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繁花救我!”任繁花匆匆趕到的時候皇后還沒來,德妃被挾持着,看見比較強的人趕到立刻求救。可惜的是比起救她任繁花更想知道她的身孕是真是假。她被挾持着,她的表情並不比挾持她的人更緊張,任繁花的步伐就要慢上兩拍了。
“你們好大的膽子,以爲挾持了德妃娘娘你們的公主就不用死了麼?我告訴你們,罪加一等!”任繁花抱拳冷靜的說,她一點也不擔心德妃的死活,只是害怕德妃會帶來什麼大事而已。說到底德妃死了皇后就沒了勁敵,雖然皇后會保不住任繁花,但是不過是活罪難逃而已。
“放了我們的公主!”
“你們可以選擇繼續挾持德妃娘娘,那麼我馬上就帶公主的遺體來見你們。”任繁花依舊保持冷靜,對峙的時候都是誰先忍不住誰輸,她冷冷淡淡的,就不信緊張的侍衛能玩心理贏過一點也不緊張的她。“放不放德妃娘娘,你們自己選擇。你們的公主只有一個,但是我無所謂這個德妃——陛下有的是妃子。”
“她肚子裡懷着小皇子,你們真的能不在乎?”
“她的皇子是我家夫君的競爭對手,死了不是更好?”任繁花很瀟灑的一攤手,是啊她怕個什麼?德妃肚裡的是她丈夫的競爭對手。孩子一生下來就不能殺,但是還在肚裡的孩子有什麼好怕的?任繁花就冷冷的看着他們,毫不畏懼。“我告訴你們,你們的公主若是死了,我就是幫兇。”
“你!啊——”武士們頓了一秒,全部衝任繁花來了。任繁花雖然不擅長羣毆,卻也不是那麼容易被打傷的,她一個躬身仗着身材略爲嬌小就躲過了東瀛武士的太刀。任繁花也同時伸出一腿橫掃,直接就攻破了他們的下盤。
東瀛武士摔倒,任繁花佔了優勢就不饒人,立刻一把打掉他們的太刀,反手一刀就刺瞎了那個倒地的武士的眼睛。另外的武士立即取任繁花的腦袋,卻被任繁花揮刀捅穿肚子。最初時任繁花四箭射瞎他們的餘威仍在,此時連倒兩個剩下兩個自然是砍瓜切菜一般任她處置了。
“任繁花,你怎麼能讓德妃娘娘見殺戮!”剛剛趕到的妃子女官看見任繁花製造的血腥現場第一反應就是尖叫,任繁花纔想起來德妃的情況不適合看見這種情況。但是任繁花完全不怕,不過就是德妃而已,德妃又沒死還是她救的。
“那麼你們來不見殺戮的給我收拾掉這四個東瀛武士。”任繁花還真沒殺人,只是打他們重傷而已,她將一個傷的像死狗一樣的武士一把扔到了妃子們面前,頓時引發一陣尖叫。“皇后娘娘呢?”
“清歌……”德妃突然在任繁花後邊弱弱的喊了一聲自己的宮女,任繁花聽見她的宮女驚叫了一聲回頭才發現,德妃裙裾上都是污穢。血液羊水,不知道她是要流了還是要生了。任繁花可從來沒見過女人生產,也沒有這方面的知識,她頓時就給懵了。
“德妃娘娘!”頓時就有意圖討好德妃的妃子趕緊衝過去扶她,現場頓時亂成了一鍋粥,尖叫的慌亂的一團糟。任繁花愣在當場,完全變成了無關人等站在這裡都討人嫌。
“任繁花,這是怎麼?”皇后終於趕到,一眼就看見血腥的場面和危難的德妃,以及一幫手忙腳亂的妃子宮女。倒是有幾個冷靜的,給把穩婆找來了。德妃那個情況誰都不敢把她擡回宮,結果一幫女人還是皇后生猛把她一個公主抱抱進了最近的宮門。
“娘娘,她這……不會是我的錯吧?”皇后將德妃抱過去了就出來,一刻也不在房間裡多留。任繁花看見皇后表情有點凝重,忍不住就擔心起了自己的小未來。她如果真是導致德妃早產的元兇,那她可就貨真價實的吃不了兜着走了。原本任繁花還挺支持皇后的猜測——德妃假孕——可是假孕的女人怎麼會早產呢!
“早產,與你何干,你不過就是救了人而已。至於血腥,那是個什麼玩意兒?呵,膽小鬼。”
“可是娘娘,如果她將責任推到我頭上?”
