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章 八仙的考驗
恍惚間，張九陽彷彿看到了八道身影將自己包圍，有的拄着柺杖，相貌醜陋卻目光深邃，有的氣宇軒昂，負劍而行，還有手持荷花的女子，清麗脫俗，仙光四射……
上洞八仙，在華夏有很高的流傳度，最著名的就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在民間香火頗盛。
在《八仙全傳》中，詳細記錄了八仙得道的過程，其中八仙之首鐵柺李，甚至受過太上老君的點化。
他們最終都成爲了天庭上仙，深受玉帝器重。
除了呂祖外，也許八仙中的其他人單獨拿出來還不算太顯赫，不如王靈官的威名，但八仙同氣連枝，共進退，同禍福，亦師亦友，從來都是一個整體。
簡單點說，就是惹了其中的一個，便等於惹了整個上洞八仙。
八仙一起出手，人間幾乎沒有降服不了的妖魔。
“弟子張九陽，見過上洞八仙！”
識海之中，張九陽的元神連忙躬身行禮，以作尊敬，同時也十分期待。
呂祖的第三次傳承，竟然是八仙齊至，可見此次傳承非同小可。
呂洞賓朗然一笑，道：“我等曾於玉虛宮中聽元始天尊講道，而後又論道千年，創出了一門功法，今日我欲將此法傳於張九陽，不知七位道友意下如何？”
聽到這話，張九陽心中一震。
八仙在玉虛宮中聽元始天尊講道，又耗費千年時間合力創出的一門功法？
雖然是元神化身，但他感覺自己的心跳都在加快。
一直以來，他好像都沒有得到過來自華夏仙神的修行功法，王靈官曾告訴過他，不是他們吝嗇，而是兩個世界的修行體系有所衝突。
能在華夏世界修煉的功法，在這個世界未必就能發揮出原有的效果，甚至還有可能發生某種不可控的變化，令人走火入魔。
故而他一直都沒有獲得功法。
但聽呂祖的意思，八仙合力創出的那門功法，似乎可以讓他在此世修行？
隨着呂祖話音落下，一道道目光落在了張九陽的身上。
張九陽知道，這是八仙在審視他是否有修行那門功法的資格，頓時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其中的某位不答應。
畢竟那是八仙合力創出的功法，想要傳承，必須要讓八仙都點頭答應，這也是爲何八仙會全部降臨的原因。
鐵柺李目光深邃，他將手中柺杖一拋，那柺杖竟然化爲了一株桃樹，在張九陽面前結出了一顆顆碩大誘人的桃子。
那桃子香氣撲鼻，異常誘人，令人口水直流，最主要的是還氤氳着一股極爲龐大的靈氣，彷彿傳說中的王母蟠桃，吃一顆就會讓人長生不老，位列仙班。
相傳鐵柺李本名李玄，相貌俊美，天資聰穎，是罕見的修道奇才，年少時就頗受太上老君的青睞，將其點化。
後來李玄勤修苦練，終至魂魄出遊，遨遊天地的境界，但必須在七日返回肉身，他讓徒弟幫忙看護肉身，自己朝遊北海暮蒼梧。
卻不想徒弟家中發生了大事，以爲師父已經死了，便提前將他的屍身火化。
李玄歸來後發現肉身已毀，只能施展借屍還魂之術，附身在了一個剛死去沒多久的乞丐身上。
這乞丐相貌極爲醜陋，還有一隻腳是瘸的。
這讓李玄難以接受，道心幾乎崩潰，關鍵時刻，還是老君出現，第二次點化了他，讓他看破了皮囊美醜，修出了道心。
並且太上老君還取來王母娘娘的一根蟠桃枝，化作柺杖供李玄行走。
這便是鐵柺李得道的故事，如今在其施法之下，這柺杖竟然變成了王母娘娘的蟠桃樹，還結出了靈果。
一種極致的誘惑在張九陽心中浮現，似乎有個聲音在提醒他，只要吃下了蟠桃，他就能瞬間得道成仙，再也不用自己刻苦修行了。
但他心知肚明，這是鐵柺李的考驗，故而堅守道心，不爲所動。
“此子道心極堅，大善。”
眼看着張九陽沒有被蟠桃打動，鐵柺李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他再次屈指一點。
“不過這蟠桃，本就是要讓你吃的，還請隨意選一顆。”
張九陽一怔，這蟠桃就是給自己吃的？
他看向最熟悉的呂祖，對方只是用一種鼓勵的眼神看着他，頷首微笑，目露期許。
其他八仙的神色也都十分溫和，特別是何仙姑，對張九陽笑着眨了眨眼，露出欣賞之色。
別的不說，張九陽的賣相確實極佳，清俊秀美如藍采和，氣質飄逸又不輸呂洞賓，縱然在八位上仙妙道中，也絲毫不落下風。
張九陽便看向那些蟠桃，其中有大有小，有生有熟，有的香氣濃郁，有的透着酸澀。
