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還真有可能。”
嶽翎對這個說法表示認可，畢竟一旦入了京，以蕭皇后當時的地位，必然會受到護國大陣的保護。
到了那時，縱然是六尾狐妖，也難以李代桃僵了。
“除了蕭皇后外，第二個值得懷疑的對象，是寵妃蘇氏，她乃是貴妃之首，是花鳥使爲陛下尋來的人間絕色，據說蘇貴妃嫵媚傾城，不可方物，一顰一笑都能勾魂奪魄。”
“而且她還特別擅長歌舞，一曲《望月吟》，一舞《臨江仙》，堪稱是名動天下，豔冠京城……”
頓了頓，嶽翎似笑非笑地瞥了張九陽一眼，淡淡道：“不知龍虎山的張大天師，可對她感興趣？”
嘶！
張九陽倒吸一口冷氣，明明已經修爲絕世，寒暑不侵，此刻卻仍然感到一股莫名的寒意。
她雖然接受了敖璃，但並不代表心中就沒有一絲怨氣。
更何況她現在還懷有了身孕，一個人在京城中打拼，承受了巨大的壓力，反觀他卻在龍虎山和敖璃成雙成對，如神仙眷侶。
消息傳到京城後，只要是個正常女人，就不可能不生氣。
他連忙笑着走到嶽翎身後，爲她輕輕按摩着肩頸，放鬆着肌肉，同時溫聲道：“夫人，等忙完了這件事，你就跟我回龍虎山一趟，讓門人弟子們，好好拜見一下他們的大師孃。”
聽到這話，嶽翎的微蹙的眉毛漸漸放鬆了下來。
她心中雖有氣，卻也更好哄，張九陽只是一句簡單的承諾，便讓她放下了所有芥蒂，繼續分析起月神。
“老實說，蘇貴妃和月神最像，你不是說月神曾自稱爲蘇酥嗎？恰好也是姓蘇，這未免太巧合了，還有她譜的名曲《望月吟》，也和月亮有關，但是……”
嶽翎眼中露出一絲遲疑。
張九陽笑道：“但是這一切都太直白了，月神能位列黃泉第三天干，怎麼可能會連這一點都想不到？這些馬腳和破綻，未免太低級了，當然，也不排除對方故意反其道而行之。”
嶽翎點點頭，而後將第二幅畫卷緩緩展開。
畫中是一位美豔絕倫的宮裝女子，頭戴蓮花鳳羽冠，烏雲般的秀髮梳成時下最流行的涵煙芙蓉髻，身穿一襲軟銀輕羅百合裙，外罩碧霞雲紋霞帔，腳踏蘇繡月華錦靴，鑲金戴玉，瓔珞步搖。
渾身珠光寶氣，卻沒有半點俗氣。
反而是那些華貴的珠寶，在她身上隱隱黯淡無光。
即便是以張九陽挑剔的目光，也不得不承認，這位蘇貴妃的美貌，配得上寵冠六宮這四個字。
特別是那雙含情脈脈的桃花眼，以及右邊眼角下的那顆美人痣，更是別有韻味。
不過張九陽的目光並沒有在她那張絕美的面容上有過多停留，而是立刻看向了她的胸脯。
目不轉睛，一絲不苟，還伸出手似乎在比劃着大小。
一縷若有若無的殺氣襲來。
“張九陽，你剛剛看皇后娘娘時，也看了許久的胸脯，如今看蘇貴妃也是如此，難道這也和月神的身份有關？”
嶽翎面無表情地問道。
張九陽連忙笑道：“當然有關，月神曾經留給了我一個……咳咳，肚兜。”
他取出一件淡金色的肚兜，遞給嶽翎。
之前在嶽府，月神離開前留下了這件東西，並說張九陽若有意合作，可以去京城最大的胭脂鋪，將此物交給掌櫃。
嶽翎打開一看，肚兜上有着一隻栩栩如生的鳳凰，振翅欲飛。
“這布料是最上乘的雲錦，縫補的手藝十分精湛，難見針腳，應該是出自宮中的繡娘之手，這樣的肚兜，就算是宮中應該也不多見。”
“能穿上它的女人，無一不是地位崇高之人。”
頓了頓，嶽翎不解道：“可這跟胸口有什麼關係？”
張九陽瞥了一眼她高聳的胸脯，有些尷尬道：“那個……是大小，通過肚兜的尺寸，也能推測一下那裡的大小……”
嶽翎猛地一怔，而後臉上瞬間變得滾燙起來，只覺得就連手中的肚兜也變得有些燙手。
“張九陽……”
她憋了半天，最後吐出了四個字。
“你真下流。”
“什麼下流，這是抓住一切線索去查案，可惜畫終究是畫，看不真切，要是能見到真人，讓我現場打量一下就好了。”
畫裡的蕭皇后和蘇貴妃都穿着華美的宮裝，畫師估計在畫的時候也不敢在那個地方着墨太多，故而以張九陽的畫技，也看不出孰大孰小。
“從這件肚兜來看，月神可不是一般的大，而是……”
張九陽伸手比劃了一下，感慨道：“差不多是你的兩倍了。”
此言一出，他就暗道一聲不妙。
壞了，說漏嘴了！
果不其然，房間中的氛圍頓時變得凝固起來，嶽翎冷冷地望着他，默默將手伸向了一邊的龍虎霸王槍。
“當心動了胎氣！”
他額頭上都冒出了冷汗，連忙找補。
而不知道是不是父子連心，嶽翎腹中的胎氣還真的動了一下，讓她眉頭微皺，遲疑片刻，終究還是放下了槍。
張九陽頓時長舒一口氣，暗暗感激了一番自己未出世的孩子。
真是個好孩子，才三個月大小就知道幫爹爹了。
“咳咳，這第三幅圖是誰？”
張九陽連忙轉移話題，主動打開了第三幅圖。
但讓他意外的是，第三幅圖中的女人卻戴着斗笠和麪紗，靜靜坐在一座深宮的窗前，望着外面的花開花落，雲捲雲舒。
完全看不清面貌。
“這位是……”
“她是先帝的嫡長女，當今陛下的姑姑，大幹的長公主，也是最爲神秘的公主——玉真公主。”
聽到這話，張九陽眼中露出一絲訝色。
因爲他在剛來到這個世界時，便將許多與大幹有關的史書都讀了一遍，卻從來沒聽說過玉真公主這個名字。
史書中只說，先帝共有六子二女，一個女兒早夭，另一個則是玉秀公主，後來遠嫁到了西域的迦樓蘭國。
不曾想，還有一個玉真長公主，並且就住在皇宮中。
“玉真公主從小體弱多病，故而先帝專門爲她修築了一座閣樓，嚴禁她接觸任何人，這一關，便是二十多年。”
“陛下登基後，也並未釋放她，而是繼續關着。”
頓了頓，嶽翎感慨道：“別看沒有相貌，爲了得到這幅圖，我用了一座京城的豪宅來交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