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的青年穿着白西服,看上去衣服文質彬彬的樣子,我一眼認出,這廝就是在飛機上,想要把我抓走的人。
沒想到冤家路窄,我居然會在這遇到他,心裡暗道了一聲不妙,我趕忙轉身想跑,發現已經被人堵住了去路。
老頭奇怪的看着我和西裝男,半晌露出一副驚恐的表情,當即也不再管我,腳底抹油直接開溜了。
西裝男看到老頭跑了之後,只不屑的冷笑了一聲,根本沒有理會去他,而是快步朝我走了過來。
“你是不是很驚訝,我怎麼還沒死?”
西裝男比我高了足有半頭,他居高臨下的看着我,眼中透着幾分殺意。
“一點都不驚訝,飛機故障也不是我弄出來的,我不能保證你們會不會修好,咱們本來無冤無仇,也是你挑釁在先!”
我冷冷的盯着他,事到如今求饒也沒用,還不如硬氣點,能逃過這一劫,也算我命大。
逃不過去,我乾脆認栽,看這傢伙的陣仗,覺不會輕易繞過我。
“你小子老實跟我回去,我就不修理你,不然老子保證打得你懷疑人生!”
西裝男聽了我的話,登時就怒了,一個箭步衝過來就要揪我的衣領。
我朝一旁退了一步,拿出匕首扯住這廝的後腰,將他拽到我跟前,迅速將匕首搭在了,這傢伙的脖子上。
西裝男的跟班這副情景,一點都沒有緊張,像是知道我肯定打不過西裝男似得。
果然我沒見西裝男有什麼動作,拿着匕首的胳膊上,就傳來一陣劇痛,像是有什麼東西,鑽到我胳膊裡似得。
我記得右胳膊上,還有一道傷口,那個東西就是順着傷口鑽進去的。
“就你這樣的,還想挾持我,你自己找死我就成全你!”
很快我就感覺胳膊裡的東西,在不停的亂竄,我忍不住劇痛,手一哆嗦匕首就掉在地上,西裝男扯着我的衣領,像看白癡一樣看着我,眼中滿是蔑視。
我胳膊疼得直痙攣,心裡暗罵自己太大意,但事已至此,也只能拼了。
“就你身上有毒蛇嗎?”
我咬着牙努力擠出一句話來,西裝男聽了我的話之後,臉色立刻陰沉下來。
他像是想到了什麼,迅速將衣服白西裝脫下來扔在地上,但已經晚了,在他脫衣服的時候,黑金蟒已經爬到他的肩膀上。
這廝穿着一件白色的襯衫,黑金蟒則通體漆黑,對比非常明顯,只要不瞎肯定都會看到。
“這種蛇叫黑金蟒,讓它咬一口不會立刻死,但會不斷的輾轉於噩夢之中,通常七天之內就會被它在夢中吃掉,想不想體驗一下!”
我掐着右胳膊,疼得直冒冷汗,強壯鎮定問。
西裝男面色鐵青的看着我,梗着脖子一動不敢動,我冷笑了一聲,扯下袖子,仔細盯着自己的右胳膊看。
這廝懂得馴化一種毒蛇,這類蛇將極爲細小,可以在不知不覺間,鑽進人的皮膚。
在人的皮下組織釋放毒液,毒蛇順着血液在身體裡流動,直到竄到心
髒的時候,這個人就會死。
只可惜這樣的毒傷不到我,頂多會讓我難受一陣,但還是要及時將毒蛇取出來,這次四叔不在,我也只能自己把它取出來了。
扯下袖子之後,我果然看到一條黑色,如同蚯蚓一樣的東西,在我皮膚下面,不停的蠕動着,看準位置之後,我擡起頭冷冷的看着西裝男。
“他要是敢亂動,就往他動脈上咬!”
我衝黑金蟒眨了眨眼睛,這貨聽了我的話之後,明顯很興奮。
它可是以血液爲食的,咬到這人的動脈,必然可以吸到很多血,絕對可以飽餐一頓。
我話音剛落,它已經迫不及待的伸出細長的信子,舔西裝男的脖子裡。
西裝男面色慘白的看着我,眼神中充滿怨毒,如果這廝還能動的話,他肯定會把我生吞活剝,這一次我們兩個的樑子算是結下了。
我從地上撿起匕首,心一橫一刀割下去,硬是將那條小蛇,從皮下組織挑了出來。
小蛇掉在地上不停的扭動起來,看着十分噁心,我忍不住狠狠地踩了它一腳。
“林,把小黑叫回去!”
這我剛止住傷口流出的血,就聽身邊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我覺得有點不可思議,不太確信的轉過頭,發現四叔不知何時,出現在我身邊。
“四叔,你不是……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我看到四叔不免有些驚訝,他和木棉去破梅花陣,已經走了有一段時間了,我沒有想到居然會在這遇到他。
“過來好一會兒了,你小子有點長進,快把小黑叫回去!”
