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其實沒有必要去西境的。”
“突然發生的事情,你覺得我會信任幾分。”任繁花偶爾也會和普通的少女一樣,擔憂一下自己的未婚夫什麼的。對方是第七灄認識的人,但是她還是帶了分警惕。去西境可以獲得君飛羽的過去,但是去西境任繁花本質上不贊同。
“大人的警惕心很重。”
“因爲我不可能和大殿下分開來行動,讓我突然改變路線去西境,我本質上否決。”
“那麼我就只能簡述了,相信不能目睹大殿下也是能接受的。我要找大殿下的事情是,葉元帥決定辭官而換營的時候發現了積壓近二十年的兩封信。是從苗疆寄給君飛羽的信,好像是因爲當時他沒有收到結果一積壓就是二十年……”
“葉元帥是有多健忘……”任繁花無力的吐槽道。
西境的葉元帥第七灄很熟,不是指關係緊密,而是指他很清楚對方是什麼人——至少不是個健忘的人。葉明,比第七靖早一點入西境的軍營,二人是同期的少將。後來第七靖是放棄了將軍位置最後成了皇帝,葉明一直在西境已經當上元帥了。
對於第七灄而言葉明算是他的叔輩,而且還是他爹很熟的那種,因此第七灄對葉明也算了解。葉明不健忘,雖然現在快五十了告老要隱退,但是從來就沒有健忘過。換句話說,西境沒有人健忘,因爲那是個弱肉強食的恐怖地方。
“葉元帥要是健忘,西國的大軍早就殺過來了。雖然他要告老但是他沒說要還鄉吧?他應該還是健壯的。他之所以會忘記君飛羽的信件……大概是君飛羽自己說過‘沒有親人會寄信來’之類的事情。”
“正因爲我與夫君都不知道所以只能請殿下去了,葉元帥拆了君飛羽的私信之後,只說此事不適合被大部分人知道,叫我送個口信但是拒絕告訴我。”這個回答非常的吊人胃口,傾江月是一個她自己也不知道的態度。
但是正因爲她也不知道才真實,不管那個信件的內容是什麼,就算只是兩封情書都能配合上翎王的事情變成機密。暫時停骨皇廟中的君飛羽,死成乾屍了反而更有影響力。兩封信的內容可能能夠輔助今日無名和尚的證詞爲翎王正名;也可能完全推翻了目前爲止的結果。
當時葉明發現信件的時候,第七灄和任繁花並沒有公開結果,他不知道那兩封信傳達的信息應該如何是好,於是他只能夠保密並且即刻派人找第七灄,他甚至出於保護屬下的心思不敢讓傾江月帶上信件而行。
“跟我走吧繁花,反正君飛羽的豔史就是皇叔的豔史。”第七灄無奈的揉了揉太陽穴,麻煩的事情太多了。去西境什麼的他早就嚮往了,畢竟他爹媽的開始就是西境。但是第七灄單獨去的話,不管用不用上大皇子的身份都會被人鄙視。帶上實力蠻橫的任繁花是他的不二選擇,他弱無所謂,任繁花爭面子……
“話是這麼說啊,但是真的應該去找君飛羽的故事當翎王的豔史?他們兩個不是情人啊。”雖然人家是基取向,但是人家沒搞基啊!任繁花還是不大想去西境,畢竟那裡強人成堆,她任繁花的暴力優勢就小了。
“任大人是皇后親傳,假以時日,比之當年的上將軍也不會弱的吧?”傾江月正正經經的給任繁花戴了頂高帽子。作爲同一個地方出來的武將,傾江月看來是對皇后的過去很瞭解的了。“任大人,末將直言:那些應考的女士子軟和過度沒有什麼希望,倒是敢從軍的女子能有作爲。”因爲女人學文的,本來就柔的性格學得更柔,被壓迫了後難以做出有效強硬的抗爭。而習武的女人本來就打破常規了,什麼樣的強硬不能做到?
“男權社會這樣不錯了,有女官有女將,朝廷上當政的也有個皇后。”任繁花看的很開,古代不指望它的女權有多強。說到底歷史上的武則天只有一個,周朝只有一個,在古代的女權是不會太強的。“話說西境那邊是看武力看人的……我這樣的水平……”
“任大人,我們也會注重智力的高度的。此外任大人的實力應該在我之上,大人不必緊張,反正大人決定即刻動身的,即刻就走?”
“彌夫人風塵僕僕的沒事嗎?”第七灄還體貼了一把,在旁邊任繁花沒有吃醋的情況下,體諒了一下人家的馬不停蹄。如果來者是個男人的話第七灄肯定不會多說什麼,但是傾江月是個女人,馬不停蹄的……
“我決定從軍的時候起就決定放棄自己的性別問題了,當然除了出嫁的時候……”女將軍說到婚姻的時候臉紅了一下,被任繁花看在眼裡,頓時讓後者心生無數八卦。“大殿下,任大人,請問何時動身?”
