可不敢留你們,你們趕緊走吧!”付雪梅說:“大叔,你話裡有話啊,你得說明白了,什麼是老虎嘴啊?”
掌櫃急道:“不瞞你們,孫佳成是虹鎮維持會長孫慶福的兒子。孫家父子壞透了,他們專門給日本軍人蒐羅慰安『婦』,那邊幾個慰安所現今還關押四五十人。以前是日本軍人來慰安所,上次在寶山有人殺了幾十個去慰安所的日本軍人。日本人怕了,讓維持會每天往軍營裡送女人。你們讓孫佳成盯上了,他說不定去叫人了,馬上把你們抓起來,你們還是趕緊跑吧!”
付雪梅說:“這麼說虹鎮沒鬼子?”掌櫃的說:“怎麼沒有?他們都在軍營裡,晚上不準私自外出!”付雪梅扭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姐妹,說:“謝謝掌櫃,不知這孫家住在哪裡?”掌櫃說:“孫家在街道東邊,你們往西邊跑就是了!”付雪梅聽了,隨即帶人往東面而去。
墨子風和許濤帶着八個兄弟一直在暗中觀察,看到這羣女子慌『亂』的樣子,許濤搖頭說:“唉!女人畢竟不是當殺手的料,我心裡這個急啊,真恨不得幫他們出手。”墨子風笑道:“別泄氣,看看再說!”便遠遠跟着付雪梅一行人往東面而去。
付雪梅等人沿着街道走了半里多路,忽見一處宅院,門口掛着兩盞紅燈籠,中間懸着一塊木牌,上面寫着“孫府”兩個大字。
付雪梅說:“就是這裡了!”身後一個女子說:“關門着呢,怎麼進去?”付雪梅咬牙說道:“殺進去!先用斧頭,萬不得已再用槍!”說罷向大門走去。
走進大門,付雪梅讓姐妹們埋伏在大門兩側,自己走到大門前,擡手剛要拍門,大門竟然打開,卻是孫佳成帶着四個家丁正準備前往天成旅館捉拿這一幫外地女子,其他書友正在看:魔獸之榮耀龍騎最新章節。
孫佳成忽見付雪梅,愣怔道:“你……”付雪梅忽然喝道:“動手——”隨即從腰間抽出斧子劈了過去,埋伏在大門兩側的十二個女子隨即一擁而上。
孫佳成眼見斧子迎頭劈來,連忙閃身躲過,急着拔出腰間的王八盒子。大概是因爲心慌的緣故,孫佳成竟然沒有打開槍套,只是往外拽槍,卻怎麼也拽不出來。
付雪梅第一斧落空,第二斧再次劈來,一斧子砍中孫佳成拔槍的胳臂,當即一股鮮血噴在她的臉上。孫佳成負傷,掙扎着扭頭要跑,付雪梅追上兩步,第三斧從後面劈出,一斧子砍中孫佳成的腦袋,斧子夾在頭骨中竟然難以拔出。孫佳成當即撲倒在地,鮮血順着斧柄流在地面。
那四個家丁肩上扛着長槍,取下槍剛要推子彈上膛,十幾個女子尖叫着手持斧頭砍了過來,一個家丁躲閃不及,當即被幾把斧子砍中倒在血泊之中,剩下三個掉頭往院內跑去。
忽然,空中飛出三把斧頭,飛旋着追了上去,當即砍中三個家丁的後背,三人登時倒在地上。
孫家院子只有幾盞昏黃的燈泡,這羣女子也不知是哪裡飛出的斧頭,都以爲是姐妹們拋出的飛斧,怎麼也想不到是趴在房頂的許濤等人所爲。這羣女子一涌而上,抄起斧頭『亂』砍『亂』劈,登時結果了三個家丁的『性』命,一時血肉飛濺,連聲慘叫。有的女子看到鮮血,竟然哇哇嘔吐起來,想來心裡噁心至極。
忽然,正房內亮起燈光,有人喊道:“佳成,怎麼回事?『亂』叫什麼?”付雪梅一揮手,低聲說道:“進去,殺死他!”一羣人隨即向正房奔去。
付雪梅推了推房門,裡面上了栓,一時不知該怎麼打開。忽然,房間裡又喊道:“佳成——佳成——”
墨子風、許濤等人附在房脊之上,看着她們手足無措的樣子,心裡替她們着急。許濤急道:“哎呦!我的天爺,真是急死我了!”墨子風說:“這是考驗她們的時候,看她們怎麼應對?”
忽然,付雪梅粗着嗓子模仿孫佳成的聲音說:“爹,你睡吧,沒事!”房內隨即傳出一聲埋怨:“這麼晚了,可不敢在街上『亂』跑!”付雪梅“哦——”了一聲,房內便沒了聲音。
付雪梅忽見院中有一尊大理石桌子,給姐妹們揮手示意,六七個女子便擡起石桌向房門撞去,只聽“哐當”一聲,正房木門應聲而開,躲在兩邊的女子隨即衝殺進去。
維持會長孫慶福忽見一羣臉上帶血的女子手持斧頭闖了進來,嚇的跪倒在地不停磕頭,祈求道:“姑『奶』『奶』們,饒了我吧,全是日本人『逼』我乾的,我要是不干他們會殺了我!”
付雪梅上前一腳踢在孫慶福臉上,說:“你該死,欺負女人!”氣勢足夠威風,口氣卻不凌厲。畢竟是學生出身,髒話終究難以脫口而出。
付雪梅身後的女子說:“雪梅,把這個死老頭交給我!”說罷舉起斧頭直劈孫慶福的後腦勺,這個爲非作歹的維持會長登時死於非命,腦漿、鮮血噴了一地,圍觀的女子們當即嘔吐起來。
付雪梅嘔了兩聲,說:“看看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全部帶走!”衆女子便在房間內搜索起來,不一會兒找到了一些金銀和幾沓子鈔票,便打了包收了起來。
走出房間,付雪梅說:“放把火,讓漢『奸』看看,這就是給鬼子當走狗的下場。”幾個女子隨即點了火把,在房間、院子裡引燃柴草、傢俱,慌慌張張地跑出孫府。
墨子風和許濤尾隨其後,一羣人趁着夜『色』跑出虹鎮。此時,大火熊熊燃燒起來,半個鎮子一片火光。許濤笑道:“真是小看她們了,硬是幹掉了孫家父子和幾個家丁!”墨子風笑道:“今天她們畢業了!恭喜許大哥,斧頭幫今後多了十幾個專門屠殺鬼子漢『奸』的女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