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他的話之後,我不禁一愣,但並沒有多驚訝。
從他今天說,要讓周先生買藥材開始,我就開始懷疑,他是來騙錢的。
只是我沒有明說出來,尤其是在看到周小姐的樣子時,我更加不願意相信,老瘸子只是來騙錢的。
我希望他至少能做點什麼,就算讓這個已經,倒黴到了極點的女孩子,走得安詳一點。
“那咱們什麼時候回去?我看她快死了,你如果治不了她的病,最好趁她還活着趕緊跑路!”
我冷冷的看着老瘸子,對他的印象一落千丈,但礙於我還要求他幫忙解蛇咒,還不好和他翻臉。
“誰說我治不了她的病了?”
老瘸子衝我翻了個白眼,有些不滿的問。
“你連她得的什麼病都不知道,怎麼對症下藥?”
我無語的看着這老瘸子,不知道他幹嘛還要狡辯,騙錢就是騙錢唄,從這一點上來看,他還不如四叔坦蕩。
“你別拿我和四叔那傢伙比,我不知道她得了什麼病,是因爲時候未到,有些事情非要等到時機,才能查清楚知道嗎?”
老瘸子一本正經的,從包裡拿出一個盒子,然後衝我擺了擺手,招呼我過去。
我原本不想聽老瘸子胡謅,打算轉身離開房間,會自己的房間休息一下。
開了一上午車,我現在也覺得有點累,尤其是剛纔在樓下吃了點東西之後。
但老瘸子拿着一根鐵簽在我面前,搖晃了一下,我立刻明白他的意思。
這鐵籤是用來排出,我掌心裡面那些東西的,我攤開右手手掌仔細看了看。
這時我才發現,掌心的紅點的顏色比原來淡了很多,只有黃豆粒大小,如果不知道的,還以爲我掌心長了一顆痣。
“不會還要把鐵籤扎到我手心裡吧,能不能換個方法,真的很疼的。”
想起半夜時,被老瘸子紮了一下掌心的疼痛,我至今還記憶猶新,本能的有些抗拒。
“不這樣你身上的蛇咒根本解不開,長痛不如短痛懂嗎?”
老瘸子白了我一眼,見我猶豫不決,他乾脆伸出手一把扯住我的衣角,將我拽到了他跟前。
我不情願的伸出手,老瘸子一把扣住我的手腕,他那隻枯瘦的手非常有力,在被掐住手腕的瞬間,我就感覺手都有些微微發疼。
只是這時我才發現,老瘸子手中拿着的,並不是平時往我手心扎,而是另外一根鐵籤。
我清楚的看到牙籤粗細的鐵簽上,似乎雕刻着什麼東西,密密麻麻的,很像一種咒語。
只是上面的字跡實在太小,我看不清楚上面寫的什麼,本來想問老瘸子,但看他表情嚴肅的盯着我掌心的樣子,我沒敢打擾他。
萬一他一走神,鐵籤直接插到我掌心去了,那我非被疼死不可。
只是我不明白,他爲什麼要換一根鐵籤,之前那根是中空的,上面並沒有雕東西,這個貌似不是中空的。
“小子,這次千萬不能打擾我,必須一氣呵成,如果你中途打算我
的話,明天還得在寫一次!”
老瘸子拿着鐵簽在我掌心的紅點旁邊,各種比劃了着,比劃了足有本分鐘,他才擡起頭很嚴肅的提醒我。
“你先告訴我,你要對我的手做什麼,讓我有點心理準備!”
我狐疑的看着他,總覺得有種不祥的預感。
但老瘸子根本沒有理會我,他拿着鐵籤,突然一下扎進我掌心的紅點上。
我頓時感到一陣刺痛,本能的想要將手說回來,但最後還是強忍住了,我可不想明天再被扎一次。
然而緊接着鑽心的刺痛並沒有出現,我只感覺掌心陣陣火辣辣的疼,但還能忍受。
這時我纔敢睜開眼睛,朝着自己的掌心看去,這時我才發現,老瘸子正拿着鐵籤,很熟練的在我的掌心畫着什麼,他邊畫着口中邊叨唸着什麼。
不過我是既沒有聽懂他在說什麼,更沒有看懂,他在我掌心畫的什麼。
這種刺破皮肉的鬼畫符,讓我覺得有點奇特,正常情況下,我的掌心如果被劃出,這麼多複雜的線條,肯定會被割的血肉模糊。
但實際上,這些線條都非常清晰,看上去越來越像是一幅畫。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左右,老頭擦終於放開我的手,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汗說:“晚上記得吃藥,明天再吃一天藥,就能徹底解你身上的蛇咒。”
我看了看自己的掌心,發現自己的掌心,有個類似於地圖一樣的東西。
“這是什麼?”