“你先休息會吧夫人,我想我也要檢查下我還需要什麼,如果有遺漏到時候再找可就太麻煩了。”任繁花扯了個理由,將即刻動身又推遲到了晚上。也就是留下了一整個下午用來給傾江月休息,某種程度上也是留給任繁花八卦……
現代女性哪個沒點八卦心啊……
“所以說她丈夫是在戰爭裡殘疾了的彌重嵐?”任繁花拖着第七灄,卻沒有談情說愛而是八卦他人,不得不說任繁花的好奇心太重了。“智將彌重嵐,哦,挺好的,我預見你在西境的未來了。論智商你還是可以稱強人的,智將受尊敬你差不多也能行吧……”
“重嵐受尊敬是因爲他智將智在兵法,和我的作爲不同……”第七灄弱弱的吐槽了一句,然後正色了起來鄙視任繁花。“倒是你當心點,他們會把你和詭將小如一對比,你就完蛋了。”
“不假啊,至今我還是娘娘一招秒殺的……”被第七灄以吐槽,任繁花差點忘記八卦傾江月和彌重嵐的愛情故事——貌似是女強男弱的那種——她立即修正話題。“話說,那樣的話傾江月看起來不大啊,難道還是大叔配蘿莉?”
“彌重嵐是當年西境最小的好像,傾江月是小如一徹底消失後的新人,兩人差十歲。繁花你夠了,你說的檢查呢?”第七灄終於被問得不想回答了,他也就知道那麼點。另外他也暗自佩服任繁花——難怪她比他調查效率的多,女人問問題的架勢就不是男人可以比的……
“那,做準備吧。如果信件是兩封家書。”
“葉元帥是傻瓜他就認爲家書會引發問題——家書不會有什麼關乎政治的內容,而且君飛羽是外國的人對於西境而言什麼問題都不是,小如一還是西國的呢。”第七灄否決任繁花第一個想法否決的異常之快,幾乎是不經思考就說出來的。
“那,兩封情書。發信者的可能如下:翎王,鶴,蠍。”任繁花提出了之後自己又沉思了一會。“要我看的話……大概是鶴的最次也是蠍的,如果是翎王的,未免玷辱了君飛羽的忠誠。而君飛羽如果真和翎王相戀,那應該是他追翎王纔會有他替翎王死的情況。”
“確實不會是翎王的情書,不過是鶴還是蠍讓我頭疼啊。父皇說君飛羽乾淨,我看未必真乾淨。龍陽之好但是和女人成婚的都有,君飛羽至死未婚,龍陽的可能性挺大的。如果是鶴的情書,內容應該是要他放棄代翎王死,沒有讓葉元帥緊張的意義。”
“所以說是蠍的情書?蠍不是喜歡翎王嗎?”
“是啊,蠍喜歡翎王,所以看見蠍給君飛羽的情書葉元帥就不能淡定了。當然,我還懷疑那是謀逆密函或者寫着誰謀逆的信件,但是因爲被僞裝成了君飛羽的家書而被他忽視。”第七灄說着自己也覺得扯,密函都是重要文件,誰會發得收件人都收不到啊!
“理解不能,就這樣吧。”任繁花苦惱的抓了抓頭髮,不是她推理能力弱,而是可能情況太多。一個個的推導過去,一種種的猜想過去,實在太耗費腦細胞。就算和第七灄一起思考,也不能保證男女搭配真的不會累啊。
“嗯,反正葉元帥不會坑我的。”雖然葉明和他媽關係不好,但是和他爸關係非常好;雖然他的眼睛蛇眸了,但是他和他爹其實長得很像——第七灄有充足的把握,葉明絕對一個字都不會少的告知他全部的事實,並且西境是穩固程度不亞於皇都的安全地方。
“那麼可以走人了……”任繁花要做的特殊準備也就是推測事實,省得到時候不明情況限於被動,但是推測不能的話也只能直接去了。不做心理準備,還有心理素質呢,實在不行了露出個吃驚表情也不會丟人到家……
“繁花,我要提醒你另外一件事情。”第七灄臨到門口了突然停住,四十五度的仰望起了天空。“到了西境,你最好別讓人知道你會武。無論是力氣還是輕功,你爹教的還是娘娘教的都別表露。我仔細想了想……雖然你的武力可以在西境獲得尊敬,但是也會招來疑慮。”
“不知情但是知道傳聞的人會把我和小如一聯想在一起,然後揣測我和西國的關係嗎?”翎王一個人的忠奸已經攪得皇陵都被刨墳開棺了,如果拉上西國,那鳳舞可以直接亂掉了。任繁花能理解。只是如果事情本來就與西國相干的話,那就不怪任繁花是個鬧事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