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人聽到聲音,便知道這地道里有人,開始瘋狂的找入口,往裡進,衆人臉色一變後,便恢復了冷靜。
萬志成悄聲道“這是很好的機會,那些人找不到我們,也是不會離開了,所以我們要做的是,將這些人解決掉,我知道你們很多人從來沒沾過血,但是現在形式不一樣,你們心軟一分,死的便是親人,毀滅的便是整個村莊,所以我們的地道戰開始了,大家一定要團結一致,用上所有的武器,將敵人消滅乾淨”
大家雖然沒說話,但都用堅定的眼神迴應,也都做好了心理準備,是的,她們雖然平日樸實勤懇,但現在這個時刻必須要狠起來,否則失去的將會是他們的親人。
“楊遙遙曾經說過,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大家要記住這句話,下不去手的時候,就想這句話”
聽着萬志成鄭重的吩咐,大家都使勁的點了點頭,楊遙遙是他們心中恩人神女,所以她的話,他們自然奉爲真理。
卻說當白華村地道站開始後,隘口的戰爭也真正爆發起來。
這一天深夜,元凰國將軍帶領士兵開始猛烈的攻城,即使運用人海戰術,也要越過這城牆,佔領隘口這關隘之地,從而一躍便可進攻整個青羅國的帝都城,而後向外擴展將各地城池都佔領。
可以說,元凰國打的好算盤,趁着青羅國內憂的時候發動戰爭,只是他們遇到了楊遙遙和張希,所以這場如意算盤便落空了。
允州汴寧城內
楊遙遙被一陣吵鬧聲從睡夢中驚醒。
“翠兒,外面發生什麼事情了?”楊遙遙心神有些不寧的看着從門外進來的翠兒,焦急的問道。
翠兒臉色發白,她一把跪在了楊遙遙身前“楊女官你快救救大家吧”
“到底怎麼了,你先起來說”楊遙遙上前扶住翠兒,將她給扶起來,自己赤腳站在地上,都未感覺到。
“楊女官,汴寧城發生了洪水,現在周圍的村莊都被大水給沖走了,很多人也都被沖走了,大家逃的逃,死的死……”翠兒說着泣不成聲。
楊遙遙有些不敢相信“怎麼會這樣,昨天不是還好好的,這一晚上的功夫就發生這麼大的事情?”這一切太快,快的讓她措手不及,這氣候太過異常了。
楊遙遙赤腳踩在地上,地面的涼意透過腳心傳遍她的全身,她只覺得遍體生寒。
不由的算了算,十二天,確實已經是十二天了,張希說十二天後冰雪會解除,可沒說十二天會爆發洪水,是不是連他都預料錯了。
“楊女官,這本就是一場異常的事情,定是觸怒異靈,異靈操控了這一切,這汴寧城城主府處於最高地勢,現在大水並沒有發過來”翠兒神情黯然,甚至帶着絕望。
楊遙遙使勁的拍了拍自己的額頭,眼下物資什麼的都極爲缺乏,一切都沒準備,這場大水將她給難住了。
可在她楊遙遙眼中,從來沒有什麼事情是解決不了的,定是有辦法的。
她目光閃了閃,然後冷靜的對翠兒道“翠兒這事先別慌,現在趕快召集大家,紛紛告訴所有的人,往高處跑去,先去高處,待這大水退了”
楊遙遙看着外面大雨一直下着,心越發冷。
之後她又交代了一些事情,然後便開始快速的寫消息和摺子,現在必須讓羅染漣調動軍隊過來,現代的時候,在洪水氾濫的時候,她做過志願者,知道怎樣採取措施,怎樣保護大家。
當把給落入羅染漣的摺子送出去後,她又接到了來自益州的戰事消息,益州白華村周邊的村莊都遭受了敵人的攻擊,還好因爲大家運用地道戰也讓那些人暫時奈何不了。
可地道戰也不能長期作戰。
可當看到隘口戰事的時候,楊遙遙臉色一白,她立馬將整個益州的地圖拿了出來,看着隘口的路線圖,眼神狠狠的一閉,即使現在不是狼圖騎出世的最好時機,可她等不及了,她怎能對張希不管不顧。
這麼長時間,援軍竟然一直沒到,以她對羅染漣的瞭解,定不會不派援軍的,那麼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羅染漣出事了。
可羅染漣出事的事情誰都不知道,她的消息網最密集的是佈置在帝都皇宮內,而太子別苑,她因爲不想讓人打擾到羅染漣,所以將消息安暗衛都撤了出來。