我有點好奇的仔細打量着這個圖,卻不敢用手碰,我怕真把這圖給碰壞了,老瘸子還得在我掌心重新畫一個。
畫這個圖雖然不是很疼,但終究不好受,尤其是每次看到這個圖的時候,我心裡總會有種特別彆扭的感覺。
“這不是什麼圖,是按照掌心的筋脈走向,將木棉中在你掌心的蛇咒都給掐斷!”
老瘸子沒好氣的說道,在他看來我這個門外漢,在這方面恐怕和白癡差不多。
“我想休息一下,你也會自己房間去吧,記得沒什麼事,就不要到處亂走,老實在房間裡待着!”
老瘸子見我沒事之後,立刻擺了擺手,將我趕出了房間。
我走出房間之後,突然覺得這老瘸子醫術肯定是有的,說不定他真的能治好周小姐病,只是沒有把具體的情況告訴我。
我打開房間的門,並沒有在繼續想下去,他想告訴我的時候,自然會告訴我的。
但如果他不想告訴我,恐怕我問了也沒有用,這麼想着我乾脆就沒在糾結,而是躺在牀上,盯着自己掌心的圖案看。
或許是開了一上午車,實在太疲憊了,沒過幾分鐘,我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這一腳睡得特別香,只是我隱約聽到房間外面有人在敲門,敲門聲聽上去有點奇怪。
就好像忽遠忽近,忽高忽低的,聽上去有種很飄渺的感覺。
我不禁警惕的從牀上爬起來,冷冷的問道:“誰呀?”
“林先生,我來給您送晚飯!”
門外立刻傳
來常德的聲音,語氣非常恭敬,只是他的聲音也和敲門聲一樣,聽上去特別空靈。
我猶豫了一下,覺得自己不開門有點不太禮貌,畢竟這是在別人家裡。
於是我迅速走到房間門口,將房門給打開了,果然看到常德正端着餐盤站在門口。
他見我開門之後,立刻客氣得和我打招呼,然後將餐盤遞給我。
我道了謝之後,就端着餐盤關上了門,等走到牀邊的時候,我纔將餐盤上面的蓋子打開。
然而當我看到餐盤裡面的東西時,我險些吐了出來。
餐盤裡面根本沒有什麼食物,而是一對黑乎乎的,已經被煮熟了蟲子,這種蟲子很像,我小時候見到過的黑色甲蟲。
只是這種蟲子看上去,比我見到過的,至少要打了三四倍,足有牛眼珠大小。
我只覺得胃裡翻江倒海,還有點憤怒,常德這是什麼意思,送一盤這樣的東西給我。
然而我還沒來得及去找常德理論,就突然看到一隻深褐色,已經皮包骨的手,越過我伸到盤子裡,抓起一隻黑色的蟲子,就又縮了回去。
我驚恐的轉過頭,這才驚愕的發現,周小姐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我身後。
她依舊是那副,比車禍現場還要悽慘的樣子,瞪着黑窟窿一樣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將甲蟲塞到已經沒有嘴脣的嘴裡,大力的咀嚼起來。
啊啊……
我忍不住慘叫了幾聲,猛然驚醒,這才發現自己依舊躺在房間的牀上。
我趕忙驚恐的朝着房間裡看去,這個不到而是平方米的房間裡,就只有我一個人。
我這才鬆了口氣,順手抹了把臉,這次發現臉上全都是冷汗。
咚咚……
這時突然有人在外面敲門,我當即一愣,總覺得這敲門聲,和我剛纔在夢中聽到的,敲門節奏很像。
“林先生,我來給你送晚飯!”
這時門外傳來常德的聲音,使我不禁感到毛骨悚然,我不禁又想到剛纔那個夢,不知道這其中有什麼含義。
我趕忙將白環蛇,黑金蟒全都給叫醒了之後,才硬着頭皮,走到房間門口去開門。
根據以往的經驗,這個夢肯定有一定的含義,和現實的生活有關係,只是我還沒有搞清楚而已。
我迅速擰開了門把手,然而站在門口的並不是常德,而是一個穿着黑色斗篷,將頭都給遮住,但明顯個頭很小的人。
這人見我開門之後,迅速竄進房間裡,又重新將房間的門給關上了。
關好門之後,她迅速將餐盤放在牀頭櫃上,從斗篷下面,拿出一個黑色的四方盒子。
我仔細看着這個盒子,總覺得這東西像某種電子產品。
“周小姐,你這是要做什麼?”
我看到這個穿黑斗篷的傢伙,在我面前晃來晃去,心裡不禁感到一絲疑惑,不過我已經猜出,她肯定就是周小姐。
畢竟在周家,恐怕再也找不到,和她身材和身高都差不多的人,我乾脆大着膽子猜了一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