他不禁有些猶豫。
選大的，是否會顯得貪婪？
選小的，又是否太過做作？
選不大不小的，看似很合適，卻又太過中庸，會不會顯得不真誠？
“不必猶豫，遵從本心便好。”
鐵柺李的聲音響起，低沉而富有磁性，讓張九陽心中的煩躁瞬間平復了下來。
他灑然一笑，覺得自己太患得患失了。
縱然這個選擇關乎重大，但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想這麼多也未必有用，倒不如瀟灑一些。
一念通，他不再猶豫，順從本心選了一顆香氣撲鼻，仙光璀璨的大蟠桃。既然都讓選了，那就選大的！
誰家買桃子不挑好的？
“善，吃下此桃。”
張九陽將桃子放到嘴邊，還未張嘴，桃子便化作流光遁入了他的口中，下一刻，他的瞳孔開始渙散，整個人呆若木雞，宛如雕塑。
何仙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美豔不可方物，聲音宛如仙樂。
“這小子倒是貪心，選了一個最大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遭得住了。”
張果老倒騎在毛驢上，似醉非醉，聞言笑道：“這倒也是一種赤誠，難得，我等修行，誰不貪心那無上大道？”
他對張九陽的選擇不僅沒有意見，反而十分欣賞。
畢竟當年他得道，就是靠着吃下千年何首烏，如果能選擇，萬年何首烏他也想嘗一嘗。
邋遢道士鍾離權睜開雙眼，笑道：“採和，還不快用你的寶籃子，讓我等看一看那小子是否是可造之材？”
藍采和聞言將手中竹籃一拋，其中竟然裝水不漏，波光粼粼。
他手指一點，竹籃中的水自動涌出，化爲鏡面，浮現出一幕幕場景，其中都是張九陽的遭遇。
“蟠桃雖味美，卻也藏着無窮心魔，當年我曾十試洞賓，今天看來，這小子面臨的考驗，怕是不會比洞賓要小。”
鍾離權輕輕搖着自己的芭蕉扇，似笑非笑。
“我倒是相信他。”
呂洞賓對張九陽頗爲欣賞，在張九陽身上，他彷彿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不過他很快就看到銅鏡中出現了一位位絕美的女子，正在圍繞張九陽跳着淫靡的舞蹈。
“這顆蟠桃……主要考驗的是色慾？”
呂祖突然問道。
鐵柺李頷首道：“貪、嗔、癡、恨、酒、色、財、氣，此謂八仙劫，他所選的，剛好是色相。”
呂祖咳嗽一聲，一言不發。
好像……突然沒那麼有信心了。
……
張九陽從沒有覺得這麼爽過。
他彷彿成爲了帝王，納了三千佳麗，每年還都要舉辦大選，手下的人會從天下各地爲他蒐集美人。
這其中有豆蔻年華的妙齡少女，有名動天下的清雅才女，有柔媚入骨的婀娜少婦，有高貴的世家小姐，也有尋常百姓家的一抹清麗。
鶯鶯燕燕，春色滿堂。
燕瘦環肥，應有盡有。
按理來說，即便有着太醫調理，這樣的生活也會讓他的身體迅速變得虛弱，耗盡元氣。
可張九陽的身體卻越發健壯，元氣日益充沛。
只因爲他本能地記得兩門功法，一門名叫《重陽真人金關玉鎖訣》，一門名叫《呂祖房中術》。
這兩門功法讓他縱情聲色，從未遇到過對手，幾乎到了獨孤求敗的境界，玩的也是越來越花，十分快樂。
外面八仙露出古怪之色，許多人都望向呂洞賓。
“咳咳，我也沒想到，這小子在這種功法上竟然如此有天賦，即便在幻境之中都能靠着本能去修行，還頗有成就……”
衆仙頓時哭笑不得。
他們這場考驗，本來是想讓張九陽沉溺於美色之中，最後精元虧損，肉身虛耗，看他能不能最終勘破色相，打破幻境。
結果倒好，張九陽展現出了在雙修之術上的驚人天賦，哪怕是把前塵往事忘得一乾二淨，竟然還可以本能地修行房中術。
而且呂洞賓所傳的房中術，還不是什麼歪門邪道，而是道門正宗，其中精義取自黃帝與彭祖之道，張九陽自然是越享受越暢快，別說精元虧損了，如果不是幻境世界，怕是快能飛昇得道了。
好好的一場考驗，似乎要砸了。
呂祖咳嗽一聲，有些尷尬地轉過身去。
良久，鐵柺李輕輕一嘆，望着何仙姑道：“五妹，看來只能由你出面走一趟了。”
何仙姑躬身領命，而後將手中荷花一拋，那荷花頓時盪漾起璀璨仙光，遁入了幻境世界，化爲一位傾國傾城的仙子，模樣隱約與何仙姑有幾分相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