這下子消息直接斷在她手裡,若是太子出事,那麼不要說援軍不到,這允州更不可能用軍隊支援。
可她確實不能見死不救,她還下了軍令狀,楊遙遙手緊緊的握着,臉色有些發白。
她只是閉了閉眼睛,讓自己理智和冷靜,一會後,楊遙遙再次睜開眼,這時候眼中散發着堅定和璀璨的光芒,灼灼妖嬈,彷彿能照亮整個暗黑的夜色。
“刷刷刷……”幾道對無憂閣下達的命令立馬傳出,狼圖騎全部支援隘口,保護張希。
無憂閣衆精英人士開始調令到益州,全部幫助處理整個益州的戰爭,保護白華村衆多百姓,來個裡外夾擊,更是要徹底封鎖原始森林,防止再有人通過那原始森林進攻白華村。
允州周圍三州的所有無憂閣閣內衆人全部調集到允州,全面治理這洪水,營救百姓。
當初從荊州跟着她回來的那上百的百姓,如今在這城主府,他們也可以幫忙拯救百姓。
……
楊遙遙將密信傳出去後,便開始發佈一道道的命令,可是隨着時間的一點點過去,外面的雨越發的猛烈,噼裡啪啦打在人身上非常的疼,壓根沒法出去,更別提救人了。
這讓楊遙遙站在屋檐下的身姿越發沉重,她眯着眼睛看着外面的雨勢,這時候才真正去想翠兒曾經說過的異靈,屬於異能之力,藏在雪山之上。
那些去雪山山谷再無回來的人們,那些被冰凍的屍體,是不是又藏着另一個不爲人知的秘密。
在恍恍惚惚間,楊遙遙眼前似乎閃過一道白色的屏障,下面隱隱跪着一羣羣的人,他們稱呼她爲什麼,因爲太遙遠,有些聽不清。
“翠兒,你說這一切是不是雪山的陰謀,他們真正的目的會是什麼?”
“楊女官,翠兒也覺得這樣的天氣太過詭異,不可能出現這種情況,翠兒曾經聽老人們說過,帝凰命出,天地異變,這是爲了剋制天下出帝凰命格的女子”翠兒看着外面的雨勢也焦急的扭着衣袖。
“可是楊女官,都說只要不觸怒雪山衆仙靈,不會有事的,這麼多年,年年上貢,爲什麼還出這樣的事情”
“翠兒,你不懂,雪山上只是普通的人,不是什麼仙,就算是有,也是用異樣的能力產生的障眼法”楊遙遙目光望着遠處,那裡面透着冰寒。
這一場變故,阻攔了她的腳步,若因此她若失去什麼人,她會讓那些所有謀劃這一切的人都付出慘重的代價。
原來她一直步步爲營,小心謹慎,卻最終讓她的夫君帶毒之身抵抗上萬兵馬,讓她的家人此時躲在地道里,不見陽光,心痛,卻也麻木。
怪只怪自己還是太過安逸。
楊遙遙似想到什麼,手狠狠的向旁邊一拍,那上好佳木的桌子瞬間便被拍成了碎屑。
翠兒看着這一幕,不由的一驚,楊女官該是何等的功力才能達到這個地步。
不過也由此放心,如果這樣的話,楊女官定是有能力治理這一切的,她如今只能相信楊女官,她是唯一可以寄託的希望。
卻說隘口戰事越發緊急起來,張希直接站在城牆上,一身白衣在冷風中飄蕩,帶着冰魄冷厲,他親自坐鎮指揮,任何躍上城牆的敵人,都被他一揮衣袖將其摔下,從高高的城牆上摔下,摔成了一個個肉餅。
張希也只是冷漠的看着這一切,已經兩天兩夜了,張希自始至終都是這個身影和姿勢,未有動過。
上萬的元凰國士兵損失慘重,他們的將軍耶魯瑞看着那個站在高處冰冷氣質絕豔的男子,帶着咬牙切齒的恨意,就是這個人阻擋了他所有的進攻,這人的智慧也讓他覺得心裡有些恐懼。
想他耶魯瑞在元凰國也是一方顯赫的將軍,此時卻被困在這裡,這是何等的恥辱。
“給我進攻,給本將軍上,誰敢逃離,軍規處置”耶魯瑞狠命的下着命令,這都兩天兩夜了,就不信這個男子還能扛得住。
“十人鋪就一高手上去,所有死去的士兵,追封二等功”耶魯瑞繼續下達着命令,目光陰狠,誓不罷休。
“殺呀……”
“攻呀……”
一時間上萬士兵繼續瘋狂猛烈的進擊,雖然有張希坐鎮,但綠野營的士兵也算是大半,這麼多天,精力也被一點點耗盡,人海戰術,綠野營終究是不能跟這上萬軍隊相比較。張希只是淡漠的看着城下的一切,目光平淡毫無波動,彷彿這些人在他眼中只是螻蟻。
可就在這時候,飛鴿的身影從上空急劇而下,張希腳尖一點,踏空一躍,將那飛鴿接到手中,當看到來自楊遙遙那裡的消息時,目光一顫,整個人縈繞着冰冷的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