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黃的陽光在那背影羸弱的冷溶月身後折射出五彩般的光圈,如落入凡塵的仙子。
經過一處小吃攤前,冷溶月突然停下腳步,笑容甜美的在得到老闆的應允後,以兩指拈起一塊米糕放入嘴中。吃過一口,她的眉目展露出一抹歡愉的笑,拿出一顆碎銀遞給老闆。楚玉看的清楚,老闆給她包了絕對超出碎銀價值的米糕給她,她也不拒絕,含笑接過,道了聲謝後轉身進了酒樓,消失在他的眼簾中。
這樣平凡的光景突然就讓他想起了前晚她也一襲白衣,手握令旗從容不迫指揮三萬藍軍攻打紅軍一幕的清貴來。
那樣灼灼光華。
似乎,白色天生便是爲她鍛造。
楚玉走到賣米糕的小攤前,遞過一顆碎銀。接過裝米糕的袋子數了數,總共十塊。擡頭看向老闆,問道:“老闆,同樣是碎銀裸,我的還比剛剛那姑娘的要大一些,爲什麼你包給我的米糕沒有她多?”
老闆是個三十出頭的老實漢子,聽到楚玉的話,又夾了兩塊米糕放他袋子裡,一張瘦長的臉漲得紫紅紫紅的,“小公子,那姑娘怕是第一次到明月關來,我多送她幾塊米糕是讓她記住我這攤子的味道,下次還來。”
楚玉輕笑,“我看老闆分明是看人家姑娘長得好看,纔多給幾塊的。”
老闆的臉繃不住了,‘去去去’的將楚玉攆走,邊攆還邊警告道:“人家清白小姑娘,你這小公子可別打胡亂說,憑白污了姑娘的名聲。”
楚玉也不在意,吃着米糕心想果然味道是不錯的。
“無情,你去哪兒了?”
冷溶月將買的米糕遞給君無忌,“你不是嫌棄店裡的包子不好吃麼,喏,這個米糕味道不錯。”
“無情特意買給我吃的?”君無忌接過袋子,迫不及待的拿出一塊放在嘴裡,“好吃。”
“好吃你就多吃點。吃完,便去看花吧,早去早回。”
“好。”
昨天答應東方靈兒與金酒酒時,並不知道有殺手潛到明月關一事。現在雖然知曉了,倒也不好突然就讓她們不要去。
而且,冷溶月也想看看,那出賣君無忌的人會不會是東方府或是金府。
東方靈兒與金酒酒兩人像是出籠的鳥兒,坐在馬上歡快的就差在天上飛了。
“白姐姐,那處花海是不是很漂亮?我從小在雲陽長大,見過各種各樣的花,名貴的不名貴的,但還從來沒有見過漫山遍野的野花呢?書上說,那種風景簡直太美了,是任何詩詞歌賦都描寫不出來的,簡直亂花漸欲迷人眼!”
冷溶月看着手舞足蹈的東方靈兒,笑着回道:“我也沒有見過呢?喏,你想知道,問白衍,他去過,他知道。”
東方靈兒吐了吐舌頭,她纔不敢問冷冰冰的白衍呢。得不到答案,她又回頭去拉金酒酒,“酒酒,不若等會你在漫山的野花中跳上一舞,我保證,那畫面一定美極了。”
金酒酒笑顏如花,明媚的眸子微微一轉,餘光掃向君無忌。卻見他的目光至始至終都落在冷溶月的身上,從未看過別處。眸底閃過一絲黯然,很快又打起精神,笑道:“好哇。”
“哦也~”東方靈兒高興的歡呼一聲。
很快,一行八人便出了明月關,由君無忌帶路,往那處開滿野花的林間走去。行了大約一炷香的時辰,終於到了君無忌所說的花海。
“哇,好美!”
東方靈兒腳尖在馬背上一點,飛身在望不到邊際的花叢中蕩了一圈又落回馬上,“好美,比雲陽城要美上一百倍。”
冷溶月眼中也涌出讚歎,一眼望不到邊際的花海,各色的花兒競相開放,以最燦爛的姿態在六月未的季節硬生生的抹出了一片耀眼的顏色。
君無忌下馬,拉着冷溶月往花叢深處走去。
“無情,那邊的花開得更好。”
冷溶月亦步亦趨的跟着他的腳步,置身於望不到邊際的花海中,似乎也變成了花海的一部分。
五彩的蝴蝶伴着花香在花叢中翩舞,不遠的地方有潺潺的溪流從花海中蜿蜒而過。美的讓人不忍心打擾。
君無忌帶着冷溶月走到溪流邊,飛身落到一塊平整的大石邊沿坐下,腳尖點着溪面,微微一動,便驚起層層漣漪。打碎了溪中魚兒的好夢,驚驚擾擾的遊向別處。冷溶月輕笑,回頭看着君無忌,“這些魚兒會不會辱罵我打擾了它們暢遊。”
“它們應該感到榮幸,有無情這麼美的人兒來看它們。”君無忌握住冷溶月撐着石沿的手,腳尖用力一踢,水花四濺,躲到遠處的魚兒再次紛紛攘攘的順着溪流往下游遠去。
冷溶月踢開他作亂的腳,“你將它們攆走做什麼?”
君無忌另一隻腳再次踢出水花,“無情你爲了它們踢我,它們太討厭了,本公子不想看到它們。”
冷溶月:“……無邪公子,你還能再幼稚一些嗎?”
兩人笑鬧間,東方澤帶着東方靈兒與金酒酒順着兩人留下的路徑過來,在大石邊沿坐下,學着冷溶月腳尖有一下沒一下的點着溪水,逗弄着溪中的小魚兒。
“酒酒,別耍賴,說好的要跳舞。”東方靈兒逗弄了幾次小魚兒後,便沒了興趣。拉着金酒酒要她獻舞。
金酒酒掃了眼君無忌,見君無忌似是感受到她的注視亦擡起頭朝她看來,立刻驚的收回了目光,“想看什麼舞?”
東方靈兒託着下巴思索了片刻,拿不定主意又轉向東方澤。
東方澤想也不想,便說道:“跳你最拿手的飛天舞吧。”
“好,就飛天舞。在漫山遍野的花叢中跳飛天舞,這主意好!”東方靈兒一邊推着金酒酒,讓她快去準備,一邊朝冷溶月解釋,“白姐姐,酒酒的飛天舞跳的最好了。那個花滿樓的小桃紅只會勾人,比起酒酒差遠了。”
“靈兒。”金酒酒白了東方靈兒一眼,她最討厭的便是在說她時提到小桃紅。她是金家嫡出大小姐,豈是那種煙花女子能攀比的?
東方靈兒吐了吐舌頭,投給金酒酒一個抱歉的眼神。;