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變成劍了。
我想回去救夜帝,被雷阻止了。
我現在是一把劍。
被人握在手裡。
着急嗎?
想搖頭,才發現,沒有頭……
汗……
心情,竟然是平靜的。
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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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我早知道的不是嗎?
在面對南方的召喚士和矮人步兵的時候,我的感覺是?
罪惡。
沒有殺戮中撕裂的快感,只有……
茫然。
爲什麼戰鬥?
我不知道。
我只是一把劍。
劍用來斬殺東西是不需要理由的。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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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我能變成人,快樂地活下去……
那麼,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又是什麼心情呢?
我有點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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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
有點刺眼……
我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眼睛?
還有手?
那麼現在,我?
恢復了人的形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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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雷那有點歉意的聲音。
“怎麼了?”我還有點茫然。
“如果告訴你,夜帝已經脫出重圍了,你還會回去嗎?”他的聲音裡,帶着期望。
脫出重圍了?
`
“你怎麼知道?”我有點暈。
真的嗎?
“我聽深藍軍的法蘭說的。”他指着邊上的一個人。
“法蘭?”
龍騎士的隊長,法蘭?
果然是。
他的衣服已經已經破裂,明顯看出被縫補過。
粗糙的針腳顯示出,那是男人的手藝。
他們自己縫補的嗎?
“藍小姐……”
“你怎麼會來這裡,你的龍騎士隊呢?”
“只剩我一個人了。”
……
`
“那麼,劍士營也……”
我說不下去了。
深藍的軍隊以劍士和長槍兵著稱,金甲騎兵和龍騎士只是輔助。
以騎兵擅長的,是騎士團的阿斯雷。
“地面部隊並沒有很大傷亡,夜帝帶領的劍士營是無敵的。”仍然引以爲豪的聲音。
那就好……
“你剛纔說的突出重圍了,是怎麼回事?”我仍然疑問着。
“矮人族的聯軍忽然受到了亡靈族的攻擊,死傷慘重。”他解釋。
“亡靈族的?攻擊?”
爲什麼?
亡靈族在第二次戰役中是和魔族一起侵佔整個大陸的,被夜帝打敗後,應該是與夜帝爲敵的啊?
他們怎麼會?
“我們也不知道。”法蘭的聲音也是疑惑的。
“那我們的軍隊怎麼樣了?”這纔是我最關切的。
“退到了深藍之地與銀白之地的邊界。”
“哦。你怎麼跑出來的?”怎麼現在流行偷跑嗎?
“我是奉了王的命令來找艾瑪的。”他肅然回答。
聽他說王的時候,口裡的口氣仍舊是尊重與敬仰。
“他怎麼說?”
“王說,要把牧師團的艾瑪找回去,私自逃跑是要處罰的,還有……”
“什麼?”
“一定注意,不要讓藍小姐知道。絕不能讓她再回到軍隊裡。”法蘭的語氣怪怪地。
……
`
絕不能?
不能……
還絕?
我……
我說不出話。
劍不會說話,我是劍……
於是,我靜靜地望着遠方。
腳下的紅龍,依然在飛。
很平穩。
平穩地好像,在地面。
看不到雲彩……
天上一亮一亮的是星星。
星星?
又到夜裡了?
時間……過得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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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雷的聲音。
“恩?”
“原諒我。”他靜靜地說着。
“你沒有做錯什麼事啊。”我啞然失笑。
“可是……”
“他們呢?”我問。
“走了,黃昏的時候就走了。”
那我……
我該去哪裡呢?
“跟我們去魔界吧?”雷的聲音,是詢問。
我沒有說話……
魔界?我確實是應該去的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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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
“我想一個人,靜一下……”我轉過頭。
“可是這裡,是龍背上啊。”魚小小的聲音。
“你們在,我去一下。”
真的,想平靜一下。
“藍,你!”在他們的喊聲中,我往後一退,跳下了龍背。
沒有空翻,沒有轉身,直直地跳了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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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在身邊刮過,直直地上去。
感覺我的長髮被風帶得劇烈地擺動着,迷濛了眼睛。
我就這樣頭朝下望下墜去,沒有動。
下墜的感覺,真好。
我甚至可以放平四肢,象躺在牀上。
感覺到風的存在,託着自己,好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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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我的耳邊有人大叫。
“雷?你怎麼也跳下來了?”風聲太大,我喊着。
“不放心你。”
……
不放心我?
我還不放心你呢。
我有傘,你沒有啊。
我握住他的手,感覺到他退縮了一下。
我的身體一轉,四隻翼就在身後張開,聚着風,象一個巨大的降落傘。
“嘭……”感覺身體被兜住了,下落的勢頭一下子阻住了,我定在了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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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鬧什麼?”現在飛下來的是?
龍和西魯得。
龍的翅是龍翅。
……
有點廢話。
西魯得的雙翼在夜空中發着銀亮的光芒,閃閃奪目。
“他好重。”我抱怨地望着抓在我身下的雷。
“我可以用御劍術。”他有點不好意思地說着。
“不許你踩劍!”我霸道地大喊起來。
“爲什麼?”
“劍是我的同類,不許踩在腳下。”
呵呵……
鬧一會,就沒事了。
這是,我的性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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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坐在了龍的背上,擡頭望着天。
龍背?
不是我們那隻黑龍,是紅龍。
想起了駝龍,那種龍飛得真平穩。
“喂,不要把那東西和我們相提並論,他是我們的恥辱。”黑龍同志脾氣來了。
“爲什麼?它是象駱駝的龍啊?”
“錯,象龍的駱駝。”
“駱駝怎麼會飛?”我挖苦。
“飛天駱駝。”
“沒聽過!”
“那飛天神豬聽說過嗎?”
“駱駝怎麼能跟豬比?”
“錯,是豬怎麼能跟駱駝比?”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