“推不到的,你處決了罪人,你做的非常好。任繁花,去向陛下報信,就算小皇子出生我也有辦法,去。”皇后雖然表情凝重,但是語調卻是安寧。皇后的淡定讓任繁花冷靜了不少,心中的忐忑去了大半。是啊,她還救了德妃,理論上她就是推辭不出現都不是問題,她完全可以讓德妃去死——就說她不在場即可。
“那麼娘娘,我……我該怎麼跟陛下說?”話外音:娘娘有沒有什麼要提示皇帝的。
“就說太子出生了即可。”皇后依舊淡定無比,掃了被她的威嚴震懾在外的妃子們一眼,皇后擡腳就走。“產事污穢,本宮就先走了。你們幾個不怕惹髒污便留着罷,個人都給我安分點。”
“是,娘娘,賤妾不敢。”異口同聲,大家都知道皇后警告的是什麼。想抱德妃大腿的小心點,想討好她的也當心點。她的地位依舊不可撼動,但德妃即將如日中天。皇后和任繁花前後出去,她卻不打算去見皇帝。
不知道她打算幹什麼,她還要任繁花跟皇帝說太子出生,太子之位莫非並不屬於第七灄?
“任大人怎麼又來了?這天色都要晚了。”予懷看見任繁花又跑過來還有點煩她,他還不知道宮裡出了什麼什麼大事。他還只當是任繁花事多,頗不樂意看見她似的。的確,今天的事情發生的太多了。
“予懷公公,太子爺出生了。”任繁花無奈的說道,她一點也不想看見太子之位屬於其他人,真不知道誰在謀劃什麼,太子之位要交給德妃的小皇子?話說人都沒出生,皇后怎麼就肯定了是皇子。
於是任繁花就懷疑起了皇后,是不是她在謀劃什麼事情?所以她要故意把太子之位讓出去,然後讓德妃和她的小皇子死無葬身之地。皇后的手段,任繁花從來就沒能窺見全貌。她和那個國丈類似,瘋狂而且聰明,但是她似乎猶在國丈之上。
“哦,這事情大事啊,大殿下知道了嗎?任大人先見陛下吧。”予懷小小的愣了一下,但是反應依舊頗爲正常。任繁花只能佩服宮中的大鱷,乖乖的按照他安排的做即可。任繁花就弱弱的跟着進去找皇帝,今天第幾次騷擾皇帝了?事情真多,東瀛公主就扔在那裡一堆老嬤嬤照看呢,都不知道死了沒。
“你怎麼又來了。”皇帝看見任繁花,都要煩躁的把御筆扔掉快了。
“陛下,德妃早產,娘娘要我轉告:太子出生。”
“任繁花,你要知道確實是皇后讓你說這話?”皇帝這下是把筆扔下了,筆上紅色的硃砂在宣紙上摔出一片血色。任繁花差點懷疑自己是不是被皇后坑了要倒大黴了,仔細一想卻是皇后沒可能要坑自己,自己依舊是她的得力手下兼合適兒媳啊?
“陛下,娘娘不會將任繁花做棄子的。”
“那麼告訴她,我知道了。”皇帝皺着眉頭繼續批起了奏摺,卻沒有叫任繁花退下離開。他批了幾個以後,突然又擡起了頭。“過來。”
“陛下?”任繁花有點愣神,不知道皇帝葫蘆裡買什麼藥。於是她只能照做,看見的是皇帝在批的奏摺,不大不小的政事。是觀星臺擴建的要求,觀星臺不是建築而是國師組織,國師可以拿來穩定民心,但是也有迷信色彩。
“你說這是批,還是不批,讓我聽聽你的意見。”皇帝瞥了任繁花一眼,近距離下任繁花看清了他眼角的細紋,他那和第七灄極似的眉眼已經在歲月裡折損了英氣。皇帝老了,任繁花突然就有了這個感覺,他真的老了。
“回陛下,不合適,因爲大戰在即。而國師的嘴,不是那麼好控制的。”
“如果是第七灄呢?你猜猜他的心思給我看。”
“若是大殿下,他也會否決。因爲大殿下雖然厭惡戰爭,卻也知道大興土木擾民。既不是災難之年需要以祭祀穩定民心;也不是大豐之年有的是餘錢。”任繁花猜的有點膽大,但是第七灄的想法也大概就這樣,她還是挺了解他的。
“你覺得我會如何評價你的想法,繁花。”
“陛下,已經不在用‘朕’這個稱呼了。陛下,無論任繁花如何選擇,您都已經做好了準備,繁花,不需要回答。”這種問題,如果皇帝打算退位那隨便任繁花回答什麼都是對的——他都要退位了,下一任怎麼做與他毫無瓜葛。“陛下,繁花斗膽問,陛下是服老了?”
“是的,我老了,但是她還沒有。我只想找到最合適的時機,讓下這個沉重的位置,她卻始終不放心灄的未來。她是個非常冷漠的母親,灄學會走路之後我就沒看見她抱過他;但是她也是瘋子似的母親,如果我不在沉還年幼時就剝奪他的繼承權,沉已經死在她手上了。任繁花,你說你的婆婆,她又想玩什麼?你們兩個都不錯,她卻還是不放心不放心的霸着我們的皇位。”
“母親,總是比女人瘋狂?”任繁花小心翼翼的猜測了一下,具體,她又沒當過媽。只知道皇后和一般的母親不一樣,她的性格甚至比男人還強硬,但是她依舊是個母親。“陛下,我認爲您和娘娘,都還沒有真的老去。大殿下也不急,夜長夢不多。”
“是就好啊,但是她太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