他表情嚴肅的看着我,不瞭解我們之間關係的人,肯定以爲他是位嚴師。
我躊躇了一下,還是叫回了黑金蟒,也算給西裝男一個臺階下,我要是真把他殺了,那周圍人肯定不會放過我。
我現在胳膊受了傷,一個人根本不可能對付得了,這麼多同行,還不如各退一步,以後肯定還有機會見到西裝男,到時候在收拾他也不遲。
黑金蟒不情願的竄了回來,在我手上的胳膊周圍爬來爬去,很快就將傷口周圍的血全都吃了。
西裝男怒視了我片刻,一副非常不甘心的樣子,片刻之後,他才咒罵了一句,帶着一羣人拂袖而去。
“四叔,你怎麼會在這?”
我活動了一下胳膊,確定自己沒殘廢,暗暗鬆了口氣。
“當然是過來找你小子,趕緊跟我回去!”
四叔瞪了我一眼,依舊錶情嚴肅的扯着我的袖子,將我往前拽,往前走了不遠,我就看到一輛黑色越野車停在原地。
我們兩個上了車之後,我才發現車上,除了開車的週三刀還有木棉。
看到木棉我心裡立刻警惕起來,四叔來找我,我或許還相信,畢竟我們名義上還是師徒。
但木棉和我一點關係,怎麼可能親自跑來找我?
“木雪擔心你,我替她過來看看你死了沒有。”
我剛坐穩就看木棉,幽幽的看了我一眼,我頓時感覺到
渾身一陣寒意,轉頭朝着窗外看去。
“我暫時還不能回去,還有別的事要辦!”
等四叔上車之後,我趕忙對四叔說道,也不知我媽,現在怎麼樣了。
如果不是擔心她的安危,我完全不用這麼火急火燎的趕路。
“你媽今天早上就被送回家了,水冰說是個白衣男人把她送回來的。”
四叔平靜的掃了我一眼,就讓週三刀趕緊開車。
我當即愣住了,腦子裡立刻閃過一個人影,白衣男人很有可能是那條白蛇。
這次它沒有救我,但好歹幫我做了善後,不然等我回去之後一切都晚了。
我沒有吭聲,靠在座位上閉目養神,車子開了足有四個小時,纔回到我家的蛇場。
下車之後我踉蹌着衝下車,就朝着小樓跑去,我想趕緊見到我媽。
等我跑進我媽的房間時,發現木雪正端着一碗粥,餵我媽吃飯。
“林,你終於回來了。”
木雪開心的衝我跑過來,但見到身上的傷之後,眼圈立刻紅了。
“我沒事,都是些皮外傷。”
木雪聽了我的話,抿了抿嘴,才壓低聲音說:“辛思純這兩天狀態不太好,你要不要去看看她?她的臉肯定恢復不了了,哪個女孩子變成這樣,都會接受不了。”
如果木雪不說,我恐怕已經忘了這件事了,想到辛思純,我心裡不禁一痛。
第二天一早,我就去辛思純送飯,剛打開門,就看到她正蜷縮在被子裡,聽到開門聲,也沒有任何反應,依舊保持着原來的姿勢。
我有點擔心的走進房間,問道:“思純,你還好嗎?”
聽到我的聲音之後,她微微動了一下,像是朝我這邊看了一眼,並沒有理會我。
我見她沒事,趕忙走過去將飯菜放在桌子上說:“吃點東西吧,別想太多,總會有辦法的,實在不行咱們就去找整形醫院……”
“林,我沒事,你已經幫我夠多的了,麻煩你幫我聯繫我父母,我想回家了。”
我話剛說到一半,就見辛思純轉過頭,整張臉只有雙眼還露在外面。
只是她的眼神再沒有之前的神采,我從她的眼中,只看到了痛苦和悲哀,看到她這幅樣子,我的心像是被堵住了。
來之前我就已經預想到她的狀態,特意想了很多安慰她的話,但此刻我卻一個字都說不出口了,半晌我只要應了一聲說,好。
出了辛思純的房間之後,我站在牀邊,感覺心情特別壓抑,半晌才緩過來。
“這麼漂亮的女孩,變成這樣的確挺讓人心疼的,要是有辦法救她,你想不想試試。”
誰知我剛轉身,就看到四叔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我身邊,表情嚴肅的說。
“四叔,你們破陣是不是不順利?”
我將餐盤放在窗臺上,心裡盤算了一下,問道。
四叔從不善良,別說辛思純毀容,她就算死了,在四叔看來和死了一隻老鼠,也沒多大區別,他和我說這些,肯定另有目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