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哪裡找到的,這山洞一通到底哪裡都沒有其他的路。我確定韋哥哥一定是走到我們都沒找到的地方去了。”
兩個女孩子默默的前進,這裡邊雖然平坦但是不比山路難走。任繁花爲了看清腳下走的頗慢,一邊感慨,還是現代旅遊項目裡的山洞比較好玩。走得比較深入之後,任繁花隱約聽見了些許水聲,和側面略有微風的感覺。
“田珍珍,這裡是不是有水?”
“那又怎麼了?”
“風。”手中的火把最是能證明空氣流動,但是那邊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只是一些石頭的輪廓而已。
兩個人的火把比較多,足夠磨蹭很長一段時間,於是任繁花往那個方向扔了一個與火把類似重量的石頭。傳來的是“噠”的一聲,而不是“撲通”的落水聲。任繁花心裡就有了數。
“這是幹什麼?”田珍珍看着任繁花的舉動,不能夠理解。
“我覺得那裡不對勁,你看那個石頭的輪廓,像不像蠍子尾巴?”任繁花說着,把兩三個火把扔了過去,確認依舊是落到石頭上的聲音後,分兩次將自己的火石扔了過去。黑暗裡火星一現,立即點燃了帶着火絨的火把,對面的情形立刻展示在了二人面前。
一個平臺,有着一個門一樣的小洞口。洞口前邊左右各一個“白骨蠍子”,看大小應該石頭的。任繁花之前看見的不是像蠍子尾巴的石頭,而是石雕蠍子的尾巴。她扔的火把就在那隻蠍子下邊,洞口斜前方。
這手扔東西的準頭,沒有辜負皇后的魔鬼訓練吶。
“那邊還有出路?”
“這段的路比較難走不是麼?假設他那時剛剛好火把燃盡,黑暗中不當心一腳踩空而落水。雖然說他沒事,但是黑暗中迷失了方向,反而在那邊着陸了。摸索中只找到了那個門一般的洞口——秘密在那裡邊。”
“我游過去,你會游泳吧?”
“很抱歉的說……不會,而且我不支持我們就這樣過去。”任繁花自從穿越時的溺死危機後就對游泳有了心理陰影,下水,算了吧。“何況這水這麼冷,我們完全可以回去把事情告訴他們。事關族長之死,他們總能來做個筏子吧?”
“直接說你不敢嘛!”田珍珍摸了一下水,然後就沒有反駁任繁花了。對面的火光裡,只是看起來兩隻蠍子是活的一般靈動。白骨蠍子的雕塑,簡單來說就是白骨一段段的套成蠍子,軀幹上再雕個骷髏。兩個骷髏四個眼眶,空空洞洞的滲人。“不過你哪一手真不錯。”
“皇后拿我是魔鬼訓練啊……”不堪回首啊。
不過多少找到方向了,只是不合適今天就說而已。苗族人過節都是載歌載舞,歡樂的時候適合造訪,不適合麻煩大家。就算和他們也息息相關,也不能夠現在就說。但是任繁花淡定,田珍珍不淡定,剛剛回到寨子,田珍珍就飛一般的跑了。
任繁花能怎麼阻擋呢?回頭找任清風去,別把他玩瘋了,到時候不能給力。只是,任繁花回來的太晚了一點,任清風已經玩瘋了。他也是帥哥一枚啊,擺在那裡賣相好好的。任繁花都能被勾搭他爲什麼不能呢?都和苗家妹子相談甚歡啊!
“三哥,玩得不錯嘛?”任繁花鬼魅般的出現,一出手就是必殺拍肩膀,直接把任清風的一米八壓到了一米六。“妄我和凌春都有任務,你個男的還不如我們女性來得敬業啊,任將軍,我發現個詭異的地方探路就歸你了。”
“你不拍我肩膀能死啊?”任清風突然變矮是因爲要避開任繁花一拍的力度,他已經養成了一個很厲害的條件反射,一有人拍肩瞬間矮身避過。“什麼樣的地方?你又找到什麼了?哦,這是我妹妹。”
“我跟你說正事你還記得泡妞!”任繁花恨鐵不成鋼,但是她越是苦惱於任清風的不成器,任清風聊上的女孩就越是笑的歡樂啊。“你能認真點嗎三哥?早知道這事絕對該找老爹的,我帶你這個白癡幹嘛呢。”
“這話我不愛聽啊!”
“就是她!”破壞兄妹鬥嘴的人來了。田珍珍的速度相當之快,任繁花找到任清風並說上幾句話的功夫,她已經都說好了?她倒是沒有像之前那樣找很多人,不過是一個精瘦的老爺子而已。
“你發現了族長死的可能原因?”老爺子靠近,不信任的打量了任繁花兩眼。也許在他看來一個外族人,突然就能找到了他們苦思不解的答案有點匪夷所思。“你確定我們用船過去的話,能看見秘密?”
“不能確定,但是我確定族長去過那裡,我想田珍珍已經解釋了,不過我認爲沒必要這麼急,不打擾你們的好日子。”另外任繁花還在考慮要不要回城鎮裡找附弓箭過來之類的,用弓箭能夠更準,說不定就能窺全了山洞的全貌——除了頂上。
“這個大事當然要馬上去!你怎麼計劃的呢!我的船現在就可以用。”
“老爺爺,我想說,我要就看全了那個山洞什麼樣子的,要麼就按兵不動。半個月都過去了,山洞又不是活物,怕什麼呢?我需要儘可能多的油燈和火把,一時間到哪裡集齊?三日後,我會再來。”
如果有探照燈多好,看看山洞上邊是什麼樣子的。但是明顯有點不切實際,還不如看清楚地面下邊,如果還有其他的“暗門”呢?沒有其他感覺到風的地方,但是還有其他地方有水,水下也能有東西。
當然只是說能有。
“但是我們現在就能瞭解到一些。”
“如果也立刻步了他的後塵呢?”
任繁花不想再解釋了,反正就這樣。到時候也不指望當地居民,叫軍隊過來好了。任清風手裡有半塊虎符,雖然半隻老虎調不了軍隊,拿來要走幾十個一百個士兵總是沒有問題的。
“好吧,那麼約好了三天後,你必須過來。”
其實任繁花一點也不覺得他們不會提前去窺視,除了凌春自願留在寨子裡做保證之外,三個人該走的走——預備資源去。當他們三日後回來的時候,任繁花卻發現原來自己低估了他們,田珍珍當時急性子了,後來卻是聽了勸,連消息都沒有公開。
雖然保密工作不好,不過當事人不承認,短期內誰也沒能較真。
“好吧,我需要的只是幾個到十幾個年輕人就可以了。”任繁花原話這麼說,結果最終過去的是男女老少都有……頓時帶來的士兵顯得贅餘了。但是空蕩的山洞,多少人都塞得下。
值得一提的是,蘇雙兒體力不支也強撐着來了,走得一到山洞就在石頭上揉腳站不起來。
“好吧,反正人多,你們就想怎麼看怎麼看吧當觀光了。”任繁花無語無奈,只管射火箭觀察一切可能可疑的地方不管圍觀羣衆了。但是好像這個山洞是真的再也沒有可疑之處了,最終還是推進到了那日的地方,任繁花繼續故技重施點燃篝火。
“原來這裡真有白骨蠍子。”當地羣衆感慨。
“放木筏!”任清風果斷的吩咐了手下一聲,眼睛卻盯着白骨蠍子的石雕。這個時候蛇精兄才湊過來,一打開就是一張畫。
略像“V”的洞穴,但是是反着畫得山洞上邊的情況。山洞的中央居然是一個天成的蠍子,軀幹上有着不規則的骷髏模樣。蠍子的尾巴正是這裡,鉤針對着的就是門型洞口。什麼意思很明瞭,他看得見黑暗裡上邊的情況,並畫了下來。
“你的眼睛牛奔了,和大殿下那個近視不是一個檔次的。”這個是外掛吧,一定是外掛!任繁花無比肯定無比相信外掛的存在,反而忽略了蛇精兄聽到她的話之後又無語的開始了寫字。
但是結果蛇精兄寫出來了兩個字:“猜想”徹底打擊掉了任繁花的推論。敢情是任繁花想多了,其實他也就是猜猜而已。不過不論如何,木筏已經下水了,任繁花必須一馬當先上去。
沒有想到的是蘇雙兒體力不支還能緊跟着擠上來,她一來田珍珍馬上緊隨,第一批於是都是女人。任清風無奈的充當船伕,木筏小,最多載四個人其中一個還要負責返回。等着坐木筏的還是好點的,有的人還打算游過去呢。
“夫人,你的體力還堅持的住嗎?”
“無論如何我要知道。”蘇雙兒回答的斬釘截鐵,堅定得任繁花都不敢回話。只能夠默默的上岸,拖住任清風不允許回去,任繁花最多袒護一個人,任清風的存在有其必要。反正也不止一個木筏不是?下一批留兩人回兩人好了,凌春會安排的。
“夫人,那麼請你跟好我,雖然相對來說我哥哥的身手更好,但是不大方便。”任繁花對堅定的女人心懷敬佩,不由自主的握住了蘇雙兒的手才走進洞門中。裡邊卻也沒有什麼特別,只是一個明顯小了無數的洞穴,依舊是天然洞穴但是有了人工痕跡而已。
比如洞口就是強行人工擴開的,很多石頭的斷面都痕跡猶新,幾百年內的事情。就是不知道,這麼個小洞穴是怎麼回事?走過了通道之後居然有階梯了。白骨蠍子在這裡到處都是,任繁花都沒有心思把它們拿起來看看了,那麼多,滲人。
哪怕人一批批的都到了,又都擠在了這個小洞穴裡,任繁花還是覺得那堆蠍子太滲人了。他們對蠍子議論紛紛,都留在這最寬闊的位置猶豫要不要上去。這裡簡直就像一個屋子,有門有走廊有二樓。就是樓梯上的東西各種恐怖,僅此而已……
但是任清風明顯比任繁花敬業,拿起來看了不說還把任繁花辮子上的摘下了對比。
“繁花,不是一樣的蠍子,這些好像都曾經是活物,你那個是真的骨頭雕的。”任清風一猛地用力,總是捏碎了一個撿到的蠍子。“有人養了很多蠍子,在這裡。直接稱呼那個人爲‘蠍’好了,他大概是玩蠱的?”
“蠱毒我又沒見過,我也不覺得苗族人有必要和翎王的生死有關係,爲什麼不能是另一種思路:訓練蠍子對某種人敏感,殺死那個人。這比蠱毒有效的多,至於蠍子的顏色本來就是正常的,洞穴裡的動物都是慘白慘白的。”
“可是翎王死時已經什麼都不是了,漢人更沒有謀殺他的必要。他那個人在當年和姐姐競爭王位的時候就徹底敗退了,如今的陛下也沒有管過他,他爲什麼要死?陛下雖然手刃過兄長,但是那是爲了讓兄長解脫。”
“翎王沒有幹什麼,但是有人陷害呢?”
“誰能想到害他?剛剛平定的天下,有可能有野心的人不是被女帝肅清乾淨了嗎?陛下登基之時沒有任何阻力,可見那時心懷不軌者